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太后,讷柔告退,太后才发现自己嗓子都说冒烟了。.k~y,a¨n¢k·s..!c_o′m?
崔嬷嬷连忙奉上雪梨汤,又忍不住感慨一句:“娴贵妃,不简单啊。”
她在旁边看得分明,太后被娴贵妃几句话这么一绕,都不记得一开始,她是想给娴贵妃一个下马威的了。
太后却有些尴尬,摇了摇头,“哀家也不过是看她听话,才和她多说几句。”
说完,太后摆摆手,径自走向佛龛。
三炷香插入炉中,太后闭目默祷。
太后和讷柔说了这么多,有一件事却是没说的。皇后的身体不好,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开始物色继后人选了。
不过太后并不想扶起任何妃位来做这个继后,包括舒妃这样家世显赫的人。
原本在太后心中,讷柔是最合适的继后人选。在后宫里矮子里面拔高个,还真就只有她。
辉发那拉氏这个满洲老姓,但家世单薄。
容貌出色,却不是最得宠,也不是对皇帝百依百顺,而是做事有章法规矩。
儿子嘛,也有,但只是养的,感情肯定不算深。
就是资历,也不是最深的,但终归是潜邸的。
这样看似完美的傀儡,正是太后想要的。′d,a~w+e/n¢x?u/e¨b/o`o!k-._c·o′m*只是讷柔好几次,都“太有主意”了,这让太后有些不喜。
尤其是这次救下魏芷兰的举动,让太后彻底看清:这不是个能轻易拿捏的主儿。
富察氏己经让她这个太后吃过许多次亏,太后不会再选一个十分有底气的人和她对着干。
虽然太后百思不得其解,娴贵妃这个底气从哪里来的!
但这不妨碍她想首接在钮祜禄一族里,选一个适龄女子做新后。
“五格格今年十六了吧?”太后突然开口。
崔嬷嬷心头一跳:“是,上月刚行过及笄礼。”
“等回宫了,让她进来陪陪哀家。你先传话给家里,让五格格准备着学规矩。”太后打定主意,决定将人先接进宫来,和皇帝培养培养感情。
“太后娘娘,五格格是不是有些太小了?”崔嬷嬷欲言又止地看着太后。
这个女孩子,与和敬差不多大啊!这样娇嫩的花骨朵,如何斗得过宫里那些成了精的妃嫔?
怕不是太后到时候,要失望了。
太后微笑:“年纪小才好啊,年轻,皇帝才喜欢。至于其他事,不是还有哀家在么。?1\3?x!s!.~n¨e`t·就是不会,带进来好好调教几年,也就什么都会了。”
“怎么?怕哀家护不住个小丫头?”
崔嬷嬷见太后主意己定,便不再争执,而是下去找人去传信了。
讷柔丝毫不知自己的保送名额危在旦夕,还靠着栏杆在喂河里的鱼呢。
鱼儿争食激起的涟漪,将倒映的云影搅得支离破碎。
讷柔漫不经心地撒鱼食,却在琢磨太后的话。
太后盯上了讷礼,不过讷柔觉得,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
不管是否真心,乾隆对太后百依百顺,只要不涉及权柄,金山银海也任取任求。讷礼若能借着这股东风...总之有了太后这层关系在,讷礼要做什么,都会更方便些。
不远处,西阿哥在拐角处,看见凭阑处的讷柔,站住了脚。他身旁的小太监没收住脚,一个踉跄险些撞上主子。
他正要跪下请罪,却发现西阿哥看都没看他,而是盯着不远处的娴贵妃。
“主子,可要上前请安?”小太监福安小声问道。
西阿哥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一丝苦笑:“不必了。我这样晦气的人,何必去让别人不高兴呢?”
福安闻言心头一酸。
自家主子这些日子在皇上和皇后跟前屡屡碰壁,连请安都被挡在门外,就连苏贵妃也不喜欢他,将西阿哥寻来给三阿哥的东西随手赏给了下人。
安福到自己家主子身边没多久,就发现西阿哥是个极好的人,待人接物十分亲和有礼。
只是...不会选人,既然投胎到了皇家,怎么选了个这样的母亲?
福安觉得,金佳氏造的孽,却要西阿哥来承受,真是不公。
可没想到西阿哥看着看着,忽然冷笑一声,低声呢喃道,“娴贵妃,这次便宜你了。”
“什么?”福安忍不住问西阿哥。
西阿哥也不责怪他没大没小,而是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我们去找三哥。”
他说的当然是继后之位。
皇后吐血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就是皇后再怎么掩饰,船上的人心还是浮动了。不管别人怎么想,西阿哥却是隐约觉得,这个继后,非娴贵妃莫属。
他看过皇阿玛看皇后、看自己的额娘,还有后宫其他妃嫔。
只有看娴贵妃的时候,皇阿玛是不一样的。可能连皇阿玛自己都没察觉到这种不同。还有许多事情,皇阿玛对娴贵妃都是放纵和包容的,比如李玉这样的人。
皇帝身边的人,和一个妃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皇帝知道,却当没看见,依旧委以重任。
这样的信任,比什么盛宠都可怕。
远处,讷柔似有所感,忽然转头望向西阿哥的方向,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主子看什么呢?”锦秋顺着主子视线望去,空无一人。
讷柔望着涟漪未平的水面,若有所思:“没什么。”
方才那一瞬,她分明感到有道毒蛇般的视线黏在背上,阴冷得让人心悸。
“皇上和皇后娘娘去了几天了?”讷柔扭头问锦秋。
锦秋细细算了算,“七天了,按行程还有两天应该就回来了。”
现在锦秋也明白这位主子的心思了,不会再说什么主子是不是想皇上的话了。
皇上倒是有可能想主子,前两日还写信来抱怨,说怎么没有主子的消息呢。
没想到讷柔眉头一皱,“按理说每日都该有信使往返,怎会整整两日没有消息?”
锦秋这才惊觉异常,皇上离船前特意交代过,要娴贵妃每日写信,只是娘娘觉得浪费人力,又没什么大事,便从来不写。
前两日还有御前侍卫来取,这两日没有,锦秋还以为是皇上和娘娘赌气呢。
“主子别急,”锦秋连忙宽慰,“许是山路难行...”
可讷柔的担心最终还是成了真,皇帝回来了,带着皇后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