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走不走?
墨川犹豫着,摇了摇头。^x¢7.0!0+t¢x?t′.,c-o`m′
主子没发话,他可不敢动。
俞霜暗自撇嘴: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
正当俞霜准备开溜时,茅清兮冷不丁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没个正形。”
俞霜赶忙跟上,留下墨川看着自家主子。
冀容白也不恼,只是笑意更浓了。
“主子?”墨川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冀容白回神,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茅清兮回到屋里,刚推开门,就见茅飞羽像个门神似的杵在那儿。
“你杵这儿干嘛?”
茅清兮没好气地问。
“姐!”
茅飞羽一见她,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说着,还委屈地朝茅清兮的肩膀瞄了一眼。
茅清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有屁快放。”
“姐,你肩膀还疼不疼?”茅飞羽小心翼翼地问。
“早没事了。”茅清兮答得干脆。
“怎么可能!”
茅飞羽一听就急了,
“伤得那么重,鲜血流了一地,换成我,早疼得满地打滚了。”
“少跟我比。”茅清兮瞪了他一眼。
茅飞羽不吭声了,只是幽怨地瞅着茅清兮。&¥o5£_¨4+看?书?` 2更 茅清兮更莫名其妙了: “又不是你受伤,瞎操什么心?有这功夫,不如回去多背几篇文章。” “我……” 茅飞羽刚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茅清兮压根儿就没把他当回事! 他“啪”地一下把一盒药膏拍到茅清兮手里, “爱用不用!” 说完,气鼓鼓地转身跑了。 “这小子,又抽什么风?” 茅清兮拿着药膏,一脸茫然。 俞霜跟在后面,叹了口气: “主子,少爷这是心疼您呢。” 心疼? 茅清兮愣了愣,茅飞羽会心疼她? 俞霜看着自家主子,暗自摇头。 主子平日里瞧着挺精明,怎么一到这事儿上就犯糊涂? 她甚至开始替冀容白着急了。 茅清兮没再多想,转而去看了清韵。 沈大夫已经给大伙儿都瞧过了,清韵是皮外伤,韩长华可就惨了,腿断了,没个把月别想下地。 茅清兮到的时候,清韵正拉着她说个不停。 “清兮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劝劝韩长华那根木头!” 清韵气得直翻白眼, “他那条腿都快废了,还非要回文华院,说什么《梁史》要紧……” 茅清兮这才知道,韩长华心心念念的,是前朝史的编纂。!d,a′k!a~i\t?a~.\c-o?m¨ 文华院把这差事交给一个新科探花,明摆着就是不重视。 可韩长华倒好,跟捡了宝似的。 “我跟他说,他不听,还说什么‘臣奉旨编纂,不敢有误’,你说他是不是傻?” 清韵越说越来气, “本公主不让他走,他还能飞了不成?” 她冷哼一声,转头吩咐身边的侍卫: “你们几个,给本公主看紧了沈大人,好生伺候着。他可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要是磕着碰着,仔细你们的皮!” “是!” 侍卫们齐声应道,声如洪钟。 韩长华急得脸都白了,却又无可奈何。 清韵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 “哼,小样儿,本公主还治不了你了?” 说完,拉着茅清兮扬长而去,留下韩长华独自一人唉声叹气,满腹愁绪。山庄的清晨,雨声淅淅沥沥。 茅清兮推开房门,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 远山如黛,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中,如诗如画。 俞霜撑着一把油纸伞,紧随其后。 “主子,昨晚乐雅书那老狐狸果然有小动作,想偷偷给太子送信儿,还好被咱们的人逮了个正着。” 俞霜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得意。 茅清兮轻轻“嗯”了一声,神色平静。 她对乐雅书的小动作并不意外,这老狐狸一向诡计多端。 “朝堂那边呢,有什么动静?” 茅清兮更关心朝堂上的局势。 “玄苏来信了,听闻皇上已得知两千贼寇之事,也知道是鹰羽卫平定的。” 俞霜顿了顿, “苏将军腿伤痊愈的消息,也在朝堂上传开了。” 茅清兮脚步一顿,眉头微蹙。 冀容白隐瞒了两年,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暴露,实在蹊跷。 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朝中那些大臣,就没说点什么?” “怎么没说?一个个跟闻着腥味的猫似的,上蹿下跳地弹劾苏将军,说他未经圣上允许就私自调动鹰羽卫,还包庇什么叛军头目。” 俞霜撇撇嘴, “都察院那帮人也跟着起哄,说找到了尹家为非作歹、残害读书人的证据,顺带着把宁王也给参了一本。” 说到这里,俞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鹰羽卫虽说是冀容白的亲兵,可毕竟足足五万人马,还驻扎在京城附近,谁见了不忌惮三分? 往严重了说,没有皇上的命令就擅自动兵,扣个谋反的罪名都不算冤枉他。 不过朝中那些老油条,哪个不知道皇上对冀容白的器重?谁敢真往谋反上头扯,那不是嫌命长了吗? 俞霜暗自琢磨,都察院查得这么清楚,多半是太子在背后捣鬼。 邱默那档子事眼瞅着是闹不大了,太子这是打算另辟蹊径,让都察院咬住尹家不放,逼冀容白把邱默交出去。 只是不知道,冀容白打算如何应对? 茅清兮心里转过这些念头,不知不觉已走到凉亭附近。 远远望去,冀容白和茅飞羽正凑在一块儿,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茅飞羽手里拿着个骰盅,摇得震天响,然后猛地往桌上一扣。 “姐夫,来来来,猜猜这把大小?” 茅飞羽满脸兴奋,眼睛都放光。 冀容白坐在轮椅上,笑着摆了摆手。 “这活儿我真不太擅长,你还是找别人玩去吧。” “哎?姐夫你刚才不是猜得挺准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推脱起来了?” 茅飞羽一脸的不相信。 冀容白连忙辩解: “你可别瞎说,我什么时候玩过这个?娘子,你可得相信我,我向来洁身自好,不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茅飞羽身体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缓缓转过头。 茅清兮正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姐……姐……你起这么早啊?” 茅飞羽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茅清兮冷冷地开口: “一个三,一个四。” “啊?” 茅飞羽一愣,小心翼翼地揭开骰盅。 这不就是个三点么,一个四点! “姐,你……你怎么知道的?” 茅飞羽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茅清兮冷哼一声: “长能耐了啊茅飞羽,玩骰子都玩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 “没……没有!姐,我就是随便玩玩……” 茅飞羽慌忙解释, “我……我这就回去温书,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