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虽说要想伤害乃至杀死阴魂需要相当当量的火药……”

所谓道法自然。-g/g~d\b?o,o?k¨.!c!o*m\

弹道也是道，枪法也是法。

“……还挺合理。”

先不谈阴魂们究竟怕不怕时代变了，听完李愚的话，江怜忽然想起了那个典中典的普通外科医生笑话。

“不是普通的枪？所以那是精良的枪？”她下意识问。

李愚有点无语：

“那是夜游司的制式装备，具体型号我不清楚……”

这时老吴转过头看他们一眼，朝他们晃了晃手里那把步枪，接着李愚的话说：

“雨露-95，算是各地夜游司的现役装备，至于它是怎么对阴魂造成有效杀伤的……”

说着，老吴忽然把枪口对准了李愚，扣动扳机。

江怜本能地要挡在李愚身前——防备了这么久，这伪装成老吴的家伙终于不装了吗？

李愚却飞快抓住了江怜的胳膊，把她往旁边拽。

“别慌。′e/z-l^o·o_k\b,o\o/k/.¨c!o`m′”他说。

江怜皱眉，但还是选择相信李愚的判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老吴手中那把怪模怪样的步枪终于响了——可它发射的却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子弹，而是一缕水箭。

水箭劲头极大，击打在李愚身前的一口飞剑上，飞剑竟被打了个歪斜，摇摇晃晃，几乎要坠落在地。

这之后，老吴才笑呵呵说：

“别紧张，这枪虽然看起来唬人，可对普通人来说杀伤力非常有限，只对阴魂妖邪有用——因为它弹匣里装的不是子弹，而是符水。”

李愚也点了点头。

先前被水箭击中的那口飞剑此时已悬在他跟前，他伸手，接住一滴符水，略微感受了一番，给出判断：

“天师府出品？”

“好眼色！”老吴朝李愚竖起拇指，“酆城这地界，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今天这样的大事，所以上头派给我们的装备也基本都是最好的……”

说着，他抬起头，朝浓雾深处略显忌惮地看了一眼，说：

“雨露，还有雷霆——就是我身上的那把手枪，它们都是单兵装备，只能用来应对小规模突发事件，没办法解决这种大型异变，所以早在我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借人工降雨的由头，提前往这片街区播撒了符水。·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但提前播撒的符水浓度太低，品质也远不如单兵装备里携带的，只能清除一部分刚诞生没多久的阴魂，拿那些有了多年道行的老鬼没办法……”

“所以，”江怜问，“那些老鬼还得靠咱们对付？”

“没错，”老吴表情严肃，“辛苦三位了。”

李愚点点头。

他没打算拒绝老吴的请求，虽然他们连眼前这老吴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老吴都不知道。

就很抽象。

李愚甚至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觉得他们仨现在就像在玩游戏，进了游戏之后没看剧情，所有对话文本通通跳过。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只知道我要大开杀戒.jpg

该不该帮老吴？

该。

虽说这小阴间里说不定一个活人都不剩了，老吴要守护的万家灯火从始至终都没存在过，可正因此，他才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小阴间？

为什么这小阴间里也会有个老吴？

为什么这里除了老吴一个活物都没有？人呢？阴魂呢？

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是否通向那辆将他们带到这里的灵车？它将他们仨带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愚觉得这些问题有个相同的答案，而只要他们跟着老吴，就迟早能得到答案。

所以得帮，大不了一边帮，一边防备着老吴。

这么决定了，李愚转过头。

他看向苏三。

老吴拜托过他们之后就重新把头转了回去，神情严峻，防备着雾中随时可能涌出的阴魂。

趁此时机，李愚勾了勾小指。

一口飞剑悄悄飘了过去，没声没息敲在了大狐狸头顶。

有厚实的绒毛保护，这下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不过就算如此，苏三也感觉到了头上这下挨的这一计轻敲。

于是它迅速把脸盆大的眼珠转了过来，狗腿子一样满脸讨好地看向李愚。

李愚对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老吴，又指了指鼻子。

他在问苏三有没有闻到雾气深处的味道。

苏三认真闻了闻，摇头。

它没闻见雾气深处有什么味道。

李愚想了想，指指江怜。

江怜是半拉阴魂，他的意思是，雾气里有没有其他阴魂的味道？

苏三又摇摇头。

李愚不知道苏三有没有领会他的精神，如果苏三领会了，那它毫无疑问是在说雾里也没阴魂的味道。

浓雾茫茫，遮天盖地。

整片街区都被笼了进去，三米之外雌雄莫辨，五米之外人畜不分。

然而在这片茫茫大雾中，就像他们之前所曾设想的那样，既没阴魂也没活人，整片街区甚至整个小阴间都空空如也——

除了老吴。

看着老吴几乎被浓雾吞没了大半的背影，李愚沉默片刻，捏诀的手终究没划过去。

他转过头，对江怜使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