有厨子帮着孟祈言打开新的思路,且有孟祈言在千味楼摆下的阵仗,重点查没来参加的人,调查的范围顿时缩小不少。!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可孟祈言还是觉得不够,在经历头一天千味楼鸡飞狗跳的比试之后,隔天千味楼出来个新规矩,参加比试的人得自己带刀来。
范大人特意派了两名衙差配合千味楼,一一记录下参加比试人的资料和他们的刀,双管齐下,务求不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这头还没有消息,倒是周记糕饼的作坊里传来好消息。
原本有个衙差守在作坊内守株待兔,没等来偷秘方的小贼,倒是等来了周老爷。
周老爷来作坊看看周宝骏干活的屋子,先前他在家病重,衙差不好上门找他问话,如今他不仅能下榻了,还带着这间屋子的钥匙来了作坊。
得了消息的余三思立即赶过来,她早想进这间屋子看看了,只不过里头涉及许多秘方,周老爷又一首病着不好硬闯才没查。
主要是觉得屋子里不会跟周宝骏的死有关,毕竟人死在月兰巷而不是这间屋子。
出乎意料的是,随着这间屋子打开,周宝骏醉酒的谜解开了。
屋子一张桌上摆着好些酒壶,壶身贴着各种酒名与年份,一摞收拾整齐的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酒加到饼中的配比。·w-e.n·x~u\e!t¨x?t-.*c`o\www.
周老爷站在桌前,手掌轻抚过积着薄灰的桌面,喃喃自语,“干活的地方要干净整洁,咱们周家做的是吃食,病从口入,干净是首位……”
这是当年他教周宝骏时的第一堂课,垂眸却再见不到那个仰着小脸用力点头的娃娃。
周老爷顿时红了双眼,小心翼翼拿起那摞纸紧紧贴在胸口。
“他在钻研的新味道跟酒有关?”余三思轻声问了一句,“他可跟您提起过?”
周老爷深吸缓呼几次,拼命压抑住眼角泛起的水光,缓缓摇头,“这间屋子交给他后,我便不再过问,有了新的味道他会拿来给我品尝,他素来喜爱钻研这些。”
余三思没再多问,挨个晃了晃酒壶,每个壶中都有不少酒,可对于一个不胜酒力的人来说,每样来一小杯也容易醉。
之前一首在查周宝骏有无在食肆酒馆饮酒,原来一首查错了方向,这些酒该是周宝骏从酒铺买来的,没想到他是在这儿为了钻研新味道的糕点而饮酒。
可周宝骏离开前和管事说过话,他没发现周宝骏喝酒?
她转身出来去找管事,沉着小脸,可仍旧看起来像是在笑一般,“你再说一次那晚周宝骏离开时的情形。”
语声清亮带着严肃,管事不敢怠慢,不厌其烦连说带比划,“那晚少东家敲我门,我出来后他站在门边,就在那儿等着我过去锁门。*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管事转身走到架子前,“我拿完伞走到门边,少东家正往巷口走,他还回头嘱咐我锁好门。”
余三思知道症结在哪儿了,那晚狂风暴雨,管事压根没靠近过周宝骏,自然不晓得他饮过酒。
既然周宝骏在钻研成亲当日用来招呼宾客的糕饼,恐怕天天都会浅尝各种酒与搀酒的糕点,连日来累了就歇在作坊,没出什么大问题。
但他饮酒后走出去吹风淋雨,酒意上头,看东西便模糊了。
凶手要下手的人可能跟即将成亲与否没多少关系,或许是冲着醉汉去的?
有了新的想法,余三思迫不及待想去衙门中查查往日旧案,看看有没有醉汉伤人之类的案子,凶手亦或是亲人可能被醉汉伤害过,才导致凶手痛恨醉汉。
正打算离开,听到屋内传来压抑沉闷的呜咽声,她的脚步在门边顿了顿,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这些都是空话,不如早日抓到凶手归案。
“抓着了,抓着了……”王贵死死拽着个矮小的男子往衙门里拖,冲门口当值的衙差道:“我抓着偷我字花票的小贼了,官爷要给我做主哇!”
“差爷别听他瞎说,是他想抢我银子。”矮小男子怀中死死捂着肚子,“差爷,将他抓起来,他看我押中了想抢我字花票。”
“我呸,你偷我字花票还有脸说,今儿个我非让官爷把你抓起来牢底坐穿。”王贵这几日勤跑衙门,加上死皮赖脸跟胡途闹腾过,早己没了当日在月兰巷被问话的畏惧,反倒觉得衙差都挺不错,他上回那样折腾也没见衙差对自己动手,可不就壮大了胆子。
他觉得自己再多来几趟,说不准都能跟县太爷称兄道弟。
“别在这儿吵吵,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衙差上前将来人拉开,往衙门里带,“把话说明白。”
“官爷,他偷我字花票……”
“放屁,明明是你想抢我字花票,差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哇!”
衙差耳朵一阵嗡嗡,沉声道:“一个一个说。”
随手指了下王贵,“你先说!”
王贵连连点头,冲矮小男子哼了哼。还得是我跟衙门混得熟,可不就得先听我说嘛!
还没张嘴,余光瞧见正从外头回来的苗捕头和胡途,当即蹦着高兴冲冲喊人,“官爷,官爷,我抓到偷我字花票的小贼了。”
胡途脚步一顿,有种想倒退出去的冲动。
“你到底说不说?”衙差沉声催促一句,这儿是衙门,可不是让你攀亲的地方。
“说,说!”王贵斜眼瞪了边上的矮小男子一眼,瞧见没,老子在这儿有人。
瞪完对着衙差点头哈腰道:“我不是丢了字花票嘛,我想到可能是被偷的,小贼若是没扔,中了字花肯定要去元宝坊拿银子。我就等在元宝坊,可不就让我逮着了嘛,他手里的字花票是我的。”
生怕衙差不信,赶忙举起一只手,“我敢对天发誓,我要是乱说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肯定不敢发誓,官爷,抓他!”
“差爷,我冤枉,字花票是我真金白银下注的,他是看我买中了想来抢我字花票。”矮小男子苦着脸。
苗捕头一听来了兴趣,走上前来,“字花票呢?拿出来我看看!”
矮小男子僵了一下,颇为不放心地看了看苗捕头和王贵。
“这是衙门,你还怕我抢了字花票不成?”苗捕头眉头微蹙,手掌一摊,勾勾手指示意他交出来。
“快啊,快拿出来。”王贵在边上出声催促,恨不得上手去他怀里拿。
矮小男子转过身用后背对着王贵,手伸进衣襟内将皱巴巴的字花票拿出来递给苗捕头。
“是我的,我认得,就是我的字花票。”王贵神情激动,半个身子探过来,“这张票我捧着看过不知道多少次,化成灰我都认得。”
“休得喧哗。”胡途厉声制止他。
“欸欸!”王贵退开一步,可仍伸长脖子目不转睛盯着字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