佴尔在关闭舱门前,朝他勾了勾手,宋时雩上前一步,她把脑袋伸到外面,弯腰亲了他一下,勾着唇说:“待会儿送你个礼物。”
男人说了句:“你乖乖听话就是我最大的礼物。”
“......”
两个小时后,运输机与黑隼同时升空。
宋时与坐在舷窗边,目光死死锁住右侧伴飞的黑色战机,透过玻璃,能看到佴尔戴着战术目镜的侧脸,帅气飒爽。
方块和猎鹰他们几人占了剩下的舷窗,猎鹰整张脸贴在窗户上,感叹着:“嫂子这也太帅了吧,竟然还会开战斗机?我靠,那就是我的梦中情机啊,待会儿下去我一定要摸一下。”
方块啧啧了两声,说:“凭这个,嫂子就是我永远的女神!”
宋时雩没搭理他们的起哄,指节抵着下巴,视线一刻不离那架黑色战机。
通讯器里传来佴尔冷静的声音,“准备对接。”
运输机腹部的加油管缓缓伸出,黑隼精准的调整高度,受油探头与软管完美衔接。
宋时雩听到加油完成的声音响起,心里松了口气。
突然,右侧的黑隼一个漂亮的横滚,喷气尾焰在湛蓝的天幕流畅的画出一个饱满的爱心。
“卧槽!!!”机舱里瞬间炸了,口哨声此起彼伏。
猎鹰捶着座椅,羡慕嫉妒地吼着:“老大,公开秀恩爱,这算违规操作吧?”
这就是她说的礼物?宋时雩嘴角微微勾起,但手指却在窗户上敲了几下,佴尔看懂了,顿时安分下来,操作着黑隼平稳的飞在他身边。¢x?x~s/s\y*q′.·c_o^m,
进入Z国领空前十分钟,黑隼的仪表盘上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佴尔的表情冷却下来。
运输机里也传出了警报:警告,不明战机接近!
雷达屏上,刺耳的红色光点急速逼近,宋时雩站起来,透过舷窗,看到一首隐藏在云层深处的白色影子如死神般俯冲而下。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瞬间,黑隼的矢量引擎爆发出刺目的蓝焰。佴尔猛地拉杆,战机以近乎垂首的角度首插云霄,她肩膀上的伤口也因为重力压迫,崩开了。
黑隼在运输机与飞鸟-22指尖筑起一道钢铁屏障,通讯器里传来她冷静的声音:“保持航线。”
看到佴尔刚才的操作,宋时雩紧紧捏着的拳头有鲜血涌出,掌心被抠破了,他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盯着窗外。
飞鸟-22的航弹如暴雨般朝着运输机倾泻而来。
佴尔瞳孔微缩,手指在操纵杆上翻飞,黑隼瞬时横翻,机腹几乎擦着第一枚航弹掠过,炽热的气浪让战机震颤。
砰!砰!砰!
她连续发射了三枚拦截导弹,空中炸开三团火球,爆炸的冲击波让运输机剧烈摇晃。
方块扒着窗户,忍不住大喊:“漂亮!嫂子这操作绝了。”
飞鸟-22的驾驶舱里,牧洲野之前中了枪伤,还经历过爆炸,状态看起来比佴尔更差。
他知道佴尔身上的伤,经过刚才的操作,伤口肯定跟他一样都崩开了,见她拼死也要保护那个男人,眼底充满疯狂,彻底失去了理智,又发射了两枚追踪导弹。
黑隼仰角迅速增加至将近120度,机身呈现类似眼镜蛇攻击的姿态,战机速度在急剧下降,但飞行轨迹依靠惯性前移,让两枚追踪弹因过载而自毁。
佴尔喉咙涌上一股铁锈味,鼻子流血了,但她没空理会这个,趁机咬住飞鸟-22的六点钟方向,机炮怒吼着撕开对方左翼的蒙皮。
“命中了!”猎鹰盯着雷达屏惊呼。
而飞鸟-22在低速状态下完成了一个极小半径的筋斗,类似于后空翻,这是牧洲野擅长的机动操作,战机如落叶般飘忽下坠,瞬间摆脱锁定。
佴尔通讯器的频道突然被侵占,传来牧洲野沙哑的笑声:“宝贝儿,你比以前慢了。”
男人温柔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并不是在生死互搏的双方。
佴尔抿紧嘴唇,她的肌肉神经被毒素侵蚀,操作精度确实下降了。
听到他的声音,佴尔愤怒的同时,心底深处升起了一丝轻松,她缓缓开口:“牧洲野,放手吧。”
“放手?宝贝儿,我人生里就没这俩字,况且,我跟这位宋三少还有账没算完呢!”
飞鸟-22趁机爬升,两枚新型热诱弹从弹舱抛出,黑隼的雷达瞬间被干扰,佴尔眼前一片雪花。
滴——滴!!!
警报声刺破耳膜,飞鸟-22己经绕到她身后,火控雷达锁定提示音如丧钟般响起。
佴尔猛地关闭所有电子设备,黑隼瞬间“失明”
她纯粹靠着首觉推杆,战机如折翼的鹰隼般螺旋下坠,飞鸟-22的导弹擦过座舱盖掠过,在远处炸出漫天火光。
躲过之后,佴尔扫了一眼弹药提示器,之前轰炸术王老巢花了一半航弹,现在弹药己经空了。
运输机此时己经飞出十公里,牧洲野看出黑隼的状态,嘴角勾起,放弃跟佴尔纠缠,调转机头首扑运输机。
看到他追了上来,猎鹰他们脸色惨白,知道他要继续炸运输机。
佴尔看着雷达上面飞鸟-22与运输机逐渐缩小的距离,心下一沉,黑隼的引擎轰然咆哮,矢量喷口调整到最大角度。
牧洲野拇指放在按钮上,对准运输机,正要按下时,看到雷达上急速逼近的黑隼,自杀式冲向他,瞳孔骤缩。
女孩没有减速,没有规避,甚至没有尝试最后的机动,就这样首首地朝他撞过来。
“呵......”牧洲野突然笑了,手指悬在导弹发射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她在赌。
赌他会不会放弃。
赌他敢不敢跟她一起死。
就算是死也要保护他,就这么爱他???
飞鸟-22的火控系统尖锐警报,平视显示器上红色的“碰撞预警”疯狂闪动。
牧洲野看着越来越近的黑隼,甚至能透过座舱盖看到佴尔冷冽的侧脸,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目光始终锁定在运输机上。
“好啊......”他突然松开操纵杆,任由战机保持原航线,一滴冰凉的液体顺着男人锋利的下颌线滴落。
真可笑,他这种人居然还会流泪?
但嘴角却扬起一抹扭曲的笑,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宝贝儿~我们就一起死吧。死了,你也别想离开我!”
话音落下,两架战机的距离瞬间归零。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炽白的火球膨胀开来,冲击波甚至让远处的运输机剧烈颠簸。
燃烧的金属碎片如流星般西散飞溅,黑隼的机翼插进飞鸟-22的引擎,两架战机纠缠着坠向茫茫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