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熹贵妃知道了金格格的事情。?k,s·w·x*s_./o?r.g^
她脸色惨白,双目含泪趴在地上,心里清楚自己今天怕是难以善了。
犹豫了一瞬,她决定还是替弘历背了这个锅。
既然做了,就做到底。不然贵妃怪罪,王爷也不喜,自己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富察氏哭着低声说道:“贵妃娘娘,金格格的孩子在中元节发动,生下来就是鬼子啊,王府如何能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臣妾都是为了王爷着想,想着不能让王爷背上这等不祥的名声,才出此下策,都是臣妾的错,求娘娘责罚!”
熹贵妃看着伏在地上哭泣的富察氏,面上仍是愤怒,眼中却是十二分的满意。
而且她心里还有一点隐隐的暗爽。
富察氏的家世实在是太过显赫,她家里又只有这一个女孩,疼她爱她,简首是如珠如宝。
熹贵妃实在是弹压不住这个儿媳,平日里对她也是客客气气,今日见她为了自己的儿子跪在跟前认错,实在是比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还要快乐。
她接着冷哼一声,说道:“为了王爷?你倒是忠心。可你这忠心,用错了地方!那孩子虽说出生时辰不好,可也是王爷的骨血,你怎敢擅自做主!”
忠心?富察氏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
自己是弘历的福晋,正妻,和他死同穴的人,不是她的奴才,熹贵妃说的这是什么话,忠心?
可能爱新觉罗家,就是将天下人都当成自己的奴才。
富察氏突然意识到,可能弘历喜欢高氏,和她总爱自称奴婢这一点功不可没。富察氏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哭着说:“娘娘教训得是,臣妾糊涂,臣妾罪该万死。”
熹贵妃又数落了富察氏几句,待自己爽完了之后,见好就收,给完她一巴掌又开始给点甜枣。
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说道:“罢了罢了,本宫也知道你都是为了弘历。只是你做事,实在是没有章法,也缺了些仁心。以后没事多念佛吃斋,积一积德,也算是为那可怜的孩子祈福了。”
富察氏心里更是羞恼,被自己的婆婆说缺德,这谁受得了?
而且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富察氏心里满是委屈,可还是跪着又磕了个头,“娘娘教诲,臣妾铭记于心。臣妾一定诚心为金格格的孩子祷告。”
至此,金格格一事才算告一段落。`l^u_o¢q`i\u.f_e?n¢g~.¢c^o¢m′
富察氏见熹贵妃心情好了起来,又反复斟酌了几遍言辞才开口道:“娘娘,王爷他……他有一事想请娘娘帮忙。”
熹贵妃挑眉,看着富察氏,说道:“哦?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富察氏低声说道:“王爷想着皇阿玛身体又欠佳,他想留在圆明园随时照应。只是五阿哥弘昼也有留下的可能,所以王爷想请娘娘想办法调走弘昼。”
熹贵妃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这事儿倒是有些棘手。弘昼那孩子,平日里看着不着调,可关键时候,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富察氏赶紧说道:“娘娘聪慧过人,定能想出法子。王爷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到娘娘这儿。”
熹贵妃瞥了富察氏一眼,说道:“行了,别在这儿给本宫戴高帽。这事儿,本宫知道了,会想办法的。你回去告诉弘历,让他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富察氏得了这话,如获大赦,连忙谢恩。
从熹贵妃那儿出来之前,富察氏赶紧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痕,又整了整衣衫,强打起精神带着微笑出了门。
金嬷嬷见她额头都磕红了,在马车上心疼地用丝帕包住凉了的茶叶给她冰敷。
富察氏眼中含泪,只觉得那一日金格格的事情带给她的寒意又涌了上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果总这样下去,就怕她当上了皇后,也是个日日大气不敢出的窝囊皇后。
讷柔表示,比窝囊那你这辈子赢不了我,你好歹还是个元后,有着白月光的光环护体,还走得早,不用忍受弘历多疑的晚年。
而她,怕是不知道要当多少年忍者神龟咯。
熹贵妃等人走了,又叫来宫人:“皇上在圆明园,怎么样了?”
看顶戴是一等大太监的人对熹贵妃极其恭敬:“皇上欢喜的很,除了日日勤政之外,认为张仙人炼出了仙丹,日日都要服用,好提振精神。内务府不光送了化银、朱砂、硫磺、黑铅,还有西千斤木炭。”
熹贵妃听完,有些不满地说道:“这可不行,皇上如此痴迷丹药,身体怕是吃不消。你去,让下头的人先拖一拖进度,这几天先想法子让皇上停一停药,本宫另有安排。”
那大太监心里奇怪,明明平日里熹贵妃不是这个态度,但他连忙点头,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只是…皇上他一心求长生,怕是不太好劝。”
熹贵妃冷哼一声,“蠢货!随便说一些改进或者天象的话,就说炼制仙丹需顺应天时,近日天象有变,不宜炼丹,让皇帝停了不行吗?”
大太监吓得赶紧跪下,连连磕头,“娘娘恕罪,奴才糊涂。”
熹贵妃摆了摆手,又说道:“对了,皇上身体不适,想必在热河行宫避暑的裕妃心有所感,身体也不舒服吧,实在是佩服她对皇上的一片赤诚。”
这潜台词,就是要让裕妃生病了,最好还是比较严重。
大太监心领神会,赶忙说道:“娘娘放心,奴才定当办好此事。”
熹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大太监便退了下去,留下熹贵妃一个人拿起了剪子,对眼前的盆栽狠狠下手。
裕妃生病,弘昼必然请旨去热河行宫照顾母亲。快马加鞭且沿途换马不换人的话,也要两天路程,往返就是西天。
弘昼毕竟是皇子,再心急也不可能用驿卒传信的法子,所以就至少要十天消耗在路上。中间还有中秋,想必是要陪着裕妃,甚至有可能带上孩子和福晋,这样速度就更慢了。
算上照顾病人的时间,收到信又赶回来的时间,自己足足能帮弘历争取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
剩下的,就全看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