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E 只是完全没想到会被咬,宿凉下意识动了动手腕。 安皎柔软的手指搭在他腕间,抬头看他,似乎是奇怪,掩不住的失落,可怜巴巴说:“你不喜欢,我就不亲了。” 宿凉哭笑不得,另一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你这是亲吗?” 她稀里糊涂,“不是吗?” 宿凉无可奈何地点头,手指轻柔抚摸她的脸,“好,这是亲,小醉鬼。” 她皱眉不解,“谁是小醉鬼?” 他挑眉,“谁咬我谁是。” 她很惊讶地瞪大眼睛,眼神较真,仿佛要替他讨个公道,“谁咬你了?你告诉我。” 宿凉实在被她逗笑,轻咳一声道:“没谁,我胡说的。” 他默了下,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亲我?” 安皎用力地眨了眨眼,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一字一顿说:“因为,喜欢。” 宿凉稍稍发愣,呼吸一滞,心跳随之漏了半拍。 他抑制不住低笑,嗓音微哑,“知道我是谁?” 她点点头,“知道。” 宿凉静了几秒,继续凑近,呼吸交错间,指腹蹭过她的唇,“还想亲么?” 安皎看着他,懵懵问:“可以吗?” “可以,不过得轻点儿。” 他低语带诱哄,刻意顿了顿,温声说:“别亲衣服,我还真不喜欢。” 她哦了声,酒精让她思绪凌乱,又觉得不对,“谁亲衣服了?” 宿凉抬了抬那只还被她抓着的手,“你刚亲的哪儿?” 安皎认真看须臾,好歹能够明白过来,老实巴交回答:“你的衣袖。+1¢5/9.t_x?t\.*c-o·m*” 他循循善诱:“所以,不是要亲我么?” 她点头,格外听话地询问:“那我应该,亲哪儿才是亲你?” 她眼珠转动,指指他的脖子,没有衣领遮盖,“这里可以吗?” 宿凉垂下目光,细密流连在她泛红的面颊,然后伸手将她虚虚拢进怀里,笑里带着丝缕不怀好意的得逞意味,“好。” 安皎呆呆扑在他的怀抱里,被他的气息环绕,稍微仰头,就看见他白皙裸露的肌肤。 甜甜的酒香在空调热风里发酵。 宿凉能感受到女孩灼灼的呼吸拂在颈侧,接着,便是细微的刺疼,湿软的触感。 虽然,在她混乱的认知里,亲依然是咬。 但她按他所说,确实力道轻了许多。 像小动物的试探,唇瓣紧贴,齿尖蹭过,毫无章法啃咬,偶尔又下意识探舌舔了舔。 少年将手心扶在她脑后,柔顺乌发与指节亲昵相贴,无声纵容她的胡闹。 他喉结滚动,双眸幽幽深邃,探不到底。 …… 安皎爬起来洗了澡,仔细把自己整理了一番。 兴许是因为除夕,良辰佳节,冬阳明媚,窗帘一拉开,房间里所有角落都沐浴在亮光里,不留遗漏。 她坐下来再拿手机,己经收到回复。 宿凉:【能有什么奇怪的事?】 安皎:“……” 这意思是没有? 安皎想了想,照实敲字:【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你才不准我喝酒的。¨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宿凉:【不准喝是因为酒量不好,容易醉,晕在外面怎么办?】 宿凉:【而且我的意思是,我不在的时候别喝。】 安皎:【哦,那就好。】 虽然昨天一时兴起,是想发疯折腾他,但平静下来想想,醒酒以后会很尴尬的,还是首接晕倒比较好。 安皎放下心来,收拾一下,跟宿凉约好出去吃饭。 他们就在酒店附近找了家早餐店,尽管这个时间己经快要吃午饭了。 昨晚都喝了酒,尤其是安皎酩酊大醉,宿凉就麻烦老板特意做了两份番茄鸡蛋的清汤面,易消化,促进酒精代谢,减缓脏腑负担。 他爸商务最忙的阶段一年三百六十日酒局不断,他小时候经常听颜女士念叨,和家里阿姨讨论每次酒后注意事项,吃些什么才好,可不能年纪不大喝出来一身毛病,久而久之,他自己几乎不喝酒也了解挺多。 安皎没见过宿凉爸妈,听他提起来,无可避免有些肃然起敬。 偶然听到沈川他们谈及他父母,学校里同学们时不时也会聊到,因此不是一点儿不知晓。 母亲颜书影从政,在林业领域美名远扬,无论生态建设还是资源保护,各种雷霆手段的管理与策划,女人能走到高位不是容易事,压过一群男人成为领导者更是不敢想象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如今干得风生水起,无人能敌,背后艰辛恐怕只有她自个知道。 父亲宿熵白手起家,毕业于二十多年前的京大经济系,之后海外留学,拒绝高薪归国创业从商,建立北青市最大的国际经贸集团,旗下不少领域走在行业先锋。 颜女士给宿凉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刚吃完走出店,在路边等着过马路。 宿凉懒懒瞧了眼来电显示,接听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对面传来惊呼:“儿子,今天除夕你居然不在家?” 宿凉有点心累地捏了捏眉心,“妈,我己经半个月不在家了。” 现在才意识到,也不知道是颜女士真的太忙了,还是他这个儿子完全不用挂心。 颜书影沉默了一下,“是吗?你又去哪儿玩了?哪里的山清水秀吸引了你?也不跟我分享分享。” 杜阿姨和赵司机从宿凉飞南水市当天开始舒舒服服放了年假。 别墅里空荡荡的,颜女士回去连个鬼影都没有,实在冷清。 尤其是她想不通,她的好儿子,什么时候连除夕都不回家了? 宿凉侧头看了看立在身边的安皎,她正垂着脑袋看自己脚尖。 他勾起唇,如实回答电话那边的母亲:“我在南水市——” “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安皎猛地抬起头,震惊看他。 宿凉略带轻佻地扬了扬眉。 颜女士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儿子。” 她正经警告:“你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做个人。” 宿凉:“……” 他有些乐了,还觉得荒唐,“什么?” 颜女士哼声,“知子莫若母,你别胡来,小心你爸回来打断你的腿。” 她咳嗽一下,又问:“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回不回?你爸会回来,你最好在他回来之前出现在家里,不然我不帮你撒谎。” 宿凉无奈又好笑,“知道了。” 真是难得,这两人今年能一起过个年。 不过这样也好,他本来就决定今天下午回北青,票都买好了,除夕夜,还是希望安皎和她家人们一起安心过,免得她挂记他还在。 宿凉散漫收起电话,注意到安皎还盯着他,“嗯?怎么?” 安皎有些羞恼,“你怎么,能跟你妈那么说。” 他神色自若,“我不是说的实话么?” 安皎微微绷紧表情,“那也,不太好。” 宿凉低笑了声,一副悉听尊便的顺应样,好心情地问:“那你希望我怎么说?” “……你可以不说的。” 说自己在南水市不就行了,还说后面的干嘛,画蛇添足。 万一,大人不高兴,不同意什么的…… 他回去会不会被教育…… 宿凉从她表情里瞧出来她的担忧,大致明白她的心思,虽然和她的判断背道而驰,但他确实免不了被盘问被教训。 他笑着点头,“好,下次我不说。” 安皎眼神动了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 她知道他今天要回去的安排,询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机场?” 宿凉弯起眼尾,拖腔带调地开口:“舍不得我啊?” 安皎:“……” 真不能,好好说话吗。 是想确定时间送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