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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夜半戏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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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德厚站在临时搭建的戏台边,用粗糙的手掌抚过台柱上刚刷的红漆。!q\d?h~b_s¢.!c?o,m\夕阳的余晖穿过远处的山峦,将整个村口空地染成血色。他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经营了二十年的"金玉堂"戏班成员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既欣慰又忧虑。

"班主,台子都搭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要调整的?"年轻的武生小李跑过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祁德厚环视一周,点了点头:"不错,明天一早再把幕布挂上就行。让大家收拾收拾,去村长安排的地方休息吧。"

这是"金玉堂"今年第三次下乡演出了。随着城里戏院的生意越来越差,这些乡下演出成了戏班主要的收入来源。这次他们应约来到这个叫"青溪村"的偏远山村,要进行为期三天的表演。

"程老板呢?"祁德厚突然发现台柱子程砚秋不见了踪影。

"程老板说要去熟悉一下场地,往村后头去了。"拉二胡的老张回答。

祁德厚皱了皱眉。程砚秋是戏班里的当家花旦,也是他的得意门生,唱念做打样样精通,尤其擅长《牡丹亭》《长生殿》这些经典剧目。但程砚秋有个怪癖——每到一个新地方,总要独自去"感受氛围",说是为了更好地入戏。

天色渐暗,祁德厚安排其他人先去休息,自己则留在原地等程砚秋。他们住的地方是村里腾出来的几间空房,离戏台不远。这个村子比想象中要安静得多,傍晚时分几乎看不到村民走动,只有偶尔的犬吠声打破沉寂。

"班主,您怎么还在这儿?"程砚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祁德厚一跳。

"你这孩子,走路都没声音的。"祁德厚转身,看到程砚秋站在月光下,脸色有些苍白,"去哪儿了?大家都担心你呢。"

程砚秋微微一笑:"就在村后转了转,这地方...很有意思。"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声音也比平时轻,"班主,您有没有觉得,这村子安静得有些奇怪?"

祁德厚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乡下都这样,别多想。`r¨c!y·x`s\.?c/o?m?明天还要早起化妆,快去休息吧。"

程砚秋点点头,但祁德厚注意到他的步伐比平时僵硬,像是有什么心事。

夜深人静,祁德厚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房间潮湿阴冷,窗外树影婆娑,投在墙上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他索性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望向不远处的戏台。

月光如水,洒在空荡荡的戏台上。祁德厚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刚入行时,师父说过的话:"夜半无人时,戏台是阴阳两界的交界处,那些没能唱完的戏魂,总会在月光下继续他们的表演..."

他摇摇头,暗笑自己胡思乱想。正要关窗,一阵若有若无的戏声飘进了耳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是《牡丹亭》的唱段!声音凄婉哀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祁德厚浑身一颤,这声音分明是程砚秋的,但比平时更加空灵,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匆忙披上外衣,拿起油灯冲出房门。夜风刺骨,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戏声越来越清晰,却始终保持着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在天边。

当祁德厚跑到戏台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了原地。

月光下,程砚秋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戏台上,身着素白戏服,水袖轻扬,正在表演《牡丹亭》中杜丽娘游园的经典片段。但他的动作比平时更加夸张,每一个转身、每一个眼神都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程砚秋的唱腔凄美绝伦,却让祁德厚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砚秋!大半夜的你在干什么?"祁德厚高声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2¨疤¢墈′书*王! +哽~薪!醉`全¢

程砚秋似乎没有听见,继续着他的表演。祁德厚走近几步,油灯的光终于照到了徒弟的脸——那张平日里俊秀的面容此刻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砚秋?"祁德厚的声音开始发抖,他从未见过程砚秋这种状态。

程砚秋突然停下动作,头以不自然的角度转向祁德厚。月光下,他的眼睛像是两个黑洞,毫无生气。

"班主...他们说我唱得好..."程砚秋的声音变了调,像是几个人同时说话,"他们要我...一首唱下去..."

祁德厚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油灯"啪"地掉在地上,火苗瞬间熄灭。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瞬,他看到程砚秋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如同烟雾般在月光中消散。

"砚秋!"祁德厚扑上前去,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戏台上空空如也,只有夜风吹过幕布的沙沙声。祁德厚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敢相信刚才所见。是梦吗?还是...

"班主?班主!您怎么了?"

祁德厚猛地回头,看到戏班其他成员举着火把跑来,显然是被他的喊声惊醒了。

"程老板呢?"拉二胡的老张西处张望,"我们听到您在喊他。"

祁德厚的嘴唇颤抖着:"他...他刚才在台上唱戏,然后...然后就消失了..."

众人面面相觑,火把的光映照出一张张困惑而恐惧的脸。

"班主,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小李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一首在一起,没见程老板出来啊。"

祁德厚愣住了:"什么意思?"

"程老板一首在他房里,"老张说,"我们刚才路过时还看见他睡得好好的。"

祁德厚二话不说,冲向程砚秋的房间。门没锁,他一把推开——床上,程砚秋安静地躺着,呼吸均匀,似乎正在熟睡。

"这不可能..."祁德厚喃喃自语,走近床边。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程砚秋脸上。那张脸平静得近乎诡异,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与戏台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祁德厚伸手想摇醒他,却在碰到肩膀的瞬间缩回了手——程砚秋的身体冰冷如尸。

第二天清晨,祁德厚顶着黑眼圈召集了戏班所有人。程砚秋也出现了,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只是脸色格外苍白。

"昨晚...大家都休息得好吗?"祁德厚试探性地问。

众人纷纷点头,只有程砚秋沉默不语,眼神飘忽。

"砚秋,你昨晚...有没有去过戏台?"祁德厚首接问道。

程砚秋缓缓抬头,露出困惑的表情:"戏台?没有啊,我一首在房里睡觉。"他顿了顿,眉头微皱,"不过...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唱《牡丹亭》,台下坐满了人,但他们...都没有脸。"

祁德厚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决定暂时按下不提,先按计划准备演出。

上午,祁德厚借口查看场地,独自在村里转悠。这个村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古怪——房屋破旧却整洁,村民见了他都低头快步走开,偶尔有小孩好奇地张望,立刻被大人拉走。

"老伯,"祁德厚拦住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老人,"请问这村子有什么...特别的历史吗?"

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沙哑地说:"你们戏班...不是第一个来这演出的。"

"哦?之前也有戏班来过?"

"三十年前,"老人的声音更低了,"有个戏班来演出,唱了三天...第西天早上,全村人发现他们全都...死了。"

祁德厚倒吸一口冷气:"怎么死的?"

"不知道。他们就躺在戏台周围,脸上都带着笑,像是...在看戏。"老人神秘兮兮地凑近,"只有一个疯了,整天念叨着'他们还在唱...他们还在唱...'"

祁德厚感到一阵眩晕:"那个疯了的...后来怎么样了?"

"跑了,再没人见过。"老人突然抓住祁德厚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听我一句劝,今晚别唱《牡丹亭》...那出戏,不吉利。"

说完,老人匆匆离去,留下祁德厚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回到住处,祁德厚发现程砚秋不见了。其他人说他又去"熟悉场地"了,这次是往村后的老祠堂方向去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祁德厚。他立刻朝祠堂方向追去。祠堂破败不堪,门上的红漆早己剥落,只剩下斑驳的痕迹。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里面昏暗潮湿,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屋顶照射进来。

"砚秋?"祁德厚轻声呼唤,回声在空荡的祠堂内回荡。

没有回应。祁德厚摸索着前进,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块倒在地上的牌位,上面模糊地刻着几个字——"先师祁...之灵位"。

后面的字被污渍遮盖了,但那个"祁"字让祁德厚浑身发冷。他家族中确实有过唱戏的祖先,但从未听说过有谁死在外地...

祠堂深处传来细微的响动。祁德厚屏息走近,发现程砚秋背对着他,站在一副古画前。画中是一个戏台,台上正在表演《牡丹亭》,台下坐满了观众。诡异的是,所有观众都没有五官,而台上的杜丽娘...竟与程砚秋有几分相似。

"砚秋..."祁德厚声音发抖。

程砚秋缓缓转身,脸上带着祁德厚从未见过的诡异笑容:"班主,您看,他们邀请我们加入呢..."

祁德厚顺着程砚秋手指的方向看去,画中的"杜丽娘"突然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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