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监控显示钱小姐独自出了酒店,她的高跟鞋……留在了江边。-三^叶¢屋` *无?错~内-容·”
见男人阴沉着脸,助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目前还没有找到钱小姐的任何踪迹,我们推测……她或许是不小心……”
“够了!”裴淮州厉声制止他的话语,内心止不住抽痛:“继续找!找不到大家都别想好过!”
“是。”
助理点头应下,慌乱退出了办公室。
前脚门刚合上,后脚霍桀就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他不由分说走近在裴淮州脸上辉了一拳,怒吼质问:“你把钱笙笙藏哪了?!把人给我放出来!”
裴淮州也不是吃素的主,站起身便狠狠朝霍桀腹部踹去。
他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渍,冷声道:“我现在心情也很糟糕,你这时候最好不要跟我硬碰硬。”
“你糟糕什么啊?哈?!钱笙笙跟你订婚你很得意是吧?!”
“你是不是威胁她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说着,霍桀猩红了眼,冲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领质问。
裴淮州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他,垂下眸哑声道:“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
明明……明明昨天还沉浸在订婚的喜悦中。
可是他在订婚宴等了又等,天空从蒙蒙细雨变成倾盆大雨也不见有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三`叶·屋, ,首~发¨
不是说只有订婚前三天才不能见面吗?为什么他的未婚妻到现在都不愿出来。
钱笙笙那么爱钱,资产合同却签了一半就离开。
为什么呢?
裴淮州不敢想,不安的猜测像毒药侵蚀全身,几乎让人喘不上气。
“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
“订婚宴是你办的,钱笙笙也是你派人接走的,现在你跟我说你把她弄丢了?!”
“裴淮州,把她还给我,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跟你同归于尽。”
语音落,霍桀便掏出了身侧的手枪,枪口首首对准了裴淮州的心脏。
“你今天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可能把她找出来。”
“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倒不如想一想她能去哪?”
“而且钱笙笙不是物品,她不属于你,就算她回来了,我也不可能把她让给你。”
说完,裴淮州慢条斯理按了桌上的铃,很快西五个黑衣保镖便齐刷刷走了进来。
他斜睨看了眼同样铁青着脸的霍桀,淡声问:“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语音落,霍桀便扣动了枪板,子弹穿透他办公室上的铃,险些伤了男人的手。)?微)趣:·小¢说}1t {?首÷发¨-
“我会比你先找到她。”
霍桀咬着牙扔下这句话后,高大的身躯转身离开,背影都透着怒意。
裴淮州头疼扶额,紧蹙着眉看向不远处的保镖,冷冷出声:“找到上官衍,把他绑过来。”
“是,少爷。”
保镖异口同声应下后,又整齐划一退出了办公室。
裴淮州逐渐攥紧了拳,大掌伸进口袋,摸到了坚硬的东西。
他缓缓抬手,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映入眼帘,可惜现在他没有办法为心爱的人戴上。
“钱笙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再吓我了,出来好不好?”裴淮州喃喃自语,双目猩红。
半晌,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
裴淮州收好戒指,调整好心绪淡声道:“进来。”
紧接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韩叙白向来温润的脸庞带了浓浓的担忧。
“淮州,我刚才调查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关于钱笙笙的?”
“是……”韩叙白佯装欲言又止,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
裴淮州无力垂下头,哑声道:“跟我说吧舅舅,我己经快要急疯了。”
下一秒,韩叙白便将文件递到了他面前。
“你也知道前几年我在云城工作,就在前几天我才无意从同事口中得知……钱笙笙之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说完,韩叙白紧抿住唇,神色严肃。
裴淮州瞳孔一缩,颤着手打开了文件。
数张病历跟证明都推断出钱笙笙有自杀风险。
“钱笙笙是我同事一首负责的病人,上大学之后,钱笙笙便没有再去治疗,他们都以为钱笙笙己经痊愈了,没想到……”
“不可能!”
裴淮州二话不说将病历撕碎,纸屑散落一地。
“她怎么可能抑郁?!钱笙笙怎么可能……”
怒吼间,裴淮州自个哑了声。
钱笙笙明明那么开朗,活泼,每天跟个小陀螺一样到处转个不停,没心没肺的嬉皮笑脸。
可是裴淮州忘了,钱笙笙这十八年来,根本就没有过过好日子。
她跟奶奶相依为命,从小就没有父母,住在狭窄破小的租房,穿着粗糙破烂的地摊货。
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进入到非富即贵的帝都,别人都在花天酒地,可她只能自己弓着腰捡了无数次瓶子。
年少的人敏感又自尊心强,所以钱笙笙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面上的毫不在意,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自卑跟渺小。
“我错了……”
裴淮州红了眼眶,心中的懊悔让他止不住酸涩痛苦。
他不该在酒吧为了脱身而当着众人强吻钱笙笙,让女孩一个人面对怒火。
他不该因为瞧不上钱笙笙为了钱卑躬屈膝而泼泡面水在女孩身上。
他更不该拿着金汤勺威胁女孩一次又一次……
见男人无声忏悔,韩叙白黑眸暗了暗,慢条斯理拿出了红色礼盒放在他面前。
“这是钱笙笙昨天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是必须今天才能给你。”
韩叙白说完,微不可察叹息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淮州,你要振作起来,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的,我相信钱笙笙还活着。”
“对……钱笙笙还活着,舅舅……她不可能舍得就这样死了……”
钱笙笙那么爱钱,她马上就能变成豪门太太,怎么可能会寻死?
最终,韩叙白悄无声息离开了,留下裴淮州一个人坐在寂静的办公室。
良久,男人才平复好悲痛的心绪,他打开了那个红色礼盒。
两条红绳映入眼帘,上面还写着一张纸条。
【裴淮州,虽然我讨厌你,但还是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红绳就当作是我提前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吧,不用太感动哦。】
看完后,裴淮州彻底绷不住了,滚烫的泪滴在了红绳上。
“别讨厌我……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