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映在李愚因震惊而放大的瞳孔中,她的声音也轻柔却不可阻挡地贯入了李愚的耳孔:
“因为我就是苦艾酒啊。·8*1*y.u.e`s+h~u¢.\c?o,m-”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她承认了。
李愚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他最后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边把手伸到衣兜里捏住糖罐,一边心情复杂地问:
“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他们刚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不是他提出怀疑的时候?
江怜却似乎提前准备好了答案:
“因为你应该也猜到了吧?那我还有什么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呢?更何况现在都什么时候啦,你老惦记着我干嘛啊?你该研究的是怎么把我从这黄粱梦里救出来!还有,咱们到底该怎么对付那个幕后黑手!”
她又忍不住感慨:
“唉,恋爱脑真可怕。”
她诋毁李愚,说李愚是恋爱脑,李愚却像中了邪,果真成了恋爱脑——
他看着江怜的眸子,忽然轻声问: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嘶……”
江怜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伸手要去摸李愚的额头:
“你发烧脑子烧糊涂啦?”
李愚捉住了江怜的手。.幻¨想\姬! *首.发-
“你应该很清楚,”他说,“我很清醒。”
“……”
按理来说,以江怜的力气,应该能轻易挣脱李愚的控制,可不知为何,她只是象征式地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抵抗,任由李愚攥住她的手腕。
不仅仅是在力量的对抗上,就算是在意志的交锋上,她也节节败退。
视线游移不定,一会儿往天上一会儿往地下,就是不肯落在李愚身上,更不敢跟他那双浅茶色的眼睛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视线才终于像在海上找到了艘货轮歇脚的海鸥,落在了李愚胸前的那朵大红花上。
“这……”她的声音细如蚊呐,“这件事真有这么重要吗?”
李愚盯着江怜的眼睛,分外严肃地予以肯定:
“有。~小-说+C!M^S· !免?费+阅?读!”
“咕哇……”
江怜发出了很是苦恼的可爱怪叫声,并偷偷转动眼珠看李愚一眼,又一眼,脸上火烧火燎,带着愤怒和羞赧,似乎是在期望能用目光把他狠狠杀掉。
但众所周知,目光不能杀人。
就算江怜的眼睛能当探照灯使也不行。
避无可避,江怜只好直面命运。
用颇为取巧的方式,不情愿的语气,她小声嘀咕:
“要是我不喜欢你的话,那我干嘛来见你呢?”
李愚却似乎仍不知满足。
他依旧攥住江怜的手腕,紧紧盯着江怜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下江怜彻底毛了,她猛地抬起头跟李愚对视,又在触及李愚视线的瞬间软下去,嘴里磕磕巴巴地说着:
“他妈的!不行啊!你你你你不许……”
这样口吃了好一阵之后,她终于扛不住李愚的压力,认命了,于是别过脸,从耳垂到脖根,修长的脖颈上一片绯红。
“嗯……喜欢。”
她小声说。
李愚忽然无声地笑起来。
但并非修成正果的满足,而是大彻大悟般的恍惚。
“你就是这样骗走了徐晨阳的真心吗?”
他忽然问。
江怜愣住了,满脸委屈和不解:
“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
李愚说着,轻轻放开了江怜的手腕。
于是,那张与之前被他贴在狐狸脑门上别无二致的,用来封印妖鬼修为的符箓悄然出现在了江怜手腕上。
再然后,李愚身后的剑鞘陡然传来一声清鸣,近百口飞剑随即鱼贯而出,悄然对准了江怜。
江怜更加焦急疑惑了:
“你怀疑我是幕后黑手假扮的?怎么可能!我可以想办法向你证明啊牢驴!比如我最喜欢的两句台词是……”
“不用了,”李愚打断了她,“要想证明自己就是江怜的话,用拳头就可以了。”
他左手捏了个剑诀,对准江怜,继续说:
“毕竟符箓对她几乎无效,如果你真是她,就算被贴了符箓,恐怕也能轻松对抗飞剑,顺便一拳打死我。”
“怎么样,”他淡淡地问,“要不要试试?”
江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接着,她忽然微笑起来:
“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吗?这应该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江怜啊。”
李愚原本懒得跟这东西废话,直接用飞剑把丫扎成刺猬多好,可很快他就改了主意,于是低声解释说:
“因为你把我们分开了。”
“只是因为这个?”
“不只是,但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李愚的语速飞快,“就算是再蠢的人都知道,反间计之所以会诞生,正是因为用计者没办法对付全部受害者,所以他只能想方设法将他们分开,再一一解决。”
“如果你不打算对我们下手,那为什么要想办法把我和江怜分开?”
说到这儿,李愚忍不住笑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奈何不了江怜,对吧?”
他面前的新娘子没说话,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既不肯定,亦不否定。
李愚却丝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