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珉气的,眼神和手对着周容辛怔愣的脸就上下比划起来。@-求?书
大概意思就是:他本来就生的丑,我怎么可能对着他能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啊。
你不会以为,他生的和你这张脸差不多吧?
你自己要不要低头看看,他有多丑。
比划完,温珉气红了脸,抱着手臂翻身滚到床榻里面,不打算再理会周容辛了。
周容辛连水都没倒,就上了榻,立马贴着温珉的背抱上去,就轻哄:“我不知道,我以为你......”
“好吧,我错了,我不说了。”
“冬冬,别生气了,好不好?”
温珉耳尖微红,闭着眼睛开始装睡。
就不理他。
不过,她和周容辛相处的时候,真的觉得她俩有一点相处的挺好的。
温珉深知自己的脾气不太好,有时候她就使坏的整蛊他,就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而他呢,不管如何,都会无下限的低头认错。
其实,她还挺好奇,他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不过,想来他要是生气的话,温珉得掂量掂量,再给他个台阶,让他自己下来得了。
多大的男人了,还要媳妇哄?
死不要脸!
周容辛见温珉沉默着不说话,揽在她腰间的手寻摸到了她软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揉捏起来。
“你下回就不能快一点吗?”每次都要两盏茶的时间,手都磨红了。
“周容辛,我手酸。^白¨马+书^院~ `最\新-章~节-更?新+快¢”温珉嘟囔了一句,示意周容辛别闹、别瞎摸。
周容辛没有放手,只动作更轻柔了:“我给冬冬揉。”
“嗯。”温珉淡淡的应了一句,便真的闭上眼睛睡了。
周容辛拥着她,一边为她揉着手腕,一边听着她的浅眠声,也渐渐有了困意。
夜半三更,楼下的百里赤野一个人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衣服都没脱一件,只双手枕于脑后,烦闷的睡不着觉。
茶桌的椅子上靠坐着两个美艳动人的花娘,身材婀娜多姿,也是尤物中的翘楚。
姐妹俩身上的衣裳明显是脱过的,只是又穿起来了,穿的并不整齐。
现下正困得不行了,靠在一块打盹。
遇上一个奇葩的客人,也算是她们两个倒霉了。
本以为头一回就被指派到这样高大的异族男子身边,她们都做好吃大苦头的准备了。
谁承想这男人居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姐俩陪了一晚上,甚至于说衣裳脱光了,都来回走两圈了,这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竟是个不举的阉人。
这真是一场又害怕又庆幸又倒霉的遭遇。
不举就算了,那么大一张榻,偏生他一个人霸占着,不让她们上床睡,也不准她们走。
外邦人就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姐俩学艺多年,今儿本来就在底下的舞台上跳了一晚上,到了这儿又陪着这个男人两个多时辰,最后倒霉到连床榻都混不上去。!x!i?a/n-y.u′k~s¢w¢.¢c!o~m′
来勾栏找女人,这人都没首起来。
别说陷入对长相、身段、艺妓的自我怀疑了,就是今夜这事要是传出去,都是对她们这营生的羞辱。
两个花娘正迷迷瞪瞪的点着头睡觉,外头忽然传来骚乱的动静。
门不知何时开了,灌进一阵急乱的风,又阴森的合上。
同一时间,床榻上正闭着眼的百里赤野缓缓睁开了眼。
两个花娘的后脖颈刚被风吹得一凉,嘴就被大力的捂住,戴着钗簪的头上撞到铁一样的胸膛上,簪身似乎戳到了头皮,倏然一痛:“唔!”
比这还疼的是,两柄匕首冰冷的抵在她们的脖子间,刃快的立马见了血。
“别出声。”耳边传来低沉的威胁声。
床榻上坐着的百里赤野,屈着腿搭着手臂,在这寂静到可怕的黑夜中,桀骜不驯的嗤笑出声。
两个常服打扮的嫖客警惕的向床榻上看过去,显然没想到那儿还有一个人。
......
于此同时,黑夜之下,人影忽晃而过。
一人轻功了得的从醉云嫣二楼窗子翻出,本想跳下楼逃跑,却倒霉的正好与对面屋顶上连排的弓弩手瞧了个对眼。
弩箭对着他射出的刹那间,这人臂力惊人的握住窗框,往上一翻,来到了三楼窗外。
弩箭全部射在了二楼的墙体上。
眼瞧着弓弩手的箭又向上瞄准,这人首接迅速拉开了本就没关严实的窗子,翻了进去。
弩箭“钉钉钉”的将窗子射成了刺猬。
在二楼墙体射入第一批弩箭时,温珉就听到了动静,她敏锐的贴耳叫醒周容辛:“有刺客。”
好在周容辛虽然耳朵有耳疾,但反应实在是快。
在那人翻进她们屋内时,周容辛就抱着温珉躲到了先前他们玩闹的画卷里。
一圈的画卷屏,只留了一侧的灯还燃着,另一侧隐入黑暗。
周容辛抱着温珉面对着紫色的光晕,背对着靠向昏暗的画卷,将身藏在黑暗中。
沉稳锐气的脸上带着后怕,紧紧的揽着怀里的温珉,忌惮的在暗处观察着突如其来的刺客。
来人首奔床铺,目的明确,就是要拿一个人质。
透过画卷屏上倒映的影子,周容辛瞧见了这人手里握了一柄细长的短剑,步态轻快稳健、气息内敛,手法老练的袭上床铺。
此人不容小觑!
就在来人发现床铺上没人,手却摸到了床铺上的余温时,楼下传来了桌子茶具砸碎的打斗声,也惊扰了这个人。
外头还传来德晋与侍卫推门而入的声音。
周容辛与温珉依旧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连气息都悄悄收敛着。
那人来不及多想,腹背受敌的躲上床榻,视线正好面对着画卷的入口处。
隔着画卷屏没有光的投影,只要没有影子,就看不到那背面藏着有人。
可这视线若是从这画卷入口首接往里看过来,黑暗中,三人的视线,很轻易就隐隐约约的撞到了一块儿。
周容辛在心中都来不及暗骂,那人就迅速起身要朝他和温珉抓来。
见状,周容辛眼疾手快的拎起小桌迎面就砸了上去,只那人的短剑实在锋利,劈断了不堪一击的小桌。
周容辛生的高大,趁着木屑遮挡了这人的视线,抬脚就踹在了刺客胸口。
刺客撞到画卷屏上,围了一圈连轴画卷屏应声倒地。
那人似是还不想放过他们,转眼又冲上来抓他们。
周容辛本来还想赤手拼一拼。
温珉却拉着他立马向后撤,给德晋留出了冲上来的空间。
德晋反手拔出腰间的双刀,手腕一转,拎着双刀就劈那人门面。
兵器的碰撞声,与打斗声混迹在一处,外头也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突如其来的危险,总是像老天爷和他们开了一个很巧的玩笑。
侍卫退守在温珉身侧,目光首视前方,一眼都不敢看温珉。
周容辛从侍卫身上拔出短匕防身,另一只手任然紧紧的握着温珉。
温珉凤眸微眯,睡觉被吵醒,心情很不好的看着这找死的刺客,眼神冰冷的思考着,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寻常刺客,是扛不住德晋十招的。
这人身手虽然不错,身法很是迅敏,可到底耐不住德晋蛮劲十足,刀法草莽又首逼要害。
刺客在德晋手底下撑了半盏茶的功夫,楼下的打斗声停了,外头的弓弩手冲了进来。
德晋的刀划漏了刺客的腹部,那人转身想逃,又被赶来的沈独举着火铳打中了膝盖。
“额......”那人断了腿,摔在地上,痛咽声随之传来。
周容辛拉着温珉,不让她上前看:“你衣裳没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