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注定不会平静。萝拉晓说 罪新漳洁埂薪筷
朝堂与后宫,向来息息相关,后宫之事,也逃不过朝臣们的眼睛。
今日政事谈得很少,时间却格外漫长。
朝臣们分成了三派,给太后求情的,支持薛泽软禁太后的,还有事不关己的
薛泽强撑着身体,中间话很少,结束之后,很多事情也没有给个明确答复。
朝臣们看出他身体不适,最后也都只能摇着头退下。
冯玉山无疑是最担心薛泽和苏玥的,他的身家性命,她女儿的前途,可都搭在了这两人身上。
薛泽下朝之后,冯玉山想去御书房见一见薛泽,被小六子拦住了。
“冯大人且放心吧,昨日玥贵嫔情况危急,皇上亲自说的保大人,皇上心里知道玥贵嫔受了委屈,太后动玥贵嫔和她腹中孩子,无疑是碰了皇上的逆鳞,这次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那玥贵嫔的身体”
小六子叹了口气,指了指头顶:“看天意吧,您不用太逼皇上,反倒适得其反,有什么情况奴才会让人告知您的,您安心等着吧。”
薛泽回到后宫。穆大夫又给他诊了一次脉:“恢复些了,可惜老夫医术有限,看不出皇上之前究竟是怎么了。*a\i′t^i~n/g+x^i^a`o^s·h¢u~o^.^c\o!m*”
穆大夫点到为止,薛泽心里已经清楚。
他的病,十有八九不是正常风寒。
“宫中花草树木异常呢?可有查出是怎么回事?”
穆大夫为难地摇摇头:“似乎是用什么药加快了植物的休眠,看着是死了,但树根都活着呢,想来只是障眼法,皇上若真的要查清,不妨去问问南蛮圣女,或许她能知道些什么。”
薛泽点点头,并不打算去找南蛮圣女。
事到如今,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已经不重要了,他只需要知道是谁下的手就行了。
偏偏,幕后黑手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但有些事,总要面对。
“来人,摆驾静思堂。”
静思堂外,层层守卫。
佛堂内青烟袅袅,太后跪在蒲团之上,一身素缟,手中持一串佛珠,正在诵经。
薛泽到了,她也没有起身,依旧双目紧闭,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母后此时诵经念佛,实在祈求佛祖原谅母后对一个无辜的,尚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吗?”
太后口中诵经之声一停。*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不是。哀家从不后悔已经做了的事,苏玥是妖女,她腹中的孩子也一样,哀家不可能让一个妖女带着她腹中的孩儿继承先帝留下的一切。”
薛泽突然冷笑一声:“母后,您在后宫几十载,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这次手段未免太过拙劣。”
太后轻叹:“泽儿,当年怀你之时,九龙承孕不过是哀家想保住你和后位的谎言,你当时早已在哀家腹中,根本没有九龙承孕这样的事,她却以此为由,哄得你将她和腹中孩子宠上了天。”
“可她也只是想象你一样,保住腹中孩子。”
太后缓缓转头:“可她是做梦之后一次怀上你的孩子的,你不觉得蹊跷吗?还有这次”
“哀家说了,哀家只是想保住先帝的江山。”
“是吗?”薛泽无法容忍,太后到现在,还将自己的一己私欲,推到先帝身上。
他从身后小六子手中,拿过厚厚一叠奏折,猛地全部摔到太后跟前。
“先帝的江山?这不是母后的江山吗?”
“这整整一摞,全都是朝臣替母后求情的折子!朕竟不知道,除了顾家,还有那么多朝臣支持母后,甚至连护国公,都请朕三思!”
“这天下,究竟是先帝的天下,是薛家的天下,是朕的天下,还是太后的天下!”
“哗啦——”
折子全部散落在太后面前,上面的名字,从重臣到小官,从文官到武将,零零总总,竟有二十多本。
太后随意瞥了一眼折子,轻声道:“这不恰恰说明,哀家是对的吗?这么多人,都觉得苏玥是妖女,哀家是对的,皇上又在坚持什么?”
薛泽胸膛剧烈起伏着,太后说这样的话,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好好好得很!”
“朕当了太后快三十年的孝顺二子,人人都让朕顺着你的心意,但这次,朕偏不!”
“太后不就是因为苏家二子亲近朕,因为苏玥没有向母后妥协,怕将来储君脱离母后你的控制吗?”
“这么多年,顾家做了多少脏事,母后替他们隐瞒了多少事情,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朕念着您是朕的母后,可现在看来,您并未将朕当作您的儿子。”
“既如此,朕还念什么母子情分?!”
薛泽深吸一口气:“母后不是一心礼佛,每年都要去南安寺祈福吗?您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来回折腾。”
“日后就久居南安寺,替先帝祈福吧。”
“来人!明日就将太后送走!”
薛泽说完,转身离去。
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一脸惊恐:“太后!您就让皇上这么对您?出了宫,想再回来就难了!”
太后撩起眼皮:“你看皇帝现在象是能听得进去哀家话的样子吗?”
“那难道就任由皇上”
太后又扫了一眼地上的折子:“放心,哀家现在能让这么多人求皇帝放了哀家,将来就能让更多人逼着皇帝将哀家请回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让皇帝出了心里这口气,反而不好。收拾收拾,先出宫去。”
薛泽在静思堂大动肝火,要将太后遣送出宫,各方势力都坐不住了。
后宫,朝堂,无数人想见薛泽。
薛泽索性以身体不适,要养病的理由全都推了,还宣布了未来两天,都不上朝。
薛泽坐在床边,握着苏玥滚烫的手。
“玥儿,朕这回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为了你和孩子,将能得罪的都得罪了,你要是再不醒来”
薛泽闭上眼,俯身用鼻尖轻蹭苏玥的额头。
“你要是醒不过来了,朕做的一切,岂不都成了笑话”
“醒来吧,就当朕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