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舞的发丝,瞧不清她手中疾风迅雷的剑招。!x^d+d/s_h.u¨.`c+o~m,
柳观春师承江玠,她又勤勉,自是将好几本剑诀牢记于心,将招式融会贯通。
柳观春知道自己不敌温少卿,只能图快,越快越好,每一刀、每一剑都要刺向温少卿的命门。
柳观春的境界太低,但她出招的速度够快,竟也隐隐压制住温少卿的战意。
只是,柳观春压着一口气战斗,她的血脉偾张,心脏狂跳,胸膛痛得几乎要爆裂开来,就连呼吸也逐渐粗重。
她浑身汗湿,衣布紧贴上后背,像是裹在一场滂沱大雨里。
可即便这样,柳观春还是没停。
疯子,她是个疯子!
温少卿看着步步紧逼的少女,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柳观春只想赢,她不会服输。
就算豁出去性命,和温少卿斗个鱼死网破,她也不会停下手中的剑。
温少卿不懂柳观春为何如此拼命。
他当然不懂。`d?u!y?u-e!d~u?.·c\o/m′
柳观春每一次进步、每一次得人厚待,都得要她撞个头破血流才能得到一点可能。
她别无选择。
她从来没有选择!
“哗啦——!”
一袭击电奔星的剑势顺势击出,凶悍地劈向温少卿执剑的腕骨。
剑招来势汹汹,其力之大,可凌空斩断人骨!
温少卿受惊,迅速抛剑自保。
本命剑落地,修士认输。
柳观春赢了!
柳观春还剑入鞘:“我赢了。”
温少卿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雷龙剑,他不敢相信自己输在柳观春的手上!
柳观春平缓了呼吸,她忍住因攻势太快,鼻腔里涌出的血意,她隔空挑起那把雷龙剑,将此剑撞回温少卿的掌中。
“拿稳你的剑。”少女清幽的声音冷不防传来。
这是江暮雪在柳观春战败的时候和她说过的话。+h.o/n\g+t-e~o¨w^d?.~c~o^m¢
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输便输了,但作为一名剑君,本命剑却不能丢弃!
可温少卿不能领会柳观春的鼓舞之意,他只当她在羞辱自己。
于是,趁柳观春转身离开擂台的瞬间,温少卿愤然握剑,朝她的后背刺去一击。
“去死吧!”
柳观春听到剑吟震耳,愕然转身。
虽然她及时转身格挡,但那把雷龙剑还是刮向柳观春的颈侧,硬生生剜出一道血痕。
一阵钻心刺痛传来,柳观春不由皱紧眉头,看向温少卿。
柳观春眼中没有愤怒,她很平静,她笑了声,说:“愿赌服输,看来温师兄输不起啊。”
这一句话,足以让温少卿羞恼难堪。
柳观春是不是觉得他甚至算不上可以一战的对手?他被她看轻了……他不服气!
可是这时,裁决已经上场,当空以剑气压制住不讲武德的温少卿。
“比试已结束,弟子不可逞一时意气故意伤人!”
温少卿不甘心,但他无可奈何,只能被其他师兄拖下擂台。
柳观春拿到自己晋阶的令牌后,没有逗留。
颈上的伤势不重,她可以回弟子院慢慢敷药。
又赢了一场,柳观春本该高兴,可她却发现,自己没有能够分享喜悦的人。
柳观春缓缓往弟子院走去。
夜风萧瑟,雪夜寂静。
四周空无一人,唯有柳观春踽踽独行。
柳观春下意识摸出腰带别着的那只纸鹤……她手上沾了血,染在光芒黯淡的纸鹤上。
也是这时,柳观春忽然觉得丹田升温,一股足以焚烧神志的热意猛然袭上灵台。
柳观春的视线模糊,她努力睁眼,看向自己握剑的手。
雪肤底下,隐隐有灵气涌动,四肢百骸到处有灵力翻滚,连带着手臂肌肤都鼓出一连串小包。
有一团热气几欲破体而出。
柳观春并不知道,这是升阶的迹象。
她吞噬太多天材地宝,偏偏体内的雪灵根吸收灵气的速度过快。
累积的修为在丹田爆开,可这具凡修身体却无法及时吸收这些功力,于是那团外泄的灵力只能残留于经脉之中,滞留不去。
眼下的困境,必须要有其他修士在旁帮助柳观春调息,辅助她通灵顺气,如此才能顺利吸收修为,成功破镜。
若是灵力储藏丹田太久,无法纾解,亦会有灵台爆裂,髓海枯涸之险!
可是没人教过柳观春这些事,宗门之中大多都是根骨惊奇的灵修,他们没有教导凡修的经验。
柳观春什么都不懂,她只能一头栽进雪里,茫然地承受这些痛意。
她的指骨还捏着那一只白色纸鹤,鲜红的血一点点溢出,流淌进纸鹤的羽翅。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道诞下的怜悯。
那只白色纸鹤忽然颤动了一下,它在雪中支起身体,晃晃悠悠往绝情崖飞去。
-
绝情崖。
乌云密布,大雪满山。
黑峻峻的洞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