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临很好奇。·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当时苏澄招揽他的时候,很多关于诡域的东西都只讲了一半。
一方面是想用剩下的勾起陆临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似乎很笃定陆临一定会回去找她。
现在听霍诗蕊说起来,似乎另有隐情。
这些隐情都和所谓的“锚”有关。
霍诗蕊表情有些凝重。
“从诡域中获得的诡器上蕴含着庞大的能量,而仅仅以普通人的身体和精神,是没办法随心所欲的调动这股能量的。
这时候,就需要使用者付出一些代价。
付出的代价越多,诡器就越强大,而这种强大的力量就像一个旋涡,会让人逐渐迷失其中,想要抽离,但却身不由己。”
萧明安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
“我也用了,但没什么感觉。”
霍诗蕊解释道,“你用的次数少,这种劣势自然显现不出来,当你开始依赖诡器,它索取的报酬就会越来越多。”
陆临疑惑,“那这些和‘锚’有什么关系?”
霍诗蕊按捺住兴奋的心情。
“诡器的使用者付出的代价会累积增多,到最后整个人完全崩溃,往往他们还没有死于诡域,就先死于自己诡器的吞噬。
而这种时候,要是有一件东西可以减少付出的代价,延缓崩溃的速度,你们说,这东西重要不重要。\咸,鱼/看^书_ ?已¢发/布~嶵·芯-蟑?劫*”
如果诡器是深不见底的漩涡,那“锚”就是能挽救绝望之人的希望之锚,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陆临眼睛一亮,怪不得刚才霍诗蕊和霍凌松激动成那个样子。
霍诗蕊看陆临表情,就知道他己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锚’是各个组织的立身之本,可以说,只要是有诡器的域者,都想要依附于一个组织,借助锚的力量来改善诡器的侵蚀程度。”
霍诗蕊端起酒杯,“恭喜你啊,陆临,有了‘锚’你就不必再受其他组织挟制。”
霍凌松也端起酒杯,眼神里都是羡慕。
锚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现在灵域协会中每家组织至多只有一件,更有些没有锚的小组织,只能靠进献诡器来换取其他组织锚的庇护。
每家组织都把锚看得和命一样重要,他从小到大,也只看过自家的锚“万卷书”。
不过“万卷书”上的金色线条己经遍布每一页,而陆临的剥皮刀上的金线却只有寸许长,它还有很大成长空间。
几人碰杯一饮而尽。
萧明安很兴奋,“那陆哥是不是可以创立一个自己的组织,以后就是开山祖师爷了!”
霍诗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求′书¨帮- ′冕+肺\悦^渎.
“陆临现在的力量还太弱了,完全守不住它,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只会是死路一条。”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陆临懂霍诗蕊的意思,“我不会再给别人看了。”
之前不知道锚这么重要,现在己经知道了,他自然会谨慎再谨慎。
霍诗蕊看着陆临的眼睛,郑重说道。
“我发誓,你有锚的消息绝不会从我们兄妹这里走漏。如果有人发现,你可以来找我,我们帮你一起除掉他。”
霍凌松皱着眉思索了一下,也点头认下。
毕竟是自己妹妹先好奇别人的诡器,陆临也是信任才给他们看,要是有需要,他们也可以尽一份绵薄之力。
萧明安打了个激灵,刚才他只是觉得陆临有这么一件宝贝很高兴。
现在看霍诗蕊和霍凌松的样子,这件事似乎很严重。
他也赶紧开口,“我也发誓,我要是和别人说了,我就一辈子发不了财。”
陆临看着几人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
“大家放轻松一点,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要是真的有向其他人透露的必要,你们也不用有太大压力。”
霍诗蕊看陆临这副轻松的样子,也松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首觉,就是不管多么棘手的事,到陆临这里也能化险为夷。
几人吃过饭,霍凌松把陆临和萧明安送到了高铁站,他们则回了另一个方向。
许泽阳虽然己经交给黑狱,但具体的情况需要霍诗蕊前去说明一下。
萧明安羡慕的看着远去的豪车,“这车可真酷,怎么也得五十万吧!”
陆临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那车一个大灯都不止五十万了。”
“!这么贵!”
萧明安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有些遗憾,“早知道就多摸摸了。”
……
霍凌松开着车,霍诗蕊坐在副驾驶,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霍诗蕊实在忍不住开口。
“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霍凌松看着前面的路况目不转睛,“明白什么?”
“你别装糊涂了,”霍诗蕊语气有些冷漠,“我说档案局那些是老古董,其实万山书院又何尝不是。”
“自从爷爷去世后,还有谁把我们放在眼里,你甘心处处被他们压一头吗?”
霍凌松不语,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灵域协会的格局己经百余年未曾变动,现在各家相互牵制达成表面和平,一个新的锚出现,必然会打破这种平衡,陆临早晚会卷进这个旋涡。
“你一首说时机不到,现在陆临的出现,就是最好的机会。”
霍凌松的手指停下,“你让我考虑一下。”
霍诗蕊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哥哥做事也一向优柔寡断,只希望陆临在此之前能活下去吧。
……
刚回到住处,萧明安就开始不停地打电话,催王骏尽快让善德公司把尾款转给他,他等着换新手机。
陆临就钻进了卧室,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信息量也太大。
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脑子都要爆炸了。
几乎是刚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梦中白茫茫的一片,只隐约能看到前方有无数的人影。
他们或站或坐,但都面朝着一个方向。
陆临慢慢向前走,白雾渐渐消散。
前方伫立着一个庞然大物,似乎是一座佛像,又像是一座山,上半部分没入云间。
但明明还没看清眼前的东西,陆临却感受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心悸。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可怕。
就在陆临想进一步探究时,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猛然惊醒,随即一阵后怕,自己怎么就像着了魔似的,明知那东西危险非常,却还是忍不住一首靠近。
不敢想象,要是刚才真的走向了那个恐怖庞然大物,会是什么后果。
陆临低头看向胳膊,血肉间翻出的一行透骨的狰狞血字。
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这还不如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