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后宫百花齐放,还有人怀孕的情形,太后背后的钮祜禄家却不是很高兴。.5?d/s,c*w¢.?c?o′m?
这样的话,皇后的地位会愈发稳固。那到时候,大阿哥该怎么办?
皇后都有了第二个孩子,还能想起这个养子来吗!
钮祜禄家的几位夫人去看望己经出宫建府的大福晋时,话里话外都是这些试探和点拨。
这种焦虑,很快就传递到了大福晋身上,随后又从大福晋的嘴里,传到了大阿哥和太后耳朵里。
这日,永璜刚从上书房回来,大福晋便迎上前,一边替他更衣,一边超绝不经意地提起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是不是该多过去看看,请安,送礼和照顾什么的。
永璜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你究竟想说什么?”
大福晋咬了咬唇,低声道:“妾身只是担心您,担心皇后娘娘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永璜声音冷了下来,“会不会冷落我?最后没了皇后娘娘的照拂,我就成了个废物?”
大福晋被他锐利的目光刺得一颤,连忙跪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钮祜禄家今日来人了,她们也是好心...”
永璜冷笑一声,就这么让她跪在地上,两人一站一跪,一高一低,一点都不像一对夫妻。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她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他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皇子的威严,“皇后娘娘待我如何,我心里清楚。你若真想帮我。”
“就赶紧怀上孩子,看能不能让我有个嫡子,后继有人。”
皇长孙,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筹码。三阿哥生的那个孩子,在大阿哥心里不算什么。
没了父亲庇护和教导,再怎么样也是独木难支。
太后听完嬷嬷的禀报,长长叹了口气。
她也是有心无力。现在讷柔把宫里的事情都管得井井有条,一点都不出错,还不恋权,该放的权也放得痛快,自己能找她什么茬?
就算真挑出毛病,以皇上对皇后的宠爱,也不过是隔靴搔痒。
想到这里,太后反倒庆幸起来。“好在哀家当初让钮祜禄氏两头下注,嫁了个偏支的姑娘过去。”
现在至少还有这层姻亲关系在。至于往后如何,且看皇后的这两个孩子,有什么造化了。
翊坤宫内,讷柔对外头的风风雨雨充耳不闻。她眼下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才能让乾隆多去别的妃嫔处,反正只要不来翊坤宫,怎么都好。′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她试过各种法子。装睡,乾隆就坐在床边批奏折。推说身子不适,他立刻传太医,非要守着她把安胎药喝完。
甚至自己明着劝他去别的妃嫔处,他反倒更来劲了,说什么“皇后体贴,朕更不能辜负”。
讷柔简首欲哭无泪。
翊坤宫现在,对乾隆的吸引力太大了。讷柔怀里抱着一个,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他怎么看怎么欢喜。
所以乾隆当然想来,不光来,还要常来,来得比以前还勤。
恨不能日日守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
讷柔可谓是苦不堪言。讷柔想安心养胎,架不住乾隆总是过来看她。
乾隆来了,自己就要打扮,还要小心伺候着,怎么安心的了?
可乾隆就像是一块牛皮糖,怎么说都不走,就黏上了。
讷柔被扰得心力交瘁,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管会不会被指责御前失仪了,每日素面朝天。发髻随意一挽,连衣裳都挑最宽松的穿。
左右自己都怀孕了,乾隆要是还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那就太不是人了。
这么一来,乾隆更心疼讷柔了。
这一胎怀相不是特别好,不知道是一开始发现的时候就伤着了还是确实生育的间隙太短了,很是折腾讷柔。刚诊出来的时候,太医就建议静养。
怀到两三个月的时候更夸张,闻什么都吐,吃什么都反胃。晨起时,她连一口温水都来不及咽下,就要伏在床边干呕,胃里翻江倒海,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御膳房精心烹制的菜肴刚端上来,她闻着荤腥气,便捂着嘴连连摆手,让宫女赶紧撤下去。
晚一点都要吐个底朝天。
乾隆见状,心疼得不行,亲自拿着蜜饯哄她,“你再忍忍,喝了药就好了。”
可这不是能忍的。
讷柔心里苦笑,却不敢抗旨,更不敢真的什么都不吃,让孩子没了营养,只能强撑着咽下去,哪怕吃十分吐八分,也要硬塞。
总归能剩一点在肚子里吧?
乾隆见她如此辛苦,竟有些迁怒腹中胎儿,指着讷柔的肚子训道:“这么不懂事,就知道折腾你皇额娘。出来一定要好好惩罚你!”
讷柔听着乾隆在跟前发癫,也虚弱地附和:“是,等生出来了,臣妾也要罚这个天魔星呢。”
“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有了嫡子的乾隆态度和第一胎完全不同:“男女都好,男女都好!”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私心盼着是个女儿。
若是儿子,与永璂年岁太近,难免被人拿来比较。纵使一母同胞,兄弟情深,也架不住有心人挑拨。若离了心,反倒不美。自己父皇夺嫡的惨烈,他不希望再来一次。
乾隆想得倒是周到,却不知讷柔听了,心中更添烦忧。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忽听窗外传来呼啸的风声,夹杂着细碎的簌簌轻响。
讷柔眸光微亮,示意宫女推开窗子。
一阵寒风卷着晶莹的雪粒扑面而来,凉意沁人,却带着冬日独有的气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下雪了!”讷柔惊喜道。
她前世生在南方,极少见到这样大的雪。来了这里过了许多年,每年都能看见,但每年依旧觉得惊喜。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失笑,伸手替她拢了拢肩上的狐裘:“年年都见,还这般高兴?”
讷柔伸手接了几个雪粒子,就被乾隆拉回了手。她知道乾隆这是怕她着凉,扭头去看他:“嗯,臣妾高兴。”
随后讷柔又望向窗外。
乾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洁白的雪粒在风中打着旋儿,轻盈地落在殿前的石阶上,一层层堆积,将朱红的宫墙衬得愈发鲜艳。
不怪讷柔喜欢,而是下雪的时候,紫禁城分外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