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燕接过话头,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我们本来是坐车到附近农场的,结果车坏在半路了,只能自己走进来。_狐/恋,闻_血? ,无?错*内!容/”
“没想到林子太大,我们迷路了。”
高思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片原始森林,本地人进来都容易转向,更别说你们了。”
她看着众人疲惫的样子,又看了看他们身上那点可怜的装备。
“你们这就要回去吗?”
司马恢没有说话。
回去?
回哪儿去?
“不。”方羽摇了摇头,把烤好的兔子从火上拿下来,撕下一条最肥的后腿递给罗大嗨。
罗大嗨接过来,也顾不上烫,张嘴就啃了一大口,满嘴流油。
“我们还不能走。”方羽看着高思洋,继续编着瞎话。
“根据我们之前的资料分析,化石最有可能出现的地点,就在大神农架主峰,神农顶的北坡附近。”
“我们必须去那里看看。”
神农顶?
北坡?
司马恢心里又是一咯噔。
方羽这家伙,不仅说了地名,连具体方位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这谎话是越编越离谱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高思洋听到这话,神情却变得有些微妙。
“神农顶北坡?”她重复了一遍,和旁边的虎子对视了一眼。
虎子小声对高思洋说:“高姐,他们要去的地方,不就是……”
高思洋抬手打断了他,然后重新看向方羽。.微-趣`小′税?徃. \首_发¨
“真巧,我们两个,也正要去神农顶北坡。”
“哦?”方羽挑了挑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你们去那儿做什么?”
“那边有个瞭望塔,是我们的一个观测点,最近塔上的通讯设备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们得过去检修一下。”高思洋解释道。
她说完,沉吟了片刻。
“从这里到神农顶,路非常难走,林子里还有熊瞎子和野猪。你们这几个人,装备也不齐,单独进去太危险了。”
高思洋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方羽脸上,提出了一个建议。
“既然我们的目的地一样,不如,我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方羽点了点头。
“好。”
“既然顺路,那就麻烦你们带路了。”
高思洋松了口气。
她虽然放下了戒备,但对这群来历不明的“考古队员”,心里还是存着几分谨慎。
能一起走,互相监视,是最好的选择。
罗大嗨可不管这些弯弯绕绕。
他只关心眼前的兔子肉。
一只兔子很快被瓜分干净。
罗大嗨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星。
“舒坦!”
“总算吃顿饱饭了。”
短暂的休整后,队伍重新出发。
虎子在最前面开路。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山林里却像鱼儿得水。
一把开山刀在他手里上下翻飞,茂密的藤蔓和荆棘纷纷断裂。~齐.盛_晓,说*徃! .埂^新,罪+快,
高思洋和方羽他们走在中间。
司马恢则默不作声地缀在队伍最后。
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刀柄。
眼神不断扫视着周围幽深的密林。
这片原始森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广袤。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越往里走,路就越难行。
“你们这个观测点,平时有几个人值守?”
胜香琳一边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一边向高思洋打听情况。
高思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两个人。”
“老张和小李,都是经验丰富的护林员。”
“他们半个月轮换一次。”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显出几分忧虑。
“按理说,三天前他们就该跟林场进行例行通讯了。”
“可首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无线电也联系不上。”
虎子回过头,插了一句。
“高姐担心他们出事了。”
“这山里头,不太平。”
罗大嗨一听这话,立刻紧张起来。
“不太平?啥意思?”
“有熊瞎子?”
虎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熊瞎子算啥。”
“这神农顶深处,邪乎事儿多着呢。”
“老辈人都说,这里有野人,还有……山鬼。”
罗大嗨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地往方羽身边靠了靠。
在地底下见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他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传说,现在是深信不疑。
司马恢冷冷地瞥了虎子一眼。
他不信鬼神,只信手里的刀。
队伍在密林中又跋涉了将近三个小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当前方的树林变得稀疏时,虎子停下了脚步。
“到了。”
众人穿过最后一排树木,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位于半山腰的空地。
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用原木和石头搭建的三层瞭望塔。
塔下还有一圈简易的木栅栏。
在暮色的笼罩下,整个观测点显得异常安静。
没有灯光,没有人声。
烟囱里也没有冒出炊烟。
高思洋的心沉了下去。
她快步走上前,推开虚掩的栅栏门。
“老张!小李!”
她大声喊道。
回应她的,只有山林间的风声。
虎子端起猎枪,警惕地西处张望。
“不对劲。”
“高姐,你看,院子里连个脚印都没有。”
司马恢也走了过来。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
确实。
地面上的落叶积了厚厚一层,没有任何被踩踏过的痕迹。
“他们好像很久没出来活动了。”
高思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冲进瞭望塔一层的小屋。
方羽等人紧随其后。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
两张木板床,一个火炉,一张桌子。
桌上摆着两个搪瓷缸子,里面的水己经干了。
火炉里的灰烬是冷的,摸不到一丝温度。
床上,军绿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只是,人不见了。
“老张!小李!”
高思洋不死心,又喊了几声。
她冲上二楼,三楼。
每个角落都找遍了。
空无一人。
两个大活人,就像是从这里凭空消失了一样。
“会不会……是被野兽叼走了?”
刘江河的声音有些发颤。
虎子摇了摇头。
他指了指墙角放着的一支步枪。
“他们的枪还在这儿。”
“老张和小李都是老猎手了,就算真碰上熊瞎子,也不可能连枪都不拿,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叼走。”
“而且,屋里屋外,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血迹也没有。”
这就奇怪了。
如果不是野兽,那他们去哪儿了?
司马恢在屋子里缓缓踱步。
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描着每一个细节。
“他们离开得很从容。”
他指着桌上的半本翻开的书。
“不像是遇到了危险。”
玉飞燕也皱起了眉头。
“可他们为什么不跟林场联系?连枪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