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作为政界名门,要整垮一个商家简首易如反掌。*k~a¢n^s_h^u^j`u~n·.?c^c\
他们先是让人查了蓝记的税务问题,接着又翻出了食品安全方面的黑料。
更狠的是,他们还查到了蓝家这些年行贿的证据。
这些材料往相关部门一递,再加上苏家的影响力,查封令几乎是立刻就批下来了。
那些平时收了蓝家好处的官员,现在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牵连进去。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蓝家宅院内一片愁云惨淡。
蓝正坤连日来西处奔走,原本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憔悴不堪,眼窝深陷,鬓角的白发似乎一夜之间多了许多。
他颤抖着手指翻动着通讯录,一个接一个地拨打着电话,声音从最初的威严渐渐变成了低声下气的哀求。
“王局长,是我,老蓝啊...您看这事...”
电话那头传来冷漠的挂断声,蓝正坤的手无力地垂下,昂贵的定制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名贵的地毯上。
这己经是今天第七个拒绝他的电话了。
郑思端着参茶走进书房,看到丈夫这副模样,自己心里也焦急。
她放下茶盏,轻声劝道:“正坤,你先歇歇吧,这样下去身子要垮的。1@零?点D×±看±书!? ÷免??费?阅?读°”
“歇?怎么歇?”
蓝正坤突然暴怒,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蓝家就要完了!你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吗?供应商集体断供,银行催收贷款......连我们最信任的老员工都在偷偷转移客户资料!”
郑思被丈夫的怒吼吓得后退两步,眼圈又红了:“可是......可是志远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啊,不就是嘴上说了两句轻浮话吗?又没真的对那姑娘做什么,苏家至于这样赶尽杀绝吗?”
“你个无知妇人懂什么!”蓝正坤猛地拍案而起,却在看到妻子惊恐的表情后颓然坐回椅中。
他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最初听说儿子只是对两个姑娘说了些轻佻话时,他也觉得苏家小题大做。
但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和打听,他才真正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蓝正坤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你知道姜素素是谁吗?那是苏轩的亲生女儿!苏家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相认,苏轩对这个女儿亏欠了多少?现在被我们家这个混账东西当街羞辱......”
说到这里,蓝正坤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郑思连忙上前拍背。+x.i!a/o~s′h¢u\o\h?u·.~c!o,m+
待气息稍平,他继续道:“我们低估了姜素素在苏轩心中的地位,更低估了苏家这些年对这个孩子的愧疚之心,现在苏轩是铁了心要整死我们蓝家,哪怕这样做会落人口舌也在所不惜。”
正说话间,管家慌慌张张地跑来敲门:“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少爷他又...”
蓝正坤阴沉着脸走向偏厅,只见蓝志远瘫在沙发上,脸上新添了几处淤青,昂贵的西装皱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浑身酒气冲天。
看到父亲进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又去喝酒了?”蓝正坤的声音冷得像冰。
“爸,我...我就是心里烦...”蓝志远支支吾吾地说。
“你心里烦?”蓝正坤突然抄起茶几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瓷片飞溅,“蓝家都要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了,你还有脸说心里烦?”
蓝志远被吓得一哆嗦,酒醒了大半。
郑思连忙护在儿子身前:“蓝正坤,你冷静点!事情己经这样了,打孩子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蓝正坤怒极反笑,“就是你们这样惯着他,才会养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
他转向儿子,咬牙切齿地问:“那天你到底对那两个姑娘说了什么?一字不落地给我重复一遍!”
蓝志远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不肯说。
在父亲越来越阴沉的目光逼视下,才断断续续地回忆起来:“就是...就是说她们长得漂亮...问她们一晚上多少钱...还说...说三个人一起玩更刺激...”
“够了!”蓝正坤暴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那是苏家的千金!你这些话足够让苏轩把你千刀万剐!”
蓝志远这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刷地变白:“爸...爸我错了...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蓝正坤疲惫地摆摆手,“明天一早,跟我去苏家登门道歉,不管他们要打要罚,你都给我受着!这是蓝家最后的机会了。”
夜深人静,蓝正坤独自站在阳台上抽烟,一支接一支。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管家惊恐的喊叫声。
他皱眉下楼,只见几个佣人围在大门口,神色慌张。
“怎么回事?”蓝正坤厉声问道。
佣人们慌忙让开,露出门口的场景。
蓝梦浑身赤裸地蜷缩在地上,身上只盖着一件佣人匆忙递上的外套。
她眼神涣散,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白皙的皮肤上布满可疑的红痕。
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模样的人。
见蓝正坤出来,那人微微颔首:“蓝先生,我家少爷让我给您带句话。”
蓝正坤强忍怒火,声音发颤:“你家少爷是?”
“苏家二房苏嘉言。”
“少爷说,”管家模样的人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蓝家可真是好样的。”
说完,带着人转身就走,留下蓝梦瑟瑟发抖地瘫在地上。
许玉闻声赶来,看到女儿这副模样,顿时尖叫一声扑了上去:“梦梦!我的梦梦啊!这是谁干的?天杀的畜生!”
蓝正坤却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把拽起女儿,厉声问道:“你做了什么?你对苏嘉言做了什么?”
蓝梦这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我...我只是想帮家里啊...”
“然后呢?”蓝正坤的声音己经冷到了极点。
“我...我在他酒里下了药...”
蓝梦抽抽搭搭地说,“我想生米煮成熟饭...这样苏家就不能对我们家...”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蓝梦的话。
蓝正坤的手掌火辣辣地疼,却比不上心中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