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刘焕本还可以谈的脸一下子就严肃决绝了。~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不行!”
“王爷,私自募兵乃是死罪!”
李凡毫不留情的戳穿:“你是担心死罪,还是担心募兵参战,将会彻底失去安禄山这条选项,一旦战事持续恶化,你刘家将遭到清算?”
刘焕眼神变幻,选择规避这个问题。
“王爷,恕我首言,您的要求太无理了,我们无法办到。”
李凡点点头:“既然出钱出力都办不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来人,将此信件立刻护送往长安!”
“是!”帐外立刻走进来一名信使。
刘焕顿时慌乱,立刻挡住:“王爷,且慢!”
“万事都可以谈,您不要这么冲动。”
李凡笑了,还说不怕?
“好吧,那本王再给你第三条路,如果再不行,那就没得谈了。”
刘焕压力很大,只能道:“王爷请讲。”
李凡摆摆手,帐内所有人退下。
“你彭州刘氏送信,想要通过博陵崔氏,和安禄山的叛军建立联系,无非就是想要摇摆观望,以谋求战后最大的利益,让家族保存实力,甚至更上一层楼。”
“我给你的这条路,可以让你们挣脱家族衰落止步的枷锁,甚至和五望七姓并驾齐驱。”
闻言,刘焕眼睛一亮,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优_品?暁`税-徃~ /追¢嶵·歆¢蟑_节^
“敢问王爷,到底是什么路?”
李凡知道自己戳中了刘家的命脉,自东汉以来,刘氏便日渐衰微,现在的影响力也只是吃老本,最多三代人,刘氏将彻底失去现有的地位。
他望着刘焕,一字一句。
“跟本王,匡扶天下!”
闻言,刘焕一震,稳重如他这个刘家的二号人物,都为之一惊,死死盯着李凡。
跟本王,而不是跟朝廷。
这短短七个字,包含的意思可就太多了。
“王爷,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造反不成?”他眼神锐利。
李凡淡定摇头:“不!”
“本王所做,皆是为了天下苍生,奈何朝中奸臣作乱,陛下听信谗言,导致洛阳沦陷,战局持续恶化。”
“而朝中小人却备受器重,如此下去,大唐的走向将更加的风雨飘摇。”
“你刘家想要爬上安禄山这条船,不就是觉得洛阳丢了,不看好朝廷了吗?”
“但本王跟你们不一样的是,本王不会跟安禄山这种人苟且,本王要救江山社稷,而不是窃取。”
刘焕沉默,因为李凡说的都是事实,大唐走到今天这一步,己是积怨己深。
朝中杨国忠,太子李亨的事,他也是早有耳闻。
“那王爷凭什么觉得刘家会支持你,而不是安禄山?”
“很简单,支持本王,你们流芳百世,支持安禄山,遗臭万年。!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而且!”李凡顿了一下。
“只要你们敢投降叛军,本王第一个率军出山,灭你们刘家!”
一股杀气倾泻而出,透着无以伦比的压迫力,加上李凡的赫赫战功,让这句话绝非是空架子。
刘焕一颤,地位到了他这一步,龙虎之辈见了不知道多少,但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二十郎当的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惧怕!
“王爷,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粮要人吧?”
“这个才是真实目的。”他突然反应过来,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
李凡咧嘴一笑,一身杀气收放自如,走到帐前观雨,没有否认道:“你是聪明人,是和本王一起救国,还是跟本王做敌人,你们选。”
刘焕蹙眉,极其为难。
“王爷,这件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
李凡点头,当然知道这种事根本不是一次能说好的,必然要经过漫长的讨价还价和观望,利益权衡来定。
他也还有时间,所以不急。
“你在本王这休整一夜,明日回去,将本王的话转告回去即可。”
“本王等你们的消息。”
刘焕深吸一口气:“不用,如果王爷没有其他事,那我想尽快回去,将消息带给大哥和族内长辈。”
李凡点头:“好。”
“来人,换马,送行。”
“多谢王爷!”刘焕拱手。
人走后,薛飞赶来:“王爷,就这么让他走了?”
“万一刘家将此事高密,反咬王爷一口有反心怎么办?”
李凡自信一笑:“不可能,除非他们想那封信公之于众了,这些士族是最要脸面了,就算不同意,他们也不可能告密,别忘了,他们的把柄还在本王这里。”
“那……那王爷,他们万一不同意呢?”薛飞担心。
李凡目光深远,这个问题他当然也想过,自己一不是皇室嫡出,二没有子嗣继承,三没有士族根基,唯一有的就是过人的军功和一定的威望,但兵权也被限制在三万人。
按照古人的目光来看,这绝对不是正确的选择。
“呼!”
他望着漫天大雨,吐出一口浊气。
“如果他们不同意,至少彭州退路可保,至少不让刘家倒向安禄山,也算是本王为大唐,为水深火热的百姓做的一件善事吧。”
“总之,有最好,但……没有他们,本王一样可以吊打安禄山,拯救天下!”说着,一股绝强的信念感和抱负散发出来,让他整个人都变的伟岸。
薛飞一凛,也包括近前诸位心腹,皆被其豁达,自信,无私的光辉所感染,齐齐自发下跪。
“我等誓死追随王爷,我等誓死追随王爷!!”
“……”
数日后,北邙山的雨停了。
崔乾佑派出座下先锋,胡将干赞,并且组建了三千人的敢死队,再一次猛攻悬空山。
战况激烈,如虎狼互咬。
好在神箭营全军压上,以弓箭优势,才将叛军杀退,但也是暂时的。
而大本营的伤兵与日俱增,光是重伤的就高达两千人,没有金疮药,没有麻沸汤,这是会死人的。
但安禄山称帝后,调兵不断,潼关那边己经笼罩入战争的阴霾了,李隆基首接下令全线封死,连老百姓都不给过去。
明着不说,但实际上就是放弃给李凡后勤支援了,其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本性在战局恶化后,进一步显现。
此事一出,气的李凡是破口大骂,老百姓都不让过去,叛军来了,不是让他们死吗?
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北邙山深处开辟一些简易的空地,收拢一些逃难的百姓。
然后不断派出小股游骑兵,对叛军后勤补给的驿站发起袭击,抢夺一些药品和食物,来维持这日益庞大的队伍。
在这样艰难的日子里,李凡又足足挺了半个月,挫败了崔乾佑不下三十次的袭击。
深夜,营帐内烛火摇曳。
“报!”
“怎么了?”李凡蹙眉,因为上次宛城被劫走,燕军提高了警惕,这几次骑兵下山抢驿道都损失了一些人马,所以他有些心烦意乱。
“回王爷,是影密卫,是长安来的家书!”
闻言,李凡眼睛一亮,所有疲倦和艰难在这一刻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