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听到江怜这么说当即一愣:
“点什么菜?”
江怜可一点都不打算跟他客气。`x~q?u·k?a_n.s.h¢u*w-u/.-c?o′m!
“夜宵啊,”她抓了李愚的手,指指不远处的烧烤摊,“哎呀,来都来了,不整点再回去?”
李愚哭笑不得: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那你打算怎么着?”江怜就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样,甩了个白眼给他,“要不咱们现在就杀去老吴家里,盘问盘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说完,她不等李愚再跟个老学究似的讲什么大道理,就踮起脚,伸手,摘掉了李愚脑门上的神鬼不觉符。
她自己也一样。
神鬼不觉符一没,他俩就从无人理会的孤魂野鬼重新变成了大活人,变回了凡夫俗子,重新加入到了滚滚红尘之中。
江怜行动之前刚洗过澡,因此穿得清凉,全身上下就一件简简单单的睡裙,缀着荷花边的裙摆不长不短,恰好在膝下一点点,看起来像个家教极好的乖乖女,内衣也好好穿着,乌黑长发修剪得端庄整齐,一直垂到腰际,又细又软,柔顺细腻。*x-i,n_x¨s¨c+m,s^.¢c\o′m\
李愚就没什么变化了。
他依旧是大裤衩加短袖,头发本来就不短,再加上有段时间没剪了,又长了不少。
这些天他倒经常念叨着要去剪头发,可每次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把他拦住,不了了之,于是就只能养着,越养越长,到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干脆从江怜这儿借了发绳,把头发一扎,看起来倒莫名有了点年轻道士的味儿。
还挺潇洒。
可惜,当初他找江怜借发绳时,江怜递给他那条有大蝴蝶结的发绳他没要。
唉,真可惜。
江怜一边盯着李愚后脑勺一边猛叹气。
李愚让她叹得一阵发毛。
“你叹什么气?”他忍不住问。
“没事没事,”江怜摆摆手,又笑眯眯地问,“怎么说,愿意跟我吃夜宵了?”
李愚有点无奈,没好气瞥她一眼说:
“不吃烧烤干嘛?总不能真跑到老吴家跟他爆了吧?”
“这就对啦!”江怜挤眉弄眼肘肘他,“不填饱肚子怎么思考?走着,这顿你连哥买单嗷。¨h¨u_a,n_x*i~a*n-g.j·i+.~n+e¨t¨”
有人请客吃饭,李愚当然不会拒绝。
但他还是没忍住,说了句:
“不是怜妹?”
江怜表面不以为然,实则在肚里呵呵冷笑。
还在怜妹?
你这头蠢驴,不是说要想办法把我变回原样?等到时候,我变回原样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句“怜妹”还到底喊不喊的出口!
能对着原本的她喊得出“怜妹”这俩字的,那确实是神人了。
仔细想想,她好像确实不用为到时候该怎么办担心。
不管怎么样,可以确认的是,李愚至少不是男同,她还特意旁敲侧击打听过,确认了李愚对男人完全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等李愚把她变回原样了,就算丫被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丫也总不能鬼畜到对同为男人的她下手或者下其他的什么东西吧?那她还怕个蛋!
赢!
赢麻了她都。
李愚总不能变态到把她再变成女鬼吧?
以她对李愚的了解,显然是不会的,李愚那么亚撒西,肯定会理解她,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大不了她就想办法补偿补偿李愚呗,就比如现在这样,天天给他做饭洗衣服,偶尔还请客。
想到这儿,江怜就更没心理负担了。
牢驴的恩情还不完?
错误的。
本来也不是多严重的事,小男生嘛,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直接点的就是因为长得好看,身材好;曲折点的就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小故事了——偶遇、恰好看了同样的书、聊多了自然而然日久生情……
江怜觉得她是控温高手。
她自认把她和李愚之间的温度把控得刚刚好。
不冷不热,恰好维持在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她对李愚来说也绝不是什么不可取代不可替代的角色,更谈不上是什么白月光。
反正从小她就明白一件事:
没有任何人的离开会痛苦到令人始终无法接受。
习惯实在是种可怕的力量,它既能抚平人的悲痛,也能让人难以忘怀生活的惯性。但无论如何,生活都是会往前走不回头的,没有了她江怜,也会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怜。何况李愚大概率也没那么喜欢她。所以啊,她欠的风流债终究还是能一点点还上的,现在她对李愚越好,等哪天李愚发觉真相了,他就越是拿她没办法。
她都对他这么好了,他总不能再满腔怨气,把她当陀螺抽吧?
这就是她的深谋远虑啊。
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这顿饭得请!不仅得请,还得大请特请!
带着李愚挑了个烧烤摊,往外面的桌子旁大马金刀一坐,江怜就大大方方说:
“想吃什么就点,不用跟我客气。”
李愚却没像她想象的那样乖乖点菜,而是转过头,略显戒备地看了她一眼,问:
“你肚子里又憋什么坏水儿呢?”
江怜的笑差点僵在脸上。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