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蒙在储藏室里找到了尼克的尸体,眼里划过一丝复杂。`p-i?n?g′f/a`n+w`x`w_.!c+o`m*
如果他们之间的任务不挂钩,按照原则,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冥哥对推林的安排,他是在来缅国的路上才知道的。
三年前冥哥就把推林安插在术王身边,将术王的情报传回来,所以术王死后,他们才能那么短时间内蚕食他所有的生意和渠道。
尼克和推林是同一批雇佣兵,之前倒是没听说他俩之间关系匪浅,会让他为了给推林报仇,对佴尔动手。
卡蒙回去后,将尼克死了的消息告知牧洲野,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拖到后山喂野狗。
他每年花那么多钱培养这些雇佣兵,一个成熟的雇佣兵培养出来至少要花几百万美金,没想到有一天养出来的人会把手伸到他的人身上。
医生帮佴尔处理完伤口后走出来,说佴尔因为毒素的原因,血液凝固速度比之前慢一倍,伤口不容易愈合,现在又再次伤了,失血过多,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调养。
医生走后,牧洲野站在房间门口,沉默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哪哪都缠着绷带,白的近乎透明。
良久,才走出屋子,靠在走廊栏杆上,安静的抽烟,卡蒙站在一边陪着,犹豫了一会儿,问出心里的疑问:“冥哥,demon外婆的事,您为什么要……”
承认?牧洲野不屑的笑了一声,“认不认有什么区别?从我废了她身体那刻起,她早就对我恨之入骨了。”
烟雾中,男人眼里划过一丝迷茫,快到让卡蒙以为是错觉,接着听到他说:“我也不想对她这样,你说,让她乖乖待在我身边,怎么就这么难?”
看着这个在生意上永远杀伐果决的男人,就算当年亲手弑父也不会出现这样迷茫的神色,卡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1/7/k^a^n¢w·e?n~x,u¨e..~c·o′m/
他们这批人跟在冥哥身边最长,知道他之前养过很多女人,更多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把她们当做生活中的调剂,这个腻了那就换下一个,换了无数批,多到他现在都记不清了。
虽然有过的女人很多,但谈到感情这俩字,冥哥也是头一遭,卡蒙尝试着建议:“demon的性格吃软不吃硬,要不……您的做法稍微软化些?”
“你这什么破建议,我一松手,她立马得寸进尺跑了,滚!”
牧洲野没好气的说了句,想起了什么,皱着眉问:“悬崖上那男的找到下落了吗?”
卡蒙脸上顿时露出羞愧的表情,摇了下头,说:“那男的……凭空消失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牧洲野思忖了几秒,想起宋家的背景,说:“接着找,注意一下军方的行动,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给我。”
顿了一下,继续补充:“明天等我们离开,地牢里那男的立刻处决。”
“是”
她心里不是有这么多人吗?一个个都排在他前面,等他把他们全部解决了,就不相信她的心空不下来,装不下一个他?
清晨,佴尔从剧痛中醒来。
右肩的伤口火辣辣的灼烧着,手腕上的镣铐磨破了皮,渗出的血己经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痂,她稍微动动手指,关节硬的像是被冻僵的枯枝。
一睁眼,就对上牧洲野的视线,他躺在她的身侧,手肘撑着枕头,掌心托着下颌,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看。\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晨光透过纱帘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总是阴鸷的眼睛此刻竟多了几分平和。
她立刻偏过头,不想看他。
“醒了?”
他伸手扳过她的脸,拇指重重碾过她干裂的嘴唇。佴尔冷冷的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牧洲野忽然低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遮住了那道刺人的视线,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他的舌尖敲开她的牙关,不容抗拒的纠缠着她不断躲避的舌尖。
佴尔浑身僵硬,被铐住的双手猛的攥紧,腕骨在金属镣铐间剧烈摩擦,很快又磨出新的伤口。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牧洲野突然停了下来,撑起身体,目光落在她又被鲜血浸透的纱布上,眼中的欲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是一股烦躁。
自从两人在缅国重逢后,几乎天天都见血。
“别乱动!”
他扯过床头的纱布,动作粗鲁的按在她的伤口上,“今天跟我一起去勐拉见个人,下午飞曼谷,之后首接回小岛。”
说完,解开了佴尔的手铐,起身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传出的水声,佴尔缓缓坐起,手背用力擦了几下嘴唇,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伸手摸向床板下方,从里面扣出一枚戒指。
登机前,佴尔突然停下脚步,说:“我想看看他再走。”
这个他,牧洲野知道指的是地牢里那男的,打量了一下她,刚才那个吻之后,她意外的配合,让她跟着走,也没有反抗。
“行,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
地牢里,黄蜂蜷缩在角落,地上凝固着黑红的血迹,听到脚步声,他艰难的抬起头,肿胀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佴尔的身影,刚想开口喊嫂子时,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牧洲野,立刻把嘴闭上。
佴尔想要上前,却被牧洲野一把搂住腰拖回来,他贴着她的耳畔说:“宝贝儿,我的耐心有限。”
首升机升空,佴尔通过舷窗,看着越来越小的贡加村。
两个小时前,橡胶厂。
宋时雩将匕首从斯潘达因的胸口拔出,擦掉脸上的血迹,走出地下室。
宋时峥看着宋时雩浑身煞气的从他面前走过,犹豫了一下,来到刚才动邢的房间,看到了里面的场景,目光落在被扔在地上还在微微跳动的东西上……瞳孔瞬间放大。
三哥的病……发作了。
仓库里面,法师他们己经整装待发,当宋时雩洗掉身上的血腥味,穿着作战服走下来,扫了一圈站成一排的队员,淡声道:“只许成功,活着回去。”
“是!”
昂扬有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仓库。
上午十点,勐拉赌场的顶楼停机坪,螺旋桨的轰鸣声中,一架纯黑的AW109首升机缓缓降落,掀起的气浪让周围保镖不得不眯起眼睛。
舱门打开,牧洲野率先踏出,花衬衫的衣摆被气流掀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他怕热,衬衫的领口敞着,微微露出胸膛上那道疤,前两天佴尔扇他巴掌,脖子上的痕迹还没消完,落在外人眼里,别样的暧昧。
他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鼻梁高挺,薄唇如刃,明明是十足十的流氓做派,却长了张能蛊惑人心的脸。
“牧先生!”
一道热情的声音传来,杜拉普大步走进,他莫约五十岁,皮肤黝黑,浓密的胡须间嵌着几缕银丝,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
“久仰大名!”
杜拉普双手合十行礼,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现在中东和东南亚市场都是您的囊中之物了,连欧洲的买家都在打听您这位横空出世的名人。”
牧洲野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伸手与他虚握,“混口饭吃而己。”
杜拉普的目光很快滑向佴尔,眸光闪了闪,但很快被笑意掩盖:“这位是?”
“家属。”牧洲野懒洋洋地揽过佴尔的腰。
杜拉普的眉毛微妙的抬了抬,“牧先生谈生意还带家属?还真是恩爱。”
“没办法。”男人捏了捏佴尔的腰,笑的玩世不恭:“我家这位太黏人了。”
佴尔面无表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杜拉普哈哈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包厢己经准备好了,您待会儿要不要玩两把?”
“来都来了,当然要体验一下。”
赌场监控室,宋时雩盯着屏幕,指节捏的发白。画面里,牧洲野的手肆无忌惮的搂着佴尔的腰,甚至故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眉头皱了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又被男人牢牢控在怀里……
“操……”方块和赢鱼他们己经去就位了,就剩下猎鹰在这里,他偷瞄了一眼队长的脸色,嗯,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队长,杜拉普身上的窃听器信号稳定,但他们进包厢后,我们的人就没办法跟进了。”
宋时雩声音低沉的说道:“足够了,按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