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身体一个激灵,直接从地上蹦起来,阿虎和石头脸色瞬间煞白,本能地缩到墙角,浑身抖个不停。^w\a.n\o¨p+e~n¨.?c-o!m!
陆时衍反应最快,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发出一点声音。苏晚悄无声息地站到陆时衍身侧,石板一开,不管外面是谁,她都能第一时间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刺啦——”摩擦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一缕微弱的月光从石板缝隙中挤进来,劈开了地窖里的黑暗。有人在挪动石板!靳冬冬紧张地屏住呼吸,连自已牙齿打颤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石板被一点点推开,过程极其缓慢,充满犹豫和恐惧,外面的人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终于,石板被推开了一道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个黑影背着月光,轮廓模糊不清。他停在洞口,迟疑着,不敢下来。“谁?”陆时衍的声音低沉冰冷,透着地窖里的寒意。那个黑影猛地一哆嗦,差点从洞口掉下来。“别动手!别动手!”“是我!白明!”白明?地窖里几人全愣住了。萧寒皱眉,和陆时衍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彼此的疑惑。这个把苏晚他们引向祠堂,差点害死他们的村民,现在跑来干什么?送死?还是村长派来的诱饵?“我没有恶意!”白明的声音充满恐惧,似乎能感受到下方那几道要将他射穿的视线。*w.a,n_z\h?e,n¢g?s¨h-u/k′u\.!c′o?m~“我是来帮你们的!”“帮你个鬼!”萧寒忍不住低声骂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陆时衍没理会萧寒,依旧盯着洞口的白明。“下来。”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白明得到赦令一般,手脚并用地从洞口爬下来。落地时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月光从洞口照进来,映出他那张惨白的脸。布满冷汗和泪痕,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粗布包裹的东西,身体抖个不停。看苏晚的眼神充满极致的恐惧,但恐惧深处,又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希冀。“你来做什么?”苏晚开口了。这个上午还笑容憨厚的青年,此刻却惊慌失措。“我看到了。”白明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断断续续。“在院子里,你…你…”他想说苏晚一巴掌把人扇飞的场景,但那个画面太过恐怖,根本不敢描述,只能含糊带过。μ?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村长他们到处在找你们,说你们是妖魔,是亵渎神明的罪人。”白明咽了口唾沫,鼓起巨大的勇气。“可我知道,你们不是!该死的不是你们!是那个'神'!是村长!”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怨毒和仇恨,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你看到他们抓人了?” 萧寒凑过来,半信半疑地盘问。白明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头,情绪混乱不堪。“我没看到,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他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抱着头,痛苦地蹲下去,声音嘶哑。“我妹妹…我小妹…她才八岁,就被白守正那个老畜生亲手送上了祭坛!他们说,小妹是去侍奉白虎大神了,是全村的荣耀!”“那天晚上,我也在。我躲在人群后面,亲眼看着他们把小妹绑在石柱上…我听到小妹哭着喊我'哥哥救我'…可我不敢!我不敢动!我就是个懦夫!”白明狠狠地用拳头砸着自已的脑袋,发出沉闷的响声。地窖里,只剩下他压抑的、野兽悲鸣般的哭声。原来如此。苏晚心中了然。这个青年不是被洗脑得最彻底的,而是被恐惧折磨得最深的。他用憨厚的笑容和对“神明”的狂热崇拜,来掩盖自已内心的懦弱和痛苦。而今天,苏晚展现出的、足以对抗整个村子的恐怖力量,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点燃了他心中早已熄灭的复仇之火。“你想要我们做什么?”陆时衍盯着他。白明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杀了他!杀了白守正!毁了那个吃人的祠堂!求求你们!只要能给小妹报仇,我做什么都愿意!”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怀里的布包。里面是一些干硬的饼子和一小袋水。“这是我偷偷藏的食物…我把祠堂的一切都告诉你们!”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萧寒吹了声口哨,脸上的怀疑变成了玩味。他拍了拍白明的肩膀,后者被吓得一哆嗦。“行啊,小明同学。早说嘛,绕这么大圈子。来,跟哥哥说说,你们那百果酒,是不是就是山泉水兑了蒙汗药?”白明愣了一下,随即苦涩地点了点头。“不是蒙汗药,是后山一种叫'醉人花'的粉末,无色无味,村里人喝了能睡得更安稳。”这番话让靳冬冬和角落里的阿虎、石头听得后背发凉。他们昨晚要是喝了那酒,现在恐怕也成了冰冷的祭品。“说说祠堂。”陆时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直奔主题。提到祠堂,白明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但眼神却变得专注起来。复仇的欲望,压倒了与生俱来的恐惧。“我曾经被选做'神侍'的候选人。”他努力让自已的声音保持平稳。“在祠堂里待过一个月,学习如何'侍奉'大神。后来…后来我因为在祭祀时看到小妹被…被吓得尿了裤子,就被赶了出来。”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祠堂是村子的核心,也是禁地。除了白守正和几个核心的'神侍',没人能随便进去。祠堂的守卫分三班,每班四个人,都是村里最壮的打手。他们换班的时间分别是辰时、申时和子时。”“最重要的,是祠堂白明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到。“地牢上面,才是真正的祭坛。那里…那里才是'白虎神'待的地方。”“那个'神',到底是什么东西?”靳冬冬忍不住问。“我不知道。”白明脸上露出迷茫和恐惧。“我们这些候选人,只能远远地看。那是一个巨大的…发光的东西,被黑色的石头包裹着。村长说,那就是神。我们不能直视神,否则灵魂会被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