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角是个叫徐晨阳的年轻人,提起他,大妈们的语气大多是惋惜:
“哎,你说晨阳多老实啊,咋就摊上个那样的媳妇啊?”
“谁知道嘞,老天爷眼瞎了呗。+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那确实瞎了,那小孩是咱这些人看着长大,可乖了,长得也不孬,又不抽烟喝酒,你们说,女方凭啥嫌弃他呢?”
“我看,准是嫌弃老徐家没钱,买不起城里的新房,才……”
“唉……”
最后,所有讨论都变成了一片唏嘘叹息。
这时候,李愚才适逢其会抬起头,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和疑惑:
“婚礼?小区里有人结婚?”
或许是误会他要去婚礼上蹭饭,很快就有热心的大妈向他解释:
“那都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半个月之前,我们小区有人要结婚,也不知道是为啥,婚礼都筹备好了,女方那边却突然反悔……”
“男方那边爹走得早,他妈一个人好不容易给他拉扯大,眼看着终于要成家了,结果出了这闹心事。~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当妈受不了这打击,气病了,当儿子的后来也疯了,天天捧着原来婚礼上新娘该穿的婚服在附近转悠,见着个女的就跑过去喊老婆,唉,看着怪可怜人的。”
“……”
李愚沉默了会儿,忽地捏住了左腕上的那串念珠,颔首低眉,轻轻念了句:
“无上太乙渡厄天尊。”
然后,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远处。
那栋楼大概就是昔日惨剧发生的地方。
光从表面上,李愚看不到任何异常。
单元门虽然锈迹斑斑,不太美观,但这显然只是正常老化,不足为奇;门口的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可疑的痕迹,只有几处砖缝里残存着零星的鞭炮壳;整栋楼是略显陈旧没错,可在好几户阳台上的不锈钢栏杆后,都有郁郁葱葱的绿植攀出来,迎着阳光伸展枝蔓,和缀满了一整面墙壁的爬山虎共同编织出大片大片的亮眼绿意。
一切都很正常——至少在普通人眼里是这样。!d,a′k!a~i\t?a~.\c-o?m¨
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天生就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李愚抬高手。
他手腕上有串流珠,流珠上挂了枚铜钱。
见钱眼开。
李愚原本茶色的眼睛突兀变成了黑色。
黑色的眼睛不只能用来寻找光明,还能用来窥伺非人之物。
透过这双眼珠,李愚看到了隐藏在平凡光景下的某些东西——
满地的鞭炮壳和碎彩纸,无声伫立在人群后的充气拱门,摆满了楼前整片空地用来招待宾客的圆桌,被圆桌和花篮拱卫盖着红布的矮台。
空气里似乎还回荡着不久前司仪的声音:
“尊敬的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
在那个美好的日子里,恐怕发生了一件并不那么美好的事。
——婚礼似乎还在举行,可婚礼现场早已空无一人。
如果单纯只是新娘悔婚,新郎疯了的话,这里可不应该是这副鬼样子。
李愚看到来往的行人对那些东西熟视无睹,他们似乎完全察觉不到那些东西的存在。
就像不在同一图层。
两边的世界互不干涉,于是相安无事。人群聚集在李愚的算命摊前,他们背后一片大红大紫,张灯结彩,喜庆极了,却诡异的空无一人。
不过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恶劣,婚礼都已经结束半个月了,小区里似乎都还没传出有人受害的消息,这是为什么?
李愚一边想一边放下流珠。
是因为这只鬼没有攻击性?还是有其他原因?有什么力量在阻止怪谈扩大为祸人间?
没人知道。
就连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大前天早上,家里的老头忽然告诉李愚,他夜观天象,发觉酆城有血光冲天,祸星高悬,于是掐指一算,结果算出酆城不日恐有大灾降下。
至于该怎么办……
老头的指导意见是:“你去。”
李愚当时就指指自己:
“我?”
他还想说点啥,老头子就一脚踹了过来: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整天窝家里打游戏像什么样!唉,也不知道贫道一生行善积德,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腌臜货,滚滚滚!”
然后李愚就麻溜地坐着高铁滚到了酆城。
驱魔辟邪的法器有一部分不好过安检,只能托运,最早明天才能到,所以发现眼前这老式小区有异常之后,他没着急轻举妄动,而是决定先打探打探情况。
先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决定该怎么办。
顺便,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给最后一个大妈看完手相之后,李愚站起来,表示小道刚到此地舟车劳顿,今天就先到这里,福生无量天尊,大家有缘再会。
说完他拍拍屁股就走。
这个名叫幸福人家的小区占地虽不大,内部道路却错综复杂。
李愚在里面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靠手机导航找到大门。
不过时间还早,他等的人应该还没到。
幸福人家小区离某人住的小区足有四十分钟车程,他大概十五分钟之前给某人发的地址,发完地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