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里没有太多异常后,他就猜到,维持那黄粱梦的阵法恐怕不在那儿。~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略作推算,李老道便带着李愚到了这里。
黄粱梦的正体,就在这仅有一墙之隔的徐家老房主卧之中——
这口棺材里的小姑娘,他乖儿媳的躯壳,或许才是那黄粱梦的本体。
而他乖儿媳的灵魂,则正被困在那躯壳,那黄粱梦之中。
他想着,后退两步,脚踩天罡步,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棺材。
片刻后,他便得出结论——
这是个构造颇为精巧的阵法。
可一条阴魂不应能布置出这等精巧的阵法。
看来此事背后或许还另有蹊跷。
就像李愚身后是他一样,那条阴魂背后或许也有高人指点。
会是谁呢?
李老道陷入了沉思。
这时,棺材上有什么东西悄然动了一下。
是被李愚先前随手放在棺材盖上的,那位五方贞缘护法娘娘的雕像。\2.c¢y,x~s?w-.?n¨e-t/
被李愚从黄粱梦中带出之后,它似乎就丧失了灵性,再未显现出什么奇异之处。
可如今,和李愚分开,又回到了阳间之后,趁着李老道短暂分神,它竟蠢蠢欲动起来——
鸟翅人身,头披青翎的它无声无息地转动眼珠,甚至动作僵硬扭过头去。
它用由木头雕琢出的空洞眼珠看向脚下的棺材。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的注意。
于是它的细小眼珠中闪过了一抹绯红,它张开嘴,就像在面对徐晨阳那颗真心时一样——
这时,一道颇为温和的苍老嗓音忽然响起:
“居然还没学乖?贫道要是你,就会乖乖把嘴给闭上。”
五方贞缘护法娘娘的进食被打断了。
它显然有些疑惑,又有些恼火——这不是第一次了,先前在黄粱梦里,面对李愚那颗真心,它的进食就被打断过一次。
黄粱梦之外,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它。
一次还则罢了,接连两次,就让人很是恼火了。-r`u`w_e¨n^x~s!.`c_o,m·
于是它转过头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胆敢先后两次打断它进食。
然后,它便看到了正笑眯眯站在棺材旁,手握拂尘,盯着它看的老道士。
看到老道士那张脸的瞬间,它那小小眼珠中的绯红光彩骤然大盛,紧接着,不等老道士反应过来,那光彩骤然像被掐灭了似的熄灭下去。
它瞬间重新变成了一尊木雕。
“吔?”
李老道不解地走上前来,拿起木雕,皱着眉翻来覆去观察了会儿。
最后,他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给吓死了一个?”
——
50.不该来的
人的联想能力总是很强。
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立刻想到私生子……
看到满目的大火,江怜想到是童年。
她的童年似乎也有这样一场大火。
烈焰滔天,浓烟滚滚。
那时她尚且年幼,甚至还没到能记事的年纪,现在往前翻阅记忆,就只能隐约窥见大片的红色。
明明是火在熊熊燃烧,却有血的颜色,还夹杂了年轻男人和女人的呼喊和惨叫,他们喊着对方的名字,也喊着她的乳名——
连,小连……
他们是她的父母。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把她带出了火场。
幸好,幸好那时候她还小,幸好她还没到记事的年纪,所以她倒并不觉得有多悲伤。
毕竟几乎不曾拥有,又该如何体会失去?
从小到大,父母对她而言都是两个极遥远极单薄的概念。
她上学之后,甚至有同学会羡慕她,羡慕她没父母管束,自由自在。也当然有同学会嘲笑她,说她是个没爹没妈没人要的倒霉蛋。
毕竟,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江怜倒并不在意这些,不管是羡慕还是嘲笑,她都一概不去理会。
年幼便失去双亲给她带来的最大困扰并不是这些,而是在语文课,老师让写作文时,面对“我的妈妈”或是“我的爸爸”这样的题目,她总是不知道该如何落笔,往往只能凭借丰富的想象力瞎写一通。
一开始老师还纳闷呢,心想这小孩爹妈上个星期还是科学家,怎么这星期就变成了宇航员?
所幸,后来江怜的爷爷去了趟学校。
老人一番解释过后,老师就再也没为难过江怜了。
于是每逢语文课,作文题是“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时,别的小孩还在为该怎么憋出点新货搜肠刮肚时,江怜却可以高高兴兴地自由发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这样快乐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江怜上初中。
江怜的爷爷,那位向来不苟言笑,给江怜定了一大堆规矩,天天管江怜这江怜那的老人也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老人生前曾是乡下的赤脚医生,救过不少人,在当地名望颇高,下葬时来人颇多,小小的灵堂被塞得几乎水泄不通。
江怜被人群簇拥着推出来,跪倒在冰棺前,头上腰间缠了白布,乖巧极了,也不哭,就像个任人打扮的洋娃娃,
有好心又心软的小媳妇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