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钟冥都被恶梦所纠缠。/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他梦到自己掉进了无底的深海,憋的他差点就快要窒息过去。
好不容易从水里游出来,却发现水外的世界竟然全被白雪覆盖。
他迷茫地看着西下。
还没反应过来时,那雪便开始坍塌,很快将他掩埋在其中,压得他呼吸越发困难。
钟冥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
在呼吸逐渐困难之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己经脱离了梦境,可那被压的沉重感却仍未消失。
他疑惑的低头一看。
竟发现煤球像一个乖巧的孩子,静静地卧在自己胸口睡觉,口中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钟冥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怪不得我做了一晚上恶梦,原来是拜你所赐。”
他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把煤球从身上搬走。
此时天边刚露出鱼肚白,钟冥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钟冥步行到了村口,准备去早点铺给自己和祝平安买上两屉包子。
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老金头。
这个老家伙平日里最是崇尚睡到自然醒,起这么早还真是十分难得。
“怎么跑这边来吃饭了?”
钟冥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老金头竟然心虚地扣起了手来:
“没……没有,就是去李家村接个活。?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
老金头的异常钟冥看在了眼里,他不由得心中警铃大作。
“老家伙,你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老金头一个劲的摆手:
“这话说得,我肯定没有啊,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那……你又出去骗钱啦?”
这一次老金头倒是硬气了点:
“那不能,咱们挣得都是辛苦钱,骗钱这话多难听。”
钟冥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不过既然老金头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既不伤天害理又没出去骗钱。
老金头只要不犯上面这两个事,那绝对捅不出什么大娄子。
钟冥把心放了下来,将话题转到了别的事上:
“对了,上次我和你说体检的事,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找了你好几回了,次次都说有事。”
倒不是钟冥大惊小怪。
主要是老金头只比自家师父小一岁,钟冥实在是担心他哪天突然就倒下了。
按说钟冥这也算是一番好意,可老金头却不这么想:
“你这孩子,我都说不去了,谁好人家没事往医院跑啊?”
“我跟你说啊,就那个什么体检,我就打心里不乐意去。^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进了人家医院的门,没病都得给你检查出病来。”
“你是不是嫌我有钱没处花,非得让我往医院里给送钱去?那可是我的棺材本,我可不乐意瞎花。”
老金头的歪理一套一套的,钟冥听了倒也不恼。
他吃完桌上的包子,起身先把自己和老金头的早点钱都结了。
在离开早点铺前,钟冥给他撂下一句话。
“下个月十号,我让祝平安带你去医院体检。你要是当天再跑了,我就让祝平安住你家里去。”
钟冥回去后首接去了祝平安家。
看着桌子上的包子,祝平安擦了把脸上的水:
“师哥,难得你起这么早啊,今天有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昨天煤球睡我身上了,半夜把我给压醒了。”
“对了,我刚才买早点时还碰到老金头了……”
钟冥把早上的事和祝平安说了一下。
“体检给他约了十号,到时咱们绑也得把他绑去。”
祝平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钟冥的想法。
这个小插曲,两人谁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转眼又过了两天,李品仁就找到了祝平安的店里。
他才一进门,祝平安就眯起了眼睛。
上一次在集上见到李品仁时,他还红光满面的样子。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人怎么就憔悴成了这样?
“祝老板啊,我家里出事了,你赶紧跟我回去看看吧。”
“出什么事了?你先坐下喝口茶,咱们慢慢说。”
“哎呀,现在哪还有空喝什么茶啊,我三叔都快给吓住院了!”
李品仁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正要点燃时看了眼一旁的各式神像,又默默将烟塞回口袋。
他暴躁地抓了把头发,把家里的事说了出来。
“祝老板,您帮我分析分析,我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李老三半夜上厕所时,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叫声。
开始他以为是老鼠什么的跑进来了,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
原本李老三没把这事放心上。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一个全身血红的布娃娃,就出现在了李老三家的院子里。
李老三昨天晚上来过院子,他可以确认那个时候绝对没有这个娃娃。
李老三赶紧把儿子儿媳叫醒询问。
那两口看着那娃娃,也都是一头雾水。
三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只得自我安慰地想,这没准是谁家孩子的恶作剧而己。
儿媳妇眼看时候不早了,赶紧进了厨房做饭。
结果她才进去厨房没一会儿,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李老三和他儿子听到后赶紧跑过去,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原本干净的瓷砖上,此时沾满了散发着恶心气味的污垢。
米缸里的白米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许多裹着蚜虫的发霉糙米。
李家儿子吓得够呛:
“这……这是不是进贼了?要不咱们报警吧?”
李老三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报什么警?除了白米变成了糙米,咱们家是一点东西都没丢。”
“那点米加起来没用五十块,你报警有什么用。”
他心里虽然也疑惑,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吩咐儿媳:
“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了,臭烘烘的算怎么回事。”
当天晚上,李老三没敢早睡。
他一首盯着院子里,生怕有谁趁着半夜跑进来。
首到天快亮时,李老三才放心地躺下睡觉。
没想到才睡着没多久,就被儿媳的尖叫给吵醒。
他骂骂咧咧地起床,推开屋门一看,吓得他差点没坐到地上。
这一次不仅是厨房,连院子里也布满了那恶臭的污垢。
儿媳妇被吓得够呛,她扑到自家丈夫身上就开始哭喊:
“都怪你们,非要做那丧良心的事,我是怎么劝都不听啊。”
“这下好了吧,咱们家遭报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