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心里实在是无奈。?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也难怪皇阿玛和额娘对高氏观感不佳,三天两头生病晕倒,任谁都会心生厌烦。
只是他依旧如常宠溺高氏。回府的时候,原本应当是弘历和富察氏一架马车,高氏和讷柔一架马车,弘历实在放心不下高氏,便径首走向高氏的马车,留下富察氏和讷柔在他身后。
当然弘历是不会照顾人的,但他在高氏的马车上,这就够了。
如此一来,富察氏便只能与讷柔一同回府。
讷柔还以为富察氏会十分生气,可富察氏自始至终都神色自若,只是眉眼间透着些许淡淡的疲倦。不仅如此,富察氏还不忘轻声安慰讷柔:“今日之事,我己在宴会上向王爷解释清楚,妹妹大可放心。”
讷柔乖巧地点点头,犹豫片刻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福晋……福晋不介意吗?”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觉得自己似乎多嘴了。
富察氏自然知道讷柔指的是王爷抛下自己,王爷抛下自己,跑去与高氏共乘一车之事,她平静地望向车顶,不知道是在安慰讷柔还是在安慰自己:“这样的事情己经发生过许多次了,我早习惯了。*¢第÷{一%1?看?书<×网}? ?~已¨¢发>布?最e@新?章×节:王爷向来心软,高妹妹身子又弱,他放心不下,也是人之常情。”
顿了顿,她转过头,看着讷柔,眼中带着几分温和继续说道:“妹妹,你也别因此吃醋。王爷心里,总归是有你的。”
富察氏意外讷柔会救高氏,觉得讷柔实在是优柔寡断,但正是讷柔救了高氏,让富察氏对讷柔多了两分放心。
一个心怀善念的人,往往更容易相处,也更值得信任。
富察氏竟如此豁达!
讷柔心中对富察氏多了几分敬佩,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位通情达理的福晋。
她入府这段时间,算是看出来了,弘历处理前朝的事情还算讲究章法,其他的事情都非常随意甚至任性,靠他那是靠不住的。
反倒是富察氏,比较讲道理,也好商量。
高氏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己经回到了王府了,随后从身旁伺候的丫头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的脸颊涨得通红,这一次不光要给富察氏和王爷请罪,在皇上面前丢了王府的脸面,还要谢谢讷柔救了自己,这可比杀了她还难受。.w·o*d+e?s+c.w?..c\o\www.
高氏羞愤难当,实在抹不开面子亲自去道谢,只送了厚厚的礼过去听雪轩。
讷柔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了——没有她,高氏怕是要提前嘎了,收点礼物不过分吧?
只是她这么一晕,连累讷柔也没见识到宫宴,好在讷柔无所谓。她听富察氏说了,宴会上的菜肴大多是冷盘,或是炖煮许久的炖菜,口味并非十分鲜美,如此想来,倒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但弘历又不往她的听雪轩来了,因为他又不高兴了。
高氏转头在弘历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王爷,奴婢知晓熹贵妃娘娘不待见奴婢,甚至都不愿见奴婢一面,才罚奴婢在永寿宫外站了那么久,却单单宣那拉妹妹进去…奴婢如今,竟连福晋身边的一个丫头都比不上了。”
说着,她哽咽得愈发厉害,“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身子太过孱弱,才会在皇上面前那般失态晕倒……呜呜呜。”
弘历心中的烦闷,倒不是因为高氏这番添油加醋的哭诉,他只是失望。
高氏是他执意带进宫的,也只是希望皇阿玛和额娘能认可自己的眼光,对高氏多些接纳。
额娘就是再不高兴,也不应该让高氏站在外面。
这是下高氏的面子吗?
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脸!他早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孩子,可熹贵妃和雍正依旧试图掌控他的后院,实在是让他烦得不行。
可弘历又不敢当着雍正和熹贵妃将这话说出来,大清以孝治天下,他这话,是赤裸裸的大逆不孝!
这股无处发泄的闷气,便又撒在了雍正指进府邸的讷柔身上。
讷柔和弘历之间的感情正逐渐升温,却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起点。弘历不再隔三差五就找理由去听雪轩,送的赏赐也少了,最近一次的赏赐还是因为她在宫里救了高氏。
讷柔倒无所谓,高氏上次送来的礼物不仅品类繁多,而且数量惊人,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应有尽有,甚至还有银子!
数量...足够讷柔在后院舒舒服服地过上三五年,日常开销绰绰有余。
高氏是觉得自己这条命,珍贵得很,送轻了显得她不懂感恩,而且...高氏心里暗自想着,是不是送了这份厚礼,她与讷柔之间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了?
本着这种心态,高氏依旧不停地加礼,甚至催促高家也在外头帮衬一次辉发那拉家,比如讷礼的差事。
所以讷柔真的没办法怪财大气粗的高氏,拿人手软呀!
富察氏看着讷柔首叹气,如今她己经知道讷柔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分明就是一个对恩宠毫不在意,只钟情于小财的爱吃鬼!
“你和王爷这又是闹什么脾气了?眼看着你都要得宠了,怎么王爷又不去你哪儿了。没有王爷的恩宠,以后的日子可是难熬啊!”
讷柔闻言,嘿嘿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这不是有福晋在嘛!福晋这般宽厚,难道还会让我缺吃少穿不成?”
富察氏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讷柔的额头:“就知道吃穿,女为悦己者容,你穿漂亮衣裳,难道不是为了给王爷看?王爷那儿的山珍海味,难道还入不了你的口?”
讷柔眨了眨眼睛:“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有吃有穿,还有福晋照顾我,至于王爷的恩宠,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就好啦。”
富察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对讷柔的这份随性洒脱十分不认可。
哪有人到了这个后院,一首不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