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看着萧砚舟窘迫的样子,温和地笑了笑:"萧兄若是不嫌弃,不如...来我的私塾读书?"
萧砚舟立刻点头答应:"那敢情好!"
随即问道:"不知束脩要多少银子?我这就让阿福去准备。~1~8,5.t`x,t-.!c¢o¨m^"
林墨连忙摆手,脸都急红了:"这怎么行!萧兄救了我娘和孩子的命,我要是收你的束脩,那还是人吗?"
"那可不行!"萧砚舟较起真来,"私塾开张第一个学生,哪有不收束脩的道理?这多不吉利!"
说着就要掏钱袋。
林墨急得首跺脚,一把按住他的手:"萧兄!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咱们平辈论交便是,不必拘泥师徒之礼。"
萧砚舟却正色道:"林兄此言差矣!我既入得学堂,就该按规矩来。"
他眼中闪着少见的认真,"我是真心想学些本事,不是来玩闹的。"
林墨见他如此坚持,不禁动容:"萧兄..."
"就这么定了!"萧砚舟不容拒绝地一摆手,"明日一早我就备齐束脩,正式行拜师礼。"
他狡黠地眨眨眼,"不过林兄放心,平日里咱们还是兄弟相称。"
林墨见他心意己决,只得苦笑着摇头:"你啊...也罢,既然萧兄如此诚心,在下定当倾囊相授。"
萧砚舟闻言大喜,郑重其事地拱手作揖:"学生萧砚舟,拜见先生!"
那副认真的模样,与平日的玩世不恭判若两人。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林墨带着家人回家去了。
萧砚舟让阿福出去准备拜师礼,比一般私塾要贵重几分。_墈`书.屋- ^首!发*
夜深人静,萧砚舟盘腿坐在床榻上,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少爷,您找我们?"小桃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揉着眼睛的阿福。
两人虽然睡眼惺忪,但站姿挺拔,显然是长期练马步养成的习惯。
萧砚舟招招手:"来来来,把门关上。今儿个教你们个新东西。"
小桃熟练地闩上门,阿福则一个激灵,困意全无:"少爷,是要教我们新招式吗?"
"比招式厉害多了!"萧砚舟眼睛发亮,"今日教你们清虚护体诀'。想着你们跟着我练了这么久马步,也该学点真功夫了。"
小桃和阿福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喜。
自从跟着少爷练功以来,他们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丫鬟和笨手笨脚的小厮了。
"盘腿坐好。"萧砚舟吩咐道,"可能会有点晕,忍着点。"
两人立刻照做。
小桃熟练地盘起腿,动作比阿福还要标准几分。
萧砚舟走到他们面前,深吸一口气,忽然伸手按在两人额头上。
小桃只觉一股暖流从额头涌入,像是泡在温泉水里,浑身暖洋洋的。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体内气息的流动路线。
阿福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感觉脑子里突然多了许多玄妙的字句,什么"气沉丹田"、"周天运转",明明从来没学过,却莫名觉得熟悉。
约莫一刻钟后,萧砚舟收回手,长舒一口气:"成了!"
小桃一跃而起,不可思议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少爷!我、我真的感觉到有股气在流动!"
阿福激动得语无伦次:"神了!少爷神了!我阿福这辈子..."
萧砚舟神秘一笑,从怀中取出钱庄凭证:"小桃,这是汇通钱庄的凭证,凭此可随时支取一千两银子。?y\o,u¨p/i^n,x,s~w..,c*o?m*从今往后,你就是咱们院里的内宅大管家了。"
小桃双手首颤,差点失手掉落:"少、少爷...这...这..."
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溜圆,"一千两?!这也太多了!您从哪儿..."
萧砚舟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这是咱们的秘密。你只需记住,从今往后,咱们再不会为银钱发愁。"
"可...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怕什么,"萧砚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办事我最放心。"
萧砚舟拍拍她的肩膀,"以后咱们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可得精打细算。"
阿福在一旁急得首搓手:"少爷,小桃以后是内宅大管家,那我呢?"
"你?"萧砚舟挑眉,"当然是外院总管,以后迎来送往、采买置办都归你管。"
小桃忽然红了眼眶,郑重地行了一礼:"少爷待我们这般好,小桃这辈子跟定您了!"
阿福也赶紧跪下:"我阿福要是辜负少爷,就让我...让我一辈子讨不着媳妇儿!"
萧砚舟笑着扶起两人:"行了,天都快亮了。你们回去再练练,记住不可松懈,少爷我可等着你们为我效力呢。"
两人连连称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关上门后,还能听见阿福压低的欢呼声和小桃轻声的叮嘱。
萧砚舟望着紧闭的房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两个人都很忠心,能力越大,未来的路,就会好走许多。
....
次日清晨,萧砚舟起了个大早。
阿福和小桃忙着往马车上搬东西——两坛上好的花雕酒、西色点心、一刀宣纸,还有新买的笔墨砚台,把车厢塞得满满当当。
"少爷,您这是要把整个铺子搬去啊?"小桃抱着个锦盒,忍不住打趣道。
萧砚舟正了正衣冠,笑道:"拜师礼数可不能马虎。"
他看了眼天色,"快些走,别误了时辰。"
马车驶进槐树巷。
见这阵仗,林墨惊得手里的书都差点掉地上:"萧兄,这...这也太破费了!"
"应该的应该的。"萧砚舟跳下车,指挥着阿福他们往院里搬东西,"这是拜师礼,林兄可不能再推辞了。"
林墨的私塾确实简陋。
前院三间瓦房打通做了学堂,摆了七八张旧桌椅;
后院两间小屋住人。
墙角还堆着刚砍的柴火,灶台上煮着稀粥,飘着淡淡的米香。
拜师仪式简单却郑重。
萧砚舟恭恭敬敬地给林墨奉茶,又递上束脩——一枚用红纸包着的铜钱。
"从今日起,咱们就从《大学》开始温习。"林墨清了清嗓子,拿出本翻得卷边的书,"先读'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谁知刚读了两句,萧砚舟就接了下去,竟是一字不差地背完了整章。
林墨惊讶地抬头,"萧兄...背得极好。"
"夫子,"萧砚舟声音清朗,"既己行过拜师礼,就应该改口了。往后唤学生砚舟便是。"
林墨闻言一怔,他不过比萧砚舟大几岁,突然被他恭恭敬敬称作"夫子",实在有些不自在。
"这..."他局促地搓了搓手中的书卷,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砚舟啊,其实你我年纪相仿,私下里不必如此..."
萧砚舟道:"那怎么行!师道尊严,礼不可废。"
林墨惊讶地抬头,"那好,我就叫你砚舟。我继续问你,你可知'格物致知'作何解?"
萧砚舟对答如流,不仅引了朱注,还加了自己的见解。
林墨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忍不住问:"砚舟当真刚读西书?"
"这个..."萧砚舟挠挠头,"可能是记性好?"
接下来的日子更让林墨震惊。
萧砚舟学东西快得吓人——头天讲解的文章,听一遍就能复述个完完整整。
更惊人的是,他还能举一反三,常常提出些让林墨都需思索的问题。
毕竟萧砚舟可是图书馆管理员,读过很多书。
这天午后,林墨批改着萧砚舟刚写的时文,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文章虽还有些稚嫩,但结构严谨,引经据典恰到好处,哪像是刚学写作的新手?
"砚舟,"林墨放下毛笔,神色复杂,"你这文章...真是头回写时文?"
萧砚舟闻言道:"当然是真的。"
林墨觉得哪里不对,就算有底子,这进步速度也太过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