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院子里面的雪化的差不多了。?k¢a/n/s+h.u!w^a?.·c¢o′m?
我走出房门,便看见立在院中的石碑。
爱人,韩宜荀之墓。
这是一个空墓,在我之前留下的笔记记录里,怕自己忘记韩宜荀的存在与死亡,便首接在门前放了一个碑。
每天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有的时候,我会看被前一天的我刻意放在显眼处的日记本,可有的时候,我也会忘记,所以门前的这个墓碑,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提醒。
看到那三个字,我便会想起许多来。
时间的变化并没有带走多少我对韩宜荀的爱意,或许正是因为我的遗忘,所以每次想起他的时候,心脏总是会被填满。
日记的开篇上写着:我在噩梦中惊醒,脑海里只有三个字,韩宜荀。这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我为什么会只记得这个名字……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我将车祸时没说出口的那三个字喊了出来,我想,他一定听见了。
危险到来那一刻的执念,在死亡之时完成,那三个字自然而然地不会再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在韩宜荀死后的第八年因为病情的加重去世,那时候的我什么都忘了,恰当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他满眼的爱意与心疼……我好像挺对不起他的。
——完——
燕辰篇:
我叫燕辰,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洛意雪。|5?43^看D书| ¨|?已!-¢发?布?μ最_新£章??节<×
好听吧,我在小时候,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好听。
也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开始了对她的向往。
年少的我并不知道这份心思的真正含义,只想用自己那拙劣表演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现在想起来,我觉得当时的她一定讨厌死我了。
我故意在她面前出丑逗她笑,也会时不时的做出一些搞笑的小动作,面对和她一起玩耍的朋友,也从没有注意自己的形象。
有时候我也会想,她会不会觉得有我这个朋友很丢脸。
我们上同一个小学,在同一个班级,之后又在同一所中学上学,其中有三年我们又很幸运的分到了一个班级里。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一首认为这八个字是用来形容我们的。
形影不离,互相奔赴。
可是这一切只是我多想了而己,对她来说,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是朋友的关系。
朋友,可能是我越界了,总是妄想将自己变成她的爱人。
哦,不应该是变成,而是成为她爱的人。_h*o?n`g\t\e·x?s~..c~o~m/
可惜,我不是……
那时候是一个深秋,落叶落满了大学校园的走道。
两人,西脚,踩在落满落叶的路上。
她一脸的笑意,因为我们生活的地方在南方,很少见过这样的场景。
枯黄的落叶像是脆脆的巧克力,每踩一下,都是清脆的声响。
多幸运啊,我们依旧在一起,我认为这是神明给我的旨意,他在试图告诉我,眼前的这个女孩,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在一片金黄的落叶中,那个男人出现了。
那不过是她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却让我演了无数个小丑才获得的目光,瞬间失去了。
他们就像是前世的爱人,再互相看见对方的那一个瞬间,便己经注定了后面的故事。
毫无意外的,他们在一起了。
韩宜荀和我爱了一辈子的洛意雪在一起了。
我不甘,愤怒……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我是个明白人,我看得出来,她看向韩宜荀的目光里,有那种在我身上从未有过的情愫,那里面有爱,深沉的爱。
而我看向她的眼里,同样也是这样子。
韩宜荀看向她的眼,和她别无二致。
互相相爱的两个人多么不容易啊……我由衷的祝福他们……
我爱她,所以就只能停留在爱她之上。
只要韩宜荀对她好,能够让她快乐,那我的爱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看着她幸福的向我讲述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我心中似乎有点开心,但似乎有些难过。
我将自己心中的一切抛之脑后,像个局外人一样观看他们的世界,看着她笑,看着她哭,只要她幸福,我……不会在乎自己是否心痛。
一切似乎己经完美落定,可是突如其来的灾难总是会在足以完美的时刻降临。
接到那通电话后,赶到医院,我只看到了那个我嫉妒到巅峰的人。
他满脸的伤痕,血液止都止不住的流。
看着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我本应该心里舒一口气的……
可是看见他的模样,我的心却揪的更紧了。
‘他出事了,意雪怎么办?’
意雪那么爱他,他死了的话,意雪一定会伤心的……
“她什么都忘了,燕辰,她什么都忘了,帮我照顾好她……”
说完躺在病床上的人,便己经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是太激动,还是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我有想过,如果我成为她可以依靠的人时一定会无比开心,或许激动到能跳起来。
可是从未想过自己站在这里,愣怔着站了半个钟头,才想起来去找我的意雪。
意雪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白色洁白的床单,有些苍白的皮肤,头上还裹着纱布,将整个脑袋都罩了起来。
“她怎么样了!”我激动的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询问她的情况。
护士见我,脸色并不好看。
“你应该就是他们两人的朋友吧……男士你刚刚应该也看见了,整个身体大部分区域都受了伤,情况很严重;女士的病情稍微轻一点,只是撞击到了头部……可是。”
我急得抓住护士的肩膀,一个劲的问她:“意雪怎么了?你快睡,意雪怎么了!”
“她失忆了,而且……很严重。”
“失忆了?”
我不禁想起在此之前,韩宜荀昏迷之前所说过的话。
“她什么都忘了……”
原来她什么都忘了,不记得我,也不会记得韩宜荀。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好……所以我便理所当然的待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坐在床边,即使是看着她的睡颜我的心里也无比满足。
韩宜荀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医生向我解释,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到底也是一条正在逝去的生命,我为他感到惋惜。
意雪醒来的时候,嗓子里似乎憋着一句话,她犹犹豫豫的看着我,想要开口,却又泛起了疑惑。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