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修罗场
“解释。&??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啪”地一声,桌子上被拍了一份报纸。银发杀手站在对面,居高临下地看向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比平时多上几倍,显然是很生气。坐在沙发上的几人目光不禁朝桌上看去。除了标题外,报纸上最为醒目的是几张照片。有富冈义勇和萩原研二抓着她手腕不放的画面、有她被抱在怀里另一个人上手抢的画面、有两方人马唇枪舌战的场景、然后是一堆人围在一起,看上去像在打架一样,地上还铺满了碎裂的玻璃渣……旁边的配文全是什么因为她才打起来的乱七八糟的话。月山竹吃水果的动作一顿,一把将果盘重重砸在桌上。气愤地喊:“胡说八道!”什么叫因为她打起来,说得像什么红颜祸水一样!她昨天可是在现场的!那明明就是伊之助引发的误会,两边的人都在把他和警员拉开。怎么会是打架啊!再说了,对面可是警察!鬼杀队也有炼狱大哥这么稳重的人在,怎么可能能会打起来。“可恶的无良记者!他的职业素养呢!”在月山竹义愤填膺时,拿着报纸看的苦艾酒笑出了声。她放下酒杯,抖了抖报纸,跳过前面的介绍缓缓说:“两男争一女,产屋敷集团的高层管理员与警方为争一名白发美人,竟不顾身份产生激烈的斗争,现场……”后面的内容没念出来,苦艾酒手中的报纸已经被人一把抢走了。她调侃道:“只是在宴会上露个脸就引起这样的骚乱,没想到你挺有这方面的潜力嘛。”“都说不是那样了!”月山竹从包里拿出电脑,将其打开。“嘛,那些记者们为了噱头的确总是歪曲事实。”安室透看着报纸,面上悠然自得,心中却忍不住担忧起来。虽然昨天晚上接到月山竹后,从她口中得知已经和萩原见过面了的事,但没想到会被记者拍到……如果不好好解释清楚,月山竹会有危险的。啧,因为月山竹说遇到萩原,他便下意识觉得是他帮月山竹从产屋敷的人手下逃出来的,没想到当时的场面居然那么混乱吗?这个笨蛋,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说出来啊!他瞥了一眼月山竹。少女正手速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表情看上去很生气,却没有一丝危机感。少女在一些事情上是有些迟钝,可这并不代表她是笨蛋,完全不了解组织的危险。所以是有什么底牌吗?说起来竹酱这次是以什么形式回来的?还和从前一样吗?安室透心中若有所思,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不过这份报道是不是该先从网上撤下来?组织的成员就这样暴露在众人视野中不太好吧?”他皱了皱眉:“以后做任务会很麻烦的。”“我正在这么做呢!”月山竹咬牙切齿地说。虽说再等会主公和警方那边应该也会撤下去,但她等不及了!现在、立刻马上撤下来!苦艾酒挑了挑眉,对安室透的说法不太赞同。她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美貌也是一种武器。”金发女郎微微俯身,挑起月山竹的下巴,蓝色的眼睛在她完美无缺的脸上游走:“我看照片上那位产屋敷集团的先生看你的眼神可不算清白,说不定这是个突破口,你能凭借这点打入对方的大本营,拿到蓝色彼岸花呢?”月山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露出死鱼眼:“就那躲在角落里拍的照片?你会错意了吧。+s·o_u.k/a?n¢s/h~u¨.?c+o!m?”师兄那明明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吧?烟雾女人从嘴里吐出,模糊了月山竹的面容,苦艾酒嗓中溢出一声轻笑,将报纸拿过来放在她眼前,涂着鲜艳颜色的指甲指在富冈义勇的脸上。烟雾褪去,月山竹的目光直至落在她所指的地方。青年微微低着头,蓝色的眼睛柔和的落在她身上,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变得温柔起来。月山竹怔住。原来从旁观的角度来看,义勇师兄当时看她的表情是这样的么……苦艾酒勾唇一笑,将报纸放在她手中:“小姑娘,在这点我可绝对不会出错的哦~”“说起来,这位警官先生也是,如果你们不是以前就认识,那我可真是要甘拜下风了。”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的,被苦艾酒这么一说,月山竹再看到照片上的两人竟下意识移开视线。心头微乱,嘴上干巴巴地说:“我确实认识他……”没想到她就这么说出来,安室透心头一跳,压下眼底的震惊让表情变得玩味起来:“哦?你居然认识警察?”“啊,这点琴酒知道啦。”闻言,苦艾酒和波本两人同时看向银发男人,后者冷哼一声,无视这两个看戏的家伙走到月山竹面前。他挑起少女的下颚,被对方一巴掌拍了下来。“不要随便挑我的下巴,手冰死了。”月山竹嫌弃地说。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挑别人的下巴,苦艾酒就算了,香香软软的姐姐她还是很乐意的,但琴酒的手又硬又冷,指腹因为常年握枪握刀起了茧子,捏着的时候非常不舒服。被拍到的地方多了个红色的掌印,注意到的安室透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用此来掩盖唇角的笑容。琴酒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手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这次没再去掐她的下巴,冷声道:“重点在于你为什么要把易容去掉。”绿色的瞳孔微眯,男人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你该不会是故意的?想看那群曾经为你哭得死去活来的警察会露出什么表情?”不知想到什么,琴酒脸色有些难看,连带着看其他两人也变得不爽起来:“收收你们那些令人厌恶的作风。”一个个的都不是些正常人,把组织当成什么了?要不是任务成功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敢在任务中胡来的月山竹。月山竹:“……”安室透/苦艾酒:“?”月山竹非常无语。看来因为承认三年前入侵组织的事是她做的,琴酒便认定了她是个行事十分嚣张的愉悦犯,已经变态到把天真无邪的演技刻入骨髓。反正她做什么,这家伙都会认为她是入戏太深,沉浸于人设连自我都要忘了。说她会脑补……其实月山竹觉得琴酒也挺会脑补的,并且脑补的东西比她还离谱,且十分危险。幸亏书不是他,否则得残害多少无辜的人。月山竹有些不爽,但为了琴酒不把目光放在萩原研二等人身上,还是解释道:“那是因为易容被对方的刀给划破了,要掉不掉的反而引起人怀疑我才撕掉的,哪想到还是被人抓住了。”“你是不知道产屋敷的那些人有多凶狠,仅仅拿把破木刀就把货真价实的宝石给砍成两半了诶。”琴酒没说话,这些确实和从窃听器中听到的很符合。只不过没想到月山竹的身手挺不错的,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合理,不然怎么从那场爆炸和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s,h!u·b`x!s`.?c.o-m?哼,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谎言的女人。“我都被抓住了,要不是那些警察刚好出现,你们就要失去一员猛将了。”“接下来就是报道上那些胡言乱语咯。”月山竹往沙发上一靠,摊手说:“我发现多认识一些人还是有用的,像这种情况就恰恰好。”“这点我赞同。”常年混迹在毛利小五郎周围的安室透笑眯眯地说。一丘之貉,琴酒对两人不屑一顾:“尽是些浪费时间的手段。”“不过,我倒是觉得苦艾酒刚才说的办法不错。”“嗯?”月山竹一言难尽地看向他。不会吧,这大哥该不会要把她送去鬼杀队吧?“产屋敷集团一直如铜墙铁壁一般,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我们的卧底塞进去没两天总会被识破。”那双绿色的眸子里泛起杀意:“看来组织的老鼠还是很多。”月山竹沉默了。她想这应该不是卧底的原因。鬼杀队里的大家嗅觉和感知都非常敏锐,特别是仅凭气味就能闻出别人情绪的炭治郎……黑衣组织派去的那些卧底,有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想要不被发现真的太难太难了。“所以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去产屋敷集团,找机会将那朵花给偷回来。”男人的手微擡,似乎是想去捏住少女的下巴,但在瞥到手背上尚未消散的红印时,又收了回去。冷声道:“不管用什么办法。”苦艾酒吹了个口哨,举起酒杯对她眨了下眼睛:“加油,我看好你。”安室透姿势不变,内心隐隐有些开心。他觉得这个任务很好,去了产屋敷集团,只要当做任务失败月山竹就能名正言顺的脱离组织了,还能和萩原松田他们团聚。组织的黑暗有他和hiro就好,他更希望眼前的少女在阳光下行走,而不是被迫接受那些残忍的东西。 月山竹眼角抽了抽,强调道:“我是技术人员。”琴酒轻弹烟灰:“有什么问题吗?”有啊!当然有啊!月山竹在心中呐喊。虽然能光明正大的见到大家是很好,但她这几天岂不是白帮黑衣组织干活了!她可是两天只睡了五个小时啊!!那不都白干了!还白白浪费了和大家见面的机会!但琴酒是个非常独断专行的人,完全不给月山竹拒绝的机会,说一不二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直接把人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或许……把他保养多年的长发剪了?月山竹眼神变得诡异起来,看得旁边的伏特加打了个寒颤。“那个……月山。”boss给她的代号还没发来,伏特加只能称呼对方的名字:“任务要紧,等任务结束后想吃什么大餐都任由你选择。”说到这个,月山竹更来气了。从酒吧出来后她被琴酒提着领子就带上了车,说在那之前还有其他任务需要她。做完考核任务还没来得及拿到代号就算了,居然又马不停蹄的继续下一个任务,还连晚饭都不给吃。害得他们只能随便来快餐店买汉堡拿到车上吃……说起来第一次见面也是汉堡店,月山竹看向伏特加:“你们该不会每天都吃这个吧?”伏特加摇摇头:“那倒也没有,完成任务后大哥还是会带我去高级餐厅吃……”月山竹的眼神犹如一把刀一下“嗖”地甩了过来,伏特加连忙解释:“那是没有任务的时候!忙的时候我们还是什么方便吃什么,有时候都没东西吃呢!”他连忙将菜单递给她转移注意力:“你吃什么?要不然吃这个全家桶吧,也算挺丰盛的?”月山竹:“……”无言以对。加入黑衣组织以来吃的肯德基都快赶上她几个世界的量了!同样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为什么零和苦艾酒就这么享受,琴酒就这么劳模?连饭都不能好好吃……可恶,跟着他真受罪!月山竹喋喋不休地和伏特加吐槽着,后者谁也不敢说,只能不停擦着汗时不时为大哥辩解几句。伏特加从来没觉得几分钟漫长过,等餐做好后立刻把全家桶和冰咖啡塞进她手里,希望这位姑奶奶能停下嘴里的念叨。拿到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月山竹总算是闭上了嘴巴,喝了口咖啡,冰凉的液体瞬间让她感觉浑身舒畅。“嗯?外面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些人往其他地方跑?”月山竹警觉,该不会又是爆炸案吧?但看跑的只是少数人,又觉得不像。“不知道。”伏特加摇摇头:“不过我们得快点走,免得被牵扯进去。”没办法,月山竹只能跟着往外走,正好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边走一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再这样我绝对不去做任务!”伏特加犹豫道:“这个你得和大哥……大哥!!”转过拐角,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车门大开,不知被什么东西挤压得有点不成形状。而车顶上,橘色头发的少年双手插兜蹲在上面,他眉眼微垂,微风拂过时发丝轻晃,露出那张满是怒气的脸。另一个少年浑身缠满绷带,他杵着下颚,俊秀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甚至立刻想要逃离。在他的面前,是本该坐在车里抽烟的琴酒,男人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伏特加险些要以为人没了。绷带少年戳了戳银发男人的脸,语气黏腻:“唉,都怪中也,下手太重把人打晕了,这下还怎么问消息嘛?”“啧,反正还会有人来,你怕什……”“大哥!”男人震惊的声音打断两人对话,伏特加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对准两人:“喂!你们从——”风,吹起伏特加的头发。男人藏在墨镜下的眼睛死死瞪大,握着枪的手指在颤抖。好、好快!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橘发少年已经从他身旁经过。“你——!”他迅速转身,连枪都还没来得及瞄准身体就凭空浮起,“砰”地一下砸到墙上。与伏特加的恐惧和凄惨遭遇不同,月山竹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看到那个上一秒还在满脸焦躁愤怒的少年脸色一变、看到他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伸出的手指在颤抖、钴蓝色的瞳孔里有着惊人的喜悦、他的心脏跳动得剧烈,呼吸却很轻很轻,仿佛怕吓到她一般。“竹酱……”少年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不是月山竹的错觉。他手臂不断收紧,感受着月山竹传来的体温,眼眶微红。“笨蛋,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少年轻声骂着,里面没有一丝训斥,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骂。中原中也是个很绅士、容易害羞的人,他们日常生活中,大多时候是月山竹主动和他勾肩搭背,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他也会尽量克制着,红着脸轻轻抱一下或者捏捏她的脸颊。他总是在提醒她男女有别,要多注意一点。似乎很担心她对谁都这样,尤其是那个粘人精太宰。但这次,中原中也的拥抱很用力。带着如此强烈的情感,将她用力抱在怀中。月山竹不禁擡手放在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揉了两下,许久未见,他的头发好像长了不少,身高也是。因为被少年紧紧拥着,她的下巴被迫搁在对方肩上,头微微仰着。也许是阳光太过刺眼,泪水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中也……”“嗯,是我。”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同,中原中也回答道:“我来见你了。”听着他轻柔的嗓音,月山竹突然有些委屈,又不知道在委屈什么,想了想只能说:“中也……他们不给我吃饭。”“哈?”太宰治听到她的声音了。在这嘈杂的街道,距离他们较远的拐角后,他听到少女不满的抱怨声了。他的身体僵住,依旧佯装不知的戳着琴酒的脸,埋怨小矮子将人打晕。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已经发现她了,应该抢在中也之前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控诉对方不告而别,等竹酱愧疚的时候在顺势撒娇提一些稍微过分的要求。她一定不会拒绝的。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脚迈不开。身旁刮过一道风,小矮子果然冲了过去。少年起身,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相拥,那双漫不经心的鸢色瞳孔深处,是更加晦涩深沉的东西。真是个胆小鬼。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该过去了。脸上即将扬起不着调的笑容时,那抹阳光注意到了他。月山竹擦了擦眼泪,朝他走来,轻轻抱了抱他。温暖的,比阳光还要炙热的拥抱。“好久不见治酱,我回来了。”太宰治微怔,唇瓣轻启,喃喃道:“你回来了。”月山竹点点头,重复道:“嗯,我回来了。”这一刻,那不真实的感觉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根吊在身上变得岌岌可危的绳子再次得到了加固。“欢迎回来。”太宰治低声说道。说完,他看着眼眶红红,眼睛里还带着水泽的月山竹说:“果然是小矮子太用力了吧?蛞蝓就是蛞蝓,丁点大的脑子里全都充满了暴力。”“竹酱,我们去找织田作然后给我来一份超级美味的蟹肉罐头吧!你离开后我都没怎么好好吃过蟹肉,啊~感觉像得不到光照的小草,生命逐渐走向凋——”“我现在就让你生命凋零怎么样?”中原中也一把揪过挂在月山竹身上的人,额头青筋冒起:“青花鱼就是青花鱼,连人话都不会听了,没听到竹酱说她饿了吗?”“嗯?”太宰治目光落到少女手中抱着的全家桶上。月山竹:“……”“咳……”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躲开目光。随便找的借口而已,没想到中也当真了,不过她确实肚子饿了!中午就只吃了点果盘,都没来得及出去吃饭就被琴酒拉走了。坐着车跑了一下午,还只能吃汉堡炸鸡!也不是她嫌弃这些,任谁连着吃了这么多天都会吃不下吧!越想越气,月山竹将手中的食物一把塞到太宰治怀里,心头一动,躺在空间里的日轮刀出现在手中。“呃…?竹酱,你哪来的刀……不对,你该不会是要当街行凶吧?!”看着提刀朝地上男人走去的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呢。”月山竹笑眯眯地走上前,揪起那如同绸缎一般的长发放在刀上:“我只是觉得他每天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去做任务的路上,连觉都没时间睡,这样下去头发会秃的,所以帮他剪个短发而、已。”中原中也:“……”太宰治:“……”果咩,中也和太宰抢我的笔!乱步是帮凶!以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