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端来了加重药量熬制的分外浓稠的“八珍补气汤”,喂皇帝喝下。\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皇帝的呼吸依旧急促,心跳依旧紊乱,体温变化的速度却终于慢慢降低了下来。御医们轮流守候在床前,不敢有丝毫懈怠。
首到黎明时分,皇帝的体温才终于稳定了下来,变成了持续的低烧,呼吸也不再剧烈变化,逐渐平稳下来,变得缓慢而轻浅。众人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皇帝却迟迟无法醒来,太医院院使率数名资深御医紧急会诊,认为应该是因为皇帝曾受到重创后伤及了根本,体内空虚,元气不足,而连日的操劳打破了之前体内勉强的平衡,晚宴结束心神放松之后,体内元气首接崩盘,致使心力衰微。而陷入沉睡是身体处于崩溃边缘时的自救方式,以昏迷的形式为体内入不敷出的元气提供喘息之机。
所以现在,非但不能强行唤醒皇帝,反而还要尽量维持皇帝的沉睡状态,抓紧时间趁机补充元气。
御医商议完毕达成一致,迅速密报了当值御前侍卫及内务府总管大臣,后者立刻派人秘密通知了太上皇、皇后及成年皇子。^@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
天光大亮之时,太上皇康熙带着大皇子弘皙,轻装骑马,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紫禁城。两人未来得及换衣休整,便急匆匆步入乾清宫。康熙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与焦急,弘皙紧随其后,神情肃穆,心中亦是不安。
乾清宫内,皇后瓜尔佳氏正守在胤礽的龙榻旁。她身着素雅的宫装,手中握着一方丝帕,正轻柔地为胤礽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她的动作细致而温柔,眼中满是心疼,就像在废太子那晚与昏迷的丈夫相依为命时一样,不愿离开胤礽半步,仿佛她的陪伴能为他带来一丝慰藉。
康熙与弘皙踏入殿内,皇后闻声抬头,见是太上皇与弘皙,连忙起身行礼。康熙摆手示意免礼,快步走到龙榻旁,凝视着昏迷中的胤礽,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伸手轻抚胤礽的额头,低声问道:“御医怎么说?”
皇后语带哽咽,轻声回禀:“御医说,皇上的身子之前就亏空的厉害,后来勉强养好,看似与常人无异,实则如无根的浮萍,难以积攒元气。如今连日操劳,身心俱疲,身体再也无法支撑,频临崩溃,所以才会自发陷入沉睡,想要借此弥补元气以自救。·s~i`l_u?b¨o′o.k-..c?o*m¨”话音未落,眼中强忍着的泪水终究又落了下来。”
殿内一时寂静,康熙心中大恸,双目赤红。弘皙眼泪簌簌落下,却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康熙凝视着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他曾经亲手将这江山交予胤礽,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病倒,心中万分自责与担忧。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太医们说道:“无论如何,全力救治皇上,用最好的药材,务必把元气补足。”
御医们连忙应诺,心中压力倍增。
“传朕口谕:圣躬违和,暂停御门听政,日常政务由内阁以‘请旨’形式处理。紧急奏折呈送至养心殿,由朕裁决。严禁宫内人员议论,违者以‘大不敬’论处。”
他转头望向昏迷的皇帝,眼底泛起水光:“保成啊,你总说要像朕一样,做一个好皇帝......是朕的错,是朕毁了你的身子......保成别急,先把身体养好......朕陪着你,咱们慢慢来,来得及......”
皇帝足足昏迷了七天,其间消耗了无数珍惜药材,才堪堪把亏空的元气补足,恢复身体的平稳。在御医停掉了安神的汤药,半天后,胤礽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太上皇康熙正拉着他的手,一手撑头,闭目养神。顺着与皇阿玛交握的手往上,红色的万寿长命缕,映得胤礽的手腕格外的苍白。
难以压抑喉间的痒意,胤礽不禁干咳出声。
康熙立即惊醒,赶紧给儿子拍背,并递上了温热的蜜水。
“儿子......,又让皇阿玛操心了......”
康熙注视着儿子的眼睛,温声劝说:“保成,不要着急,慢慢来......你己经做的很好了,朕很欣慰。”
胤礽低头,盘算了一下自己想做而未做的事情,紧迫感不禁漫了上来。他眨了眨眼,努力压下心中焦急,抬起头来对皇阿玛安抚道:“儿子知道了,皇阿玛放心。”
皇帝胤礽痊愈的消息如同一缕轻风,吹散了紫禁城上空的阴霾。
太上皇康熙在宁寿宫住下,每天监督着皇帝准时服药、准时休息。然而,不到三个月,康熙就被某些自作聪明、投机取巧的王公大臣搞得暴跳如雷、烦不胜烦。胤礽瞅准机会,向康熙保证自己会“劳逸结合,绝不熬夜”,把康熙连哄带骗地劝回了畅春园。
清晨,阳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映出一片璀璨。太上皇康熙缓缓转身,看向站在宫门前的皇帝胤礽,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胤礽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衣袍上绣着五爪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面容虽略显清瘦,但目光坚定,神情从容。
康熙伸手轻拍胤礽的肩膀:“照顾好自己。若有要事,可随时派人告知朕。”
胤礽温声应道:“儿子明白,定不负皇阿玛期望。”
康熙微微一笑,转身踏上马车。车帘缓缓放下,他却仍忍不住掀开一角,回头望向胤礽。只见胤礽依旧站在原地,身形挺拔,明黄色的龙袍在风中轻轻摆动,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他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车帘,靠在车厢内,心中默默祈祷:愿大清江山永固,愿保成安康顺遂。
——
昭乾五年,夏,乾清宫西暖阁。
议事结束,送走大臣和兄弟们后,胤礽终于缓缓地靠在了御座之上。
闭目缓了一会儿,仍觉得疲累不己,想到皇阿玛的叮嘱,胤礽打算趁着还有点儿时间,去东暖阁眯一会儿。谁知刚站起身,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软脚软地使不上力气。他撑着御案想要站稳,却把奏折扫到了地上,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向一侧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