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鼻梁下,那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既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又不失一丝不羁。
还没进门,就被一旁冲过来的男人打断。
“楼总,您好啊!”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老总赶忙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他微微弯腰,伸手想和楼司崎握手,“我是之前跟您谈过合作的周总啊,犬子前几日在您的赌场上输了不少钱,您看能不能……”
楼司崎微微点头,嘴角的笑容未减,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寒意,“周总,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令郎既然参与了,就该愿赌服输。不过,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令郎一个机会,让他来跟我亲自谈一谈。”说罢,他拍了拍周总的肩膀,迈着沉稳的步伐向顾宅内走去,留下周总在原地一脸尴尬。
这一路上,有不少人想和楼司崎攀关系。
躲在暗处等待时机的顾媛也是如此,不过,她要先观察。
舅舅说今晚天骄之子都会出场,她要选一个,哪怕都不能得手也要拉下赫承孺身边得力助手乔峰。
权贵之间说白了就是个盘根错节的交际圈,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牵扯,只要牵动一方就能顺藤摸瓜够到其他人。
顾媛只觉得肩膀上的责任有些重,漂亮的脸蛋不免有些惆怅。
首京城,以她这种身份来不了,被隔绝在京城之外城市之中,要不是过于优秀被舅舅选中,她可能一辈子都踏入不了这个地方。(新#a(完.本,′\神?÷a站μ ^¤+免ˉ费^??阅?读·
楼司崎目光转一圈没发现柏烬玉后倒是看到罗栖颜,长腿一迈就向她走去。
“来这么早做什么。”楼司崎走过去顺带从旁边托盘上拿下一杯酒。
罗栖颜懒得掀起眼皮,只低头小口喝着酒,没有搭理的意思。
楼司崎不怒反笑,他最近脾气简首好的不要不要的,他有意无意的提道,“听说最近伯母珠宝生意上有些碰壁,我最近刚好从家里接盘几个珠宝大厦,有兴趣的话和我去看看。”
罗栖颜听闻才吝啬得分一个眼神给他,语气轻慢又带着莫名的调笑意味,“怎么,想送珠宝大厦给我。”
“也不是不行。”楼司崎眸光幽深,“我听说之前有人在学校和你表白,你要是当我面拒绝他,我就送你。“
罗栖颜微微眯起眼睛,“别在这开心场合说扫兴的话,也别逼我在心情不错的时候赏你巴掌。”
巴掌。
楼司崎目光阴冷,压低声音道,“我在给你台阶下,罗栖颜,只要我不松口,你们家一辈子都别想在珠宝生意上做成。”
威胁我?
罗栖颜垂眸晃了晃手中酒杯,指尖摩挲着杯脚,睫毛忽然颤得像振翅的夜蛾,碎钻耳坠扫过颈侧,在暮色里划出半道冷光。
抬眼时,她唇线还绷着三分冷峭,笑意却从眼底漫上来——不是清冷的弧度,倒像冬雪压断竹枝时崩裂的脆响,眼尾挑着抹淬了冰的光。
她偏头倚在顾家老宅的木桩上,“你说什么?”她开口,舌尖抵着后槽牙,尾音裹着杯中的威士忌,黏腻得像浸了蜜的刀。
酒杯在掌心转了半圈,杯壁映出她微扬的眉骨,鼻梁在斜斜的暮光里投下道细巧的影,偏偏眼瞳冷得像老宅井里的月光,泛着蚀骨的清冽。
楼司崎神情微钝,他一首不可否认罗栖颜的漂亮,可现在才惊觉,她的漂亮是带刺的——像把淬了毒的匕首,刃口闪着惑人的光,可指尖触碰的瞬间,就会被划破掌心。
尤其是在她生气后,楼司崎感受到一股威压,他还觉得新奇,小时候只在他爷爷身上感受过,没想到———。
“生气了?”楼司崎眉梢微挑,不动声色看了眼罗栖颜身后的顾沉,不屑道,“真不知道你和顾沉走这么近有什么好处。你还不知道吗。今天过后,顾沉说不定就要消失。”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和他争。
顾沉想要出面,罗栖颜一个手就将对方按下,回眸看楼司崎,“你很得意啊。”
楼司崎忽得露出笑容,极其嚣张,“成王败寇,顾沉之前声望确实大,顾军回来他顾沉算什么。我就算到顾夫人面前说瞧不起顾沉,那又能怎样。”
罗栖颜垂眸盯着杯中琥珀色液体,指尖突然收紧。
楼司崎话音未落,她手腕猛地扬起——水晶杯划出道凌厉的弧线,威士忌混着冰块劈头盖脸砸在他脸上。
冰碴顺着他下颌线砸进西装领口,昂贵的真丝衬衫瞬间洇出深色水痕。
楼司崎瞳孔骤缩,睫毛上还挂着酒液,整个人僵在原地。
周围的交谈声像被掐断的琴弦,几十道目光顺着飞溅的酒液望过来,连廊下的烛火都晃了晃。
“你——”他喉间滚出压抑的怒喝,手刚要攥住罗栖颜的手腕,却被她用空酒杯轻轻敲开。
罗栖颜歪头看他,碎钻耳坠在灯光下晃出冷光,唇角扬起的弧度甜得像裹了毒的糖霜:“楼总嘴这么臭,我帮你‘洗洗’。”
她叫我楼总?!楼司崎有一瞬间得心惊。
威士忌顺着楼司崎的鼻尖滴在红毯上,银质领带夹歪到锁骨处,露出的皮肤因暴怒泛起薄红。
他盯着罗栖颜指尖转动的空酒杯,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很好,罗栖颜,你最好祈祷——”
“祈祷什么?”罗栖颜打断他,身后的顾沉适时递来块手帕,她却随手丢在楼司崎脚边,“祈祷你下次开口前,先学会怎么做人?”
周围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不知谁的水晶杯碰在托盘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楼司崎盯着她眼底跳动的火光,忽然弯腰捡起手帕,缓慢擦着脸颊上的酒液,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当他再次抬眼时,目光淬了冰般扫过在场众人,那些探究的视线立刻西散飘开。
“罗栖颜,”他将手帕揉成一团就像将对方揉在手心里撕碎一般,“我的耐心有限——。”
她晃了晃空酒杯,挑眉看他:“我对狗的忍耐也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