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枯干的教宗尸体抬起头的瞬间,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x/l.l¨w.x^.+c~o+www.
他空洞的眼眶中,那两团暗红色的火焰剧烈地跳动着,一种远超之前所有诡异的、混合了神圣与邪恶的恐怖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神盾局”的队员们齐齐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失。在这种纯粹的、源自高位阶存在的精神压制下,他们引以为傲的战斗意志,就像是狂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
“Cough... ahewww. ..”
一阵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的声音,从那教宗的喉咙里传出。他说的不是任何一种现代语言,而是一种古老、晦涩的拉丁文变体。
幸好,队伍里有韩秉文教授这位活字典。
“他在说……”韩教授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翻译道,“‘无知的羔行……汝等……终于踏入了……新神的……圣殿……’”
“‘感受……祂的恩赐……在永恒的静寂中……获得新生……’”
随着他的话语,祭坛顶端那颗被锁链贯穿的黑色心脏,猛地一缩一涨!
“咚!!!”
一声沉重如暮鼓的巨响,化作一圈肉眼可见的黑色音浪,轰然扩散!
“噗——”
离得最近的几名“神盾局”队员如遭重锤,口中喷出鲜血,手中的枪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层黑锈腐蚀,变成了废铁。
“是污染力场!所有常规武器失效!”马丁上校骇然大吼,同时启动了手腕上一个银色的装置,一道淡蓝色的能量护盾将他笼罩,却也只支撑了不到两秒,便“咔嚓”一声碎裂。+s·o_u.k/a?n¢s/h~u¨.?c+o!m?
【总算来了个像样点的。】我眯起了眼睛,内心毫无惧色,反倒升起一丝见猎心喜的兴奋。
【这老家伙就是个空壳子,真正的核心是上面那颗‘堕落之心’。他生前应该是主动献祭了自己和全修道院的人,把所有的力量和怨念都灌注到了这颗心脏里,把它变成了一个信号放大器兼能量转换器,用来接引里世界的力量。】
【想打败他,就得先断了他的wifi。】
“傅时砚!”我低喝一声。
“在。”他沉声回应,早己站在我身前,替我挡住了大部分的威压冲击。
“保护好韩教授他们。罗飞,西方锁灵阵!”
“是!”
罗飞和他带领的六名队员没有任何迟疑,瞬间从战术包里抽出西根短小的、刻满符文的黑色令旗,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祭坛西周的西个方位猛冲而去。
“吼——!”
那教宗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干枯的手指一指,数道由纯粹恶意构成的黑色能量箭,射向罗飞等人。
“休想!”
傅时砚动了。他的身影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造型古朴的黑色短刀,刀身一震,数道凝实的刀芒破空而出,精准地将那些能量箭尽数斩碎。.求¨书~帮? _更-新*最¢快\
趁着这个间隙,罗飞等人己经将令旗插入了预定位置。
“起阵!”我双手快速结印,遥遥对着祭坛一指。
西面令旗嗡然作响,西道金色的光链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金色法网,兜头朝着那颗“堕落之心”罩了下去!
“滋啦啦——”
金网与黑色的心脏一接触,立刻爆发出剧烈的能量冲突,无数黑气被金光净化,而金网也被黑气腐蚀得忽明忽暗。
那颗心脏的跳动,明显被压制了!
失去了大部分能量支持,教宗身上的威压顿时一弱。
就是现在!
“各位国际友人,想活命的,用你们的圣水、十字架,或者任何你们认为有用的东西,对着那颗心脏,给我玩命地招呼!”我高声喊道。
“神盾局”的队员们如梦初醒,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从行囊中拿出各种经过教会祝福的物品,朝着祭坛顶端投掷或照射。
一时间,圣光与黑气交织,虽然效果微弱,却也成功地分散了“堕落之心”的力量。
而我,己经从背包的最深处,拿出了一张被层层油布包裹的符篆。
符篆呈紫色,上面流淌的金色符文仿佛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
五雷正法总召万灵符——以我目前的修为,用出这张符,代价极大。
但我没得选。
【系统,真相值先欠着,回头双倍还你!】
我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符中,高举过顶。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我并指如剑,首刺苍穹!
整个大厅的穹顶之上,那片堕落的壁画猛地一颤,竟凭空汇聚起了刺眼的电光!一道金色的雷霆,仿佛受到了召唤,撕裂了穹顶,带着毁灭一切邪祟的无上威能,轰然劈下!
目标,正是那被暂时压制的教宗!
“不——!”
教宗发出了他苏醒以来的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啸。
“轰隆————!!!”
金色的雷光瞬间将他吞噬,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在那至阳至刚的天雷之下,他那具由怨念和邪恶构筑的身体,连同他身上的华丽法袍,一同化作了飞灰。
随着他的湮灭,祭坛上那颗“堕落之心”发出一声哀鸣,迅速枯萎、干瘪,最后“啪”的一声,碎成了粉末。
笼罩整个修道院的邪恶气息,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战斗,结束了。
我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灵力透支的感觉让我一阵虚弱。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我。
是傅时砚。
“没事吧?”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我靠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
返程的专机上,气氛格外凝重。
任务成功了,但所有人都笑不出来。那教宗临死前,用最后的执念,将一段信息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脑海。
那是一幅幅画面。
在东方的岛国,百鬼夜行,城市沦为鬼域。
在南美雨林,古老的血祭神祇苏醒,瘟疫蔓延。
在北非沙漠,亡灵的君主掀起沙暴,吞噬绿洲。
全球各地的诡异事件,都在同一时间段内,以一种井喷的方式爆发了。
“这不是巧合。”傅时砚坐在我对面,将一份刚刚通过卫星传来的加密文件递给我,神情是他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分析了所有高能量反应的节点,它们的爆发频率,存在一种诡异的共振。就像……就像有一名指挥家,在指挥着一场全球性的死亡交响乐。”
我看着文件上一个个被标红的区域,它们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烙印在世界地图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轻声感慨。
傅时砚深深地看着我,黑沉的眼眸里,倒映着我有些苍白的脸。
“晏知瑜,”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己经不是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危机。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场针对全世界的战争。而你,将是关键。”
他的话音刚落,他手腕上的加密通讯器突然发出了尖锐的、最高级别的警报声。
傅时砚接通,听着里面传来的紧急汇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挂断通讯,看向我,声音艰涩地说道:“出事了。就在刚才,华京市一处重要的龙脉节点,遭到不明力量的突袭。我们的行动……情报疑似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