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了眼。¢p,o?m_o\z/h-a′i·.?c~o^www.
半是心满意足,半是心情复杂,她喃喃感叹道:
“你才不是什么女高中生,我……我现在才是女高中生啊……”
李愚只当她喝大之后开始说胡话了。
这样他更不放心让江怜一个人去上厕所。
于是,不管江怜是怎么说的,他都坚持跟上了江怜。
对李愚的尾随,江怜自己是没什么意见的,她任由李愚跟着她到了卫生间门前,抬头看眼标牌,就打算走进去。
可这时李愚拽住了她胳膊。
“你走错了,这是男厕所,女厕所在那边。”李愚说。
江怜闻言忽然愣住了。
似是酒意微醒,她站在原地,莫名打了个冷战。
男左女右。
刚刚她看完牌子就像以前一样,下意识往左走了。
可以后她理应往右走。
想到这儿,江怜不知为何笑起来。
她转过身,看向李愚,脸上的笑容更模糊了。-n^i?a′o^s/h^u_w/.¢c_o/m¢
那朵纸花终究是彻底被水泡烂了,化作纸浆,与水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知道啦。”
她低低应了声。
她向右走去。
李愚紧随其后,进了男厕。
他也喝了不少,只是和江怜之前锐评的一样,啤酒好像真喝不醉人?他喝了这么多,只觉得涨肚,倒并不觉得头晕眼花控制不了身体,尤其是刚刚站起来被凉风一吹,脑子立马清醒了不少,酒意也跟着散了大半。
可口口声声说着啤酒喝不醉人的江怜自己反而好像喝多了,男厕和女厕都分不清,要不是他跟着,恐怕她都要走进男厕了。
“唉……”
李愚不由叹了口气。
洗洗手,又抹了把脸,他走出了男厕。
女孩子上厕所总要比男生更费时间,李愚离开厕所之后就在外面等着。
没等多大会儿,江怜也出来了。
李愚粗略上下扫视了她一番,确认她没出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k¢a′k¨a¢w~x¢.,c·o*m¢
“走吧。”他说。
江怜没说话。
她的身体负责替代嘴巴给出回答——
像在玩老鹰抓小鸡,李愚是鸡妈妈,她是小鸡仔,她一言不发走到李愚身后,抓住了李愚的衣角。
李愚的身体一僵,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鸡妈妈有责任看护好小鸡仔,所以他任由江怜拽着他衣角,把江怜带回到了桌旁。
回到桌旁之后,江怜不知为何也开始沉默,沉默地继续喝酒。
她又喝了不少,一直喝到刚刚让服务员送来的那桶扎啤也解决得差不多了,李愚忽然说:
“那些事不怪你。”
江怜只顾着喝酒,似乎没听清:
“嗯?”
“我说,”李愚拿走了她手里的杯子,不让她继续喝下去,语气如常,“你父母,爷爷还有收养了你的婆婆的死,都不怪你。”
江怜试图把杯子抢回来,却失败了,只好别过脸,假装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喝酒的”
李愚反问:
“真不是吗?”
“……”
江怜沉默了会儿,摇头,轻笑: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
李愚没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
“你觉得,你父母,爷爷,还有收养你的婆婆,他们都是因为你才死的?”
“不然呢?”江怜慢慢趴在了桌子上,丝毫不在意桌面是否干净,“不然他们为什么会死?你该不会要告诉我,是因为……”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讽刺的弧线:
“是因为,命运吧?”
李愚不说话了。
江怜觉得自己恐怕是猜对了。
放在平时,她肯定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驴,可今天她显然没这样的心情,她只是缓缓闭上眼,喃喃说:
“命运可实在是个万能的借口,一切症结到最后都能推脱给它,它比远坂时臣都还能背锅,可凭什么呢?凭什么爸妈,爷爷和婆婆就该死?”
“他们明明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爸爸妈妈生下了我,把我从火场里救了出来,他们爱我更甚于爱惜他们自己的生命;爷爷人虽然严厉了点,但要不是他,但也正是他教会了我该怎么做个正直的人,是他教会了我怎么讨生活,怎么一个人好好活着;婆婆就更不用多说了,要不是她,我恐怕早就辍学去打工了,虽然饿不死,但那样的话,你是不可能认识我的,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有个能落脚的地方,有个‘家’……”
江怜越说语速越快,声音也越是沙哑:
“他们都是好人,凭什么好人就该死?要不是我,他们都该好好的活着。都是我,是我这个天煞孤星害了他们!”
她猛地抬起头。
她看向李愚。
她的脸上没有泪水,因为她不会哭,她只会笑,自嘲的,麻木的惨笑。
“还不明白吗?”她轻声问李愚,“该死的人不是他们,是我。”
“要是我当初死在那场火里,爸妈不好说,至少爷爷和婆婆就都不会死了,他们就能好好地活着,一直活到现在——你也是一样,李愚,要是你没认识我,你就不会被卷入到酆城的这些麻烦里,当初在黄粱梦,你也不会差点就被掏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