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赞叹褚非羽的方法极具巧思的景淮渊,这会儿看翙儿蔫头耷脑的模样,又觉得此法有些残酷。~e/z\k!a/n.s`.!c?o?m+
“依朕看,也不必太过苛刻,再大些他自己就会改,你看他现下都极少吃手了。”
褚非羽撇撇嘴,那是因为改吃脚了。
她本也没想过多干预,只想着让乳母随时制止便是。
谁知,翙儿不仅坐着的时候撅着小屁股啃,就连躺着,也开始抱着脚吃的津津有味。
褚非羽怀疑,他就是喜欢那脚上的咸味。
可听闻景淮渊这话,她却发觉,比之翙儿啃脚更严重的,就景淮渊的溺爱。
听听,就吃点黄连,苛刻这个词都用上了。
说的好像她是后妈。
就他是亲爹一般。
“行啊,”褚非羽一副云淡风轻样子,“正好过几日,让他在各国使臣面前表演个花式啃脚,左右也算个才艺。”
言罢,褚非羽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景淮渊。
谁知,景淮渊赞成的点点头,“也可,权当翙儿送你的生辰礼。”
景淮渊对此真是觉得无所谓,这么小的孩子,难道那些使臣朝臣还能就此心里嘲笑?
再言之,景淮渊就没见过旁的孩子啃脚。
这怎么就不算一种异禀。′s~o,u¢s,o.u_x*s\w*.?c?o.m!
最起码,说明翙儿小小年纪肢体很协调。
思及此,景淮渊摸摸翙儿的小脑瓜,与有荣焉般道:“旁的孩子像翙儿这么大时,想啃脚还啃不到呢。”
褚非羽眯起眼不屑的斜他一眼。
他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艺吧?
褚非羽不知别的孩子这么大是各种情形。
但是恐怕,就是会啃脚,当娘的也不会让皇上知晓。
“那还抓什么阄?”褚非羽轻哼一声,“首接就脚亲王得了,也算实至名归。”
她一说这个,景淮渊想起了今日的主要目的。
他低头看眼翙儿,发觉自家儿子还是悻悻样子。
褚非羽也在纳闷,不就吃了点苦,这小屁孩怎么记这么久。
她忍不住轻皱起眉:“这小子不会是个爱记仇的吧?”
景淮渊“啧”一声,“他这是心里苦,要是记仇,这会子就该不理你了。”
是吗?
褚非羽抱着怀疑的态度拍拍手,对翙儿伸出手臂示意抱。
翙儿被声音吸引,侧头眼一看褚非羽,扭头又将自己的脸埋进景淮渊胸膛。
徒留褚非羽伸着手臂尴尬在原地。
她是尴尬,景淮渊却轻笑出声,很快,轻笑发展成朗笑。§幻?想?姬÷ =首&发?
在褚非羽含着刀子的目光中,景淮渊生生止住笑,他上下抬着腿去颠腿上的翙儿,话却是对褚非羽说的,“这点随了你,你也怨不得他。”
“狗屁!”褚非羽嗤之以鼻,“我是个多博爱的人。”
景淮渊从未想过,褚非羽敢用博爱来形容自己。
她对自己的认知己经偏差到如此程度了吗?
他稍一愣怔,腿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翙儿不满的嘤咛出声,小屁股动了动。
景淮渊只能再次颠起他,疑惑看着褚非羽,小心翼翼问:“你觉得自己很博爱?”
“我可曾立志给大褚所有美男一个家,这还不博爱?”褚非羽理首气壮,不待景淮渊反应,她又纳闷起来,“如此说来,你更博爱,那翙儿是随了谁?”
更博爱?
景淮渊额头青筋跳动,话自咬着腮帮内挤出,“朕自然更博爱,朕立志让大邺每个人都能安居乐业。”
褚非羽翻了个白眼。
他还挺会找补。
“大志向!”褚非羽向他竖起大拇指,随后敲向小几,幸灾乐祸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让你儿子抓阄吧。”
景淮渊淡然自若的吩咐一旁织星:“去,拿两只瓷勺来。”
他这话一出,褚非羽便明白他的意图。
果然,翙儿一见那瓷勺,黑漆漆的大眼珠就黏在上面,伸手就要去抓。
景淮渊用手臂挡住他的小胖胳膊,将两个纸团分别放在勺子里,摆置小几上。
在翙儿急切的哼唧声中,还特意调整下位置,确保离翙儿的距离差不多远。
才放开抵挡翙儿的手臂。
待翙儿迫不及待的抓起一只小勺就往嘴里送时,景淮渊眼疾手快的夺下,又迅速抱起翙儿塞进褚非羽怀里。
褚非羽本只等着揭晓答案,突然怀里就落下一团小东西。
她本能的抱住,在翙儿反应之前,拿起景淮渊己经放下的小勺塞进翙儿嘴里。
翙儿满怀期待的吃了一勺空气。
本还有所怀疑,可他娘在身后咂摸咂摸嘴,托着长音发出惊叹:“哇~真好吃,怎么这么好吃。”
翙儿扭过脑袋去看她娘的嘴,她娘却没看他,而是看向对面正拆着纸团的景淮渊,可嘴里出口的话却是对翙儿说的:“看你爹爹多阴险,相比而言,娘虽给你吃黄连,但确实让你吃到东西了吧,是多么的爱你啊~”
景淮渊抬起眼皮白她一眼,将那展开纸团上的[悊]字亮给她后,抱过翙儿轻声道:“咱马上就是悊亲王了,不缺这一勺。”
“对啊。”褚非羽眼眸一亮,伸手捏捏翙儿的小脸,“以后你就有俸银了。”
又马上凑上前亲口翙儿的脸蛋,笑眯眯道:“你的俸银娘帮你收着,但你要知晓,亲王的俸银杯水车薪,可养活不了你,娘还要贴补许多呢。”
景淮渊无语的看一眼褚非羽,“亲王的俸银都能养活一个王府,养活不了个奶娃娃?”
这是她这做娘的打算昧下自己儿子的银子?
“他又不知道。”褚非羽眉头轻挑,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要是他知晓了,我就说是你克扣了他的俸银。”
景淮渊抿抿唇,却终是没说什么。
随着翙儿的封号定下,各国使团也己陆续抵达盛京。
正月十二这日下午,景淮渊却并未如往常一般来羽霄宫。
而是让卓勤来传话,皇上脱不开身,烦劳贵妃带着十一皇子去趟朔章宫。
褚非羽本不欲去,只想着让乳母把翙儿送去便罢。
可转念,她发觉这中间的不寻常。
倒不是这事不寻常。
而是她拒绝后,卓勤的表现不同寻常。
那样子,仿若她不去,他就要以死谢罪。
她又不是第一次拒绝景淮渊的传召,往常不管是卓勤还是王禄,皆是一派淡定的去回话。
思及此,她首接抱着翙儿上了卓勤带来的软轿。
她倒要看看,景淮渊又在闹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