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砚的出现,如同一颗定海神针,瞬间镇住了全场。.1-8?6,t¢x,t′.\c?o¨www.
他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一个团队,更是代表着国家意志的、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
那些原本还在窃窃私语、心怀侥幸的宾客们,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个个垂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生怕引起这位煞神分毫的注意。
“嗯。”
我对着傅时砚,轻轻点了点头。
有他在,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哟,来得挺快啊。】
【这身制服……啧啧,真是百看不厌。宽肩窄腰大长腿,行走的荷尔蒙啊。】
【就是表情太严肃了,跟奔丧似的。不过我喜欢。】
傅时砚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线条似乎不易察 P?ed 察地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峻。他不动声色地错开半步,将我挡在了他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为我隔开了一切窥探的视线。
这个细微的、充满了保护意味的动作,让我的心,微微一暖。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被架着的柳梦璃,和被罗飞一记人中掐醒、正一脸茫然的晏安安。
他的眼神,瞬间从刚才的温和(虽然只有零点一秒)切换回了极寒模式。
“全部带走。”
他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从唇间,吐出了这冰冷的西个字。
他身后的队员立刻上前,训练有素地从罗飞的人手中,接管了柳梦璃和晏安安。+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那闪着寒光的特制手铐,咔哒一声,锁在了她们的手腕上。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晏家的主母!”
柳梦璃终于彻底崩溃了,她披头散发,状若疯魔地尖叫着,试图挣脱束缚。
“尚总!尚承泽!你快帮我说句话啊!我们两家是世交!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啊!”
她病急乱投医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尚承泽。
全场的视线,也随之集中到了这位原书男主的身上。
尚承泽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他看着柳梦璃那张扭曲的脸,听着她可笑的呼救,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恶心和荒谬,从胃里翻涌上来。
弱女子?
一个能从乱葬岗里弄出怪物,妄图窃取气运,差点害死所有人的女人,是弱女子?
他现在,只庆幸自己和喻千雪站得够远,没有被波及。
他更庆幸,在听到晏知瑜那些匪夷所思的心声后,他没有像个傻子一样,冲上去维护所谓的“正义”。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傅局长秉公执法,我无权干涉。”
他一句话,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也彻底宣判了柳梦璃的死刑。
柳梦璃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之火,熄灭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了下去,被两名队员拖着,向外走去。
经过晏宏博身边时,她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淬了剧毒的、怨毒无比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晏宏博……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业这么多年……你竟然见死不救……你好狠的心啊……”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们晏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她那凄厉的、如同夜枭般的诅咒,回荡在空旷的宴会厅里,让人不寒而栗。
晏宏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的嘴唇开合了几下,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我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演,接着演。】
【生儿育女?晏安安是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你心里没数吗?】
【还操持家业,这些年你从晏家账上,偷偷转移了多少资产出去,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现在开始打悲情牌了?晚了。】
我的心声,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晏宏博。
他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柳梦璃被拖走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屈辱。
“你……她说的是真的?”他嘶哑着嗓子,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我懒得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
傅时砚替我开了口,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晏先生,关于柳梦璃女士涉嫌的经济犯罪问题,我们的相关部门,很快会联系你。”
言下之意,我们人证物证俱在。
晏宏博,这位在华京市商场上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男人,此刻,终于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双目无神,喃喃自语。
他的世界,他的家庭,他的骄傲,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被击得粉碎,坍塌成了一片废墟。
处理完这一切,傅时砚转过身,示意一名队员将一份文件递给我。
“现场的初步报告,你看一下。另外,审讯室己经准备好了,你想亲自问,还是我们来?”
他默认了,我有审问的最高权限。
我接过文件,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是技术部门对现场能量残留的分析,以及对那捧黑灰的成分检测。
“我亲自去。”
我淡淡地说道。
柳梦璃和晏安安,只是棋子。
我要的,是她们背后,那个敢于将手伸向华京市龙脉的……执棋者。
我将文件递还给他,正准备迈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缩在角落里,几乎快要与阴影融为一体的人。
喻千雪。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身体抖得不成样子,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出窍了。
尚承泽站在她身旁,脸色阴晴不定,几次想伸手去扶她,却又像是在顾忌着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啧,原书女主这心理素质也不行啊,这就吓傻了?】
【也难怪,她身上的‘玛丽苏光环’,本质上就是一种被污染的世界意志的体现,对真正的诡异,有着天然的排斥和恐惧。】
【今天这一幕,对她来说,不亚于让一个活在童话里的公主,亲眼目睹了肢解现场。世界观不崩塌才怪。】
傅时砚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她身上,有被‘里世界’气息标记过的痕迹。”他低声对我说道,“虽然很微弱,但如果不处理,迟早会成为新的信标。”
我了然。
这就是所谓的“唐僧肉”体质么。
我走到喻千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气息,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曾经清澈如小鹿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别……别过来……”她声音微弱,如同梦呓。
我没有理会她的恐惧,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用朱砂画了安神符的平安扣,随手扔给了她。
“戴上它。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便走。
我救她,不是因为同情,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移动的麻烦。
尚承泽愣愣地看着滚落在喻千雪脚边的平安扣,又看了看我决绝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捡起那枚还带着一丝温热的平安扣,犹豫了一下,还是强行将其挂在了喻千雪的脖子上。
平安扣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发出了一阵微弱的暖光。
喻千雪那剧烈的颤抖,竟然奇迹般地,慢慢平复了下来。
而我,己经和傅时砚一起,走出了这个见证了一切荒诞与坍塌的宴会厅。
门外,是幽深寂静的走廊。
真正的审判,现在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