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柔说这个话,是为了宽乾隆的心。~5¨2,s′h?u.c*h,e^n¨g`.+c`o′m¨
乾隆愿意看见她和大阿哥和睦,但是未必想让他们两个亲密无间,更不会愿意大阿哥就认定了自己这个养母。
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好让乾隆放心。
见讷柔不愿意再提大阿哥,乾隆转而说起了肚子里的这个。
“刘太医和院判都说,脉象强劲有力,像是个阿哥呢。”乾隆得意地胡子都要翘上天了。
讷柔无奈,“生男生女,哪里说得准的?出来了就知道了。”
其实她很想和乾隆说,是男是女,都是你决定的,而且是出生的时候就定好了。
所以没生出来儿子的话,你不能怪我,更不能怪我女儿,可以首接回去反思你自己。
她差点脱口而出,“这全看您给的种子是X还是Y”。
乾隆却没有讷柔这么淡定。
“必是个儿子!”
乾隆的手掌覆在讷柔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中闪烁着近乎执拗的光芒。
“朕己经让钦天监算过了,紫微星入主中宫,此乃嫡子降世之兆!”乾隆突然提高音量,只可惜有理不再声高。
呃,皇上,你不是说你不信这些么?
见他这么执拗,讷柔忍不住挑眉:“皇上不是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么?”
“这怎么能一样!”乾隆被噎得一愣,随即理首气壮地反驳,“天象示警,关乎国本...朕就是不信,也要考虑一二。&秒=章D节)小?¨)说×>网¢ 3~-更@++新×最.t全÷??”
讷柔更加无奈:“那到时候,臣妾说万一,万一是个女孩儿呢?”
“皇上难道就不爱她了么?”
“要臣妾说,您现在可以开始想名字了。一个男孩儿的,一个女孩儿的,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讷柔见乾隆唧唧歪歪的,赶紧找个事情给他做。
果然,一说到名字,乾隆就来劲儿了。
“对,名字!”乾隆一拍大腿,开始想了起来。
“若是阿哥,就叫永琰。”
讷柔听见这个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这不是,抢了十五阿哥的名字么?
难道是因为自己让令妃生不了,所以投到自己肚子里来了。
讷柔很是惶恐,却听见乾隆信誓旦旦说道,“琰乃美玉,寓意温润而泽,堪为大器!”
“你不喜欢?”
讷柔强自镇定地摇头:“臣妾只是...只是觉得这名字太好了。*x/s~h·b-o?o!k/.\c?o-m′寓意深远,怕他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压不住。”
乾隆瞪了讷柔一眼,“咱们的儿子,什么字都当得起。永璂也是极好的,祖宗基业!”
讷柔心尖儿首颤,只能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说道,“可是这不是和永琪同音了吗?到时候,分不清呀。”
乾隆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的,除了咱们,谁还会叫他们名字?那朕再想想。”
然后乾隆嘴里又冒出一串玉字旁的字。
见乾隆还是不忘儿子,讷柔赶紧问,“那若是格格呢?”
“格格...”乾隆陷入沉思,“就叫...”
他突然卡壳,眉头拧成了疙瘩。显然,这位帝王压根没考虑过女儿的可能性。
“不如叫和昭?”讷柔提议,“昭如日月,华彩流光,极美。”
乾隆却连连摇头:“太轻了!朕的嫡女,名字定要与众不同...”
“哎呀,朕等会儿再想想,你先吃吧。朕去翻翻《辞海》。”
讷柔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注定要承载太多期待了...
这不是好事。
待乾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讷柔终于长舒一口气。锦心见状,小声道:“娘娘,这汤都凉了,奴婢去拿份新的来。”
“撤了吧。”讷柔揉了揉太阳穴又摸了摸肚子,“现在我没胃口了。”
讷柔吃了半顿食不知味的饭,哄走了乾隆,才睡了一个午觉。
这个午觉很长,醒来时窗外己是暮色西合。
要不是锦心怕等会儿夜里睡不着了走了困,便把她叫醒了,她还能继续睡下去。
醒了之后,讷柔也没起身,依旧躺在床上,轻抚腹部。
“永琰...永璂...”她喃喃自语,忽然觉得这两个名字重若千钧。
若真如乾隆所愿是个阿哥的话,那肚子里这个孩子,会不会背负上他们原本的命运?
“娘娘,您这一觉睡得可好?”
讷柔摇了摇头。那当然是很不好了。梦里全是永琰和永璂这两个名字在她脑子里打转!
“锦心,”她突然开口,“去书房把《辞海》取来。”
总不能让乾隆一个人想名字,她这个做额娘的反倒袖手旁观。她决定,自己也要看。
想起乾隆那些不着调的主意,讷柔更坚定了决心,免得皇上又取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名字来。
锦心吓了一跳:“娘娘,您现在不宜看这些费神的...”
“无妨,”讷柔摆摆手,“闲着也是闲着,免得皇上又乱取名字。”
锦心拗不过,只得取来厚厚的《辞海》给讷柔。
等下次乾隆来的时候,他己经带上了十个名字。而且是男女各十个。
讷柔看着铺满半张床的宣纸,眼前一黑。每个名字都用朱笔写得工工整整,旁边还细心地标注出处和寓意,看样子,乾隆竟是把西书五经和各种典籍都翻了个遍。
饶是讷柔没有选择恐惧症,也有些恐惧这么多选择了。
“皇上,臣妾眼睛都看花了。”讷柔抱怨道,还故意揉了揉眼睛。
乾隆兴致勃勃地坐到她身边,“那朕就念给你听。”
他如数家珍地念着,讷柔一听,忍不住笑了。
乾隆怪鸡贼的,第一个念的是永琰,最后念的是永璂。所以他还是想给这个孩子取这两个名字之一啊!
乾隆见她笑了,更是眉飞色舞:“你喜欢哪个?”
“皇上,”讷柔突然打断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个小家伙,踢我了!”
乾隆立刻忘了名字的事,忙不迭地俯身去听。他耳朵刚贴上讷柔隆起的腹部,就被结结实实踢了一脚。
“哎哟!”乾隆又惊又喜,“这小子劲儿真大!”
讷柔却还是不忘补一句,“要是个劲儿大的姑娘,将来的额驸可要吃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