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数白天去公司了,晚上才过来接她。+1_8+0~t·x-t~..c_o\m,
一上车,何数明显能感受到何佳期情绪不对。
他身上还穿着没换的西装。
去了公司,何珏要求他穿正装,所以这段时间来接她的时候都是西装外面套长款羽绒服。
还有二十多天就是新年了,上海越来越冷。
何佳期今天心里乱糟糟的,一整个下午书都没看进去。
她就盯着前方出神。
车突然在路边停下,何佳期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周围,也没有到家。
她疑惑的转头看向何数,还没出声听到了何数的声音,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温声道:“有心事?”
何佳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紧握的双手,她嗯了一声。
她的情绪瞒不过何数。
何数伸手去牵她的手:“压力太大了?带你去放松放松?”
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觉,三天也就睡了十几个小时,天天都闷在图书馆里,谁都不能去打扰她。
听到何数的话,她稍微打起一点精神,抬头看他:“去哪放松?你的那些极限项目我不去,怕死。”
何数的放松不是去蹦极就是去赛车,她不敢。
她惜命得很。
而且按照她这个惜命的程度,她有时候觉得以后如果遇到医闹,跑得比谁都快。
“咔哒”一声,何数解开安全带,侧身过去抱住何佳期:“去酒吧?陆兆明哥哥开的,现在殷灵也在那边,或者开车带你兜兜风?”
久违的怀抱,让她有点贪婪的汲取他的温度。*d?u/a.n_q¢i/n-g-s_i_.¨n`e¨t.
她没那么想去热闹的地方,也不想回家,只想找个地方坐着。
何数听后,也没问,随便在附近了个公园。
这里远远的可以看到黄浦江,虽然是晚上,但是这里却有很多小孩子,甚至还有坐在一旁拉小提琴的老人家。
何佳期和何数就坐在长椅上,能看到江面的轮船。
何数牵着何佳期的手,也没开口说话。
上了大学,何佳期的压力好似更大了。
来到上海,她没有在明川那时的明媚,时常皱着眉。
心理创伤,晕血,课程的各项压力都落到她的身上。
何佳期的头靠在何数肩上,他一偏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他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从掌心传来。
她很贪恋他的体温,过了好久,她嘴唇嗫嚅:“何数。”
何数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应她:“怎么了?”
何佳期往他怀里缩了缩,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今天老师把我叫过去,院长也在,他们说同意让我三年修完课程……”
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
何数笑着用宽大的羽绒服包裹住她,鼻尖是她的洗发水香,轻轻拍拍她的后背:“那不好吗?你一首追求的不就是这个?”
何佳期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说我如果能一首保持现在这样,到时候就派我公费留学,去德国。.k!a~n`s\h`u+g,u?a?n′._c!o?m¨”
何数之前也听说过医学院有这样的一个名额,但是竞争力很大。
那是各种天之骄子互相争夺的东西。
他笑着抱住何佳期:“我们佳期就是最棒的。”
室外的风吹得两人鼻尖都冻红了,但是没人说要离开。
何佳期今天的情绪来得很快,从董天德那里离开后就一首不太好。
突然有一股追求了很久的梦想突然就要实现的一种无措。
而且,董天德对她说的那番话让她有些触动。
他说带她去治病。
她这一路总是独行,但是总能遇到很多好人。
沈端,沈岑,带她进去竞赛的数学老师,姚瑶,何数,还有现在的董天德……
何数闯进她的世界,每天斗嘴拌嘴,但是在关键时刻总能出现。
他说不是所有时候都能及时出现,可是每一个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在。
第一次见面就替她出头的何数,笨拙的为自己找补的何数,嘴毒心软的何数,到现在可以为她挡雨的何数。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何数,如果她内心的肮脏被何数知道,她该怎么办?
她不是那个坦坦荡荡的何佳期。
她心里藏了很多肮脏的秘密。
算计里藏了爱,让人痛苦又难捱。
何数一伸出手,感受到了她湿漉漉的脸庞,不是呼出的雾气,也不是雨水,是湿热的,温咸的眼泪。
何佳期甚至不记得这一晚是怎么怎么开始的。
混乱而又卑劣的内心在吻向他的那一刻得到抚平。
他抱着她,从门口到卧室,从墙上到床上。
眼泪模糊了他的脸。
他一次又一次替她吻去眼泪。
清醒的沉沦,在这一片海里。
他结实的脊背,汗湿的小腹。
何佳期咬着牙攀在他的身上,身后是冰冷的墙壁。
他的脖间是她留下的痕迹。
上一次,这一次,都宣告着自己是个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她的呜咽声随着他的喘息声尽数被吞下。
他抚摸着她的脸,一次又一次虔诚的吻下来。
她的眼角泛红,身上的黏腻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没有开灯的房间,暧昧的气息,赤裸相贴的两人,她不断哭着道:“何数,对不起,对不起……”
他擦去她的眼泪,轻柔而又和缓:“没关系,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没关系。”
我都原谅。
————
第二天,何佳期只感觉到旁边的动静。
她揉揉眼睛刚要睁眼,就感受到身上附下来的怀抱。
他的气息逼近,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带着哄意:“乖,继续睡。”
昨晚两人折腾坏了,后半夜何佳期疼得睡不着。
何佳期偏头躲开他的吻,睁开眼看他:“你要去哪?”
何数裤子都还没穿好,皮带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何数撩开她的刘海,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拉好衣服:“今天我表姨结婚,得去一趟。”
何佳期嗯了一声,也没问。
何数站在床边,伸手拉皮带,看起来莫名有股事后的感觉。
何佳期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他的后背。
他的后背有不少红痕,都是昨天她指甲刮的,脖子上暧昧的红痕也不少。
今天穿的是正装。
每次何数穿正装,总觉得还是带了几分道貌岸然的感觉,反正看起来只觉得更坏了。
何数穿好,又转身看她,弯腰亲了亲她,声音很温柔:“把朝暮带进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何佳期嗯了一声。
朝暮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睡,但是何数一般不允许,说朝暮占位置。
为此朝暮哀怨了好久。
今天何数一开门,朝暮就冲进房间里。
何佳期都没反应过来,朝暮就己经扑到她脸上随后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
何数弯腰哄她,只是没想到何佳期的手不太安分。
他嘶了一声,抓住何佳期作乱的手:“昨晚弄的都还肿着,现在还要来惹我?”
何佳期哼了一声,别过头,指尖勾在他的皮带上哦了一声。
何数无可奈何,也只是宠着她,又吻了吻她:“今天来不及做早餐,饿了点外卖,冰箱里有三明治,牛奶热热就能喝,好好休息,等我回家。”
看到何数亲何佳期,朝暮不满的喵了一声,随后又趴在何佳期怀里。
何数这才放开何佳期,眉梢间带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