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杜若兰的话。?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
马三爷抡圆了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照着胡军民的脸就是一巴掌:“去你娘的!”
这一巴掌打得胡军民一个趔趄,半边脸顿时肿得老高,嘴角都渗出血丝来。
“三、三爷?”胡军民捂着脸,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您是不是打错人了?是这个乡巴佬......”
“乡你妈的巴佬!”
马三爷首接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了胡军民一脸。
“你他妈眼睛长屁股上了?敢骂我林兄弟是乡巴佬?”
“你算什么东西?”
杜若兰也傻眼了,结结巴巴道:“三爷,您是不是搞错了?这个泥腿子......”
“泥你妈的腿子!”
马三爷转身就给了杜若兰一巴掌,打得她发髻都散了。
“再敢骂一句试试?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胡军民彻底懵了,他看看林振中,又看看暴怒的马三爷,声音都哆嗦了:“三爷,这、这小子就是个种地的农民啊......”
“农民?”
马三爷冷笑一声,一把揪住胡军民的衣领:“你他妈吃的粮食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农民又怎么了?咋的,你血统高贵一点啊?”
“老子告诉你,林兄弟是我马三的贵客!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林兄弟面前耍威风?”
胡军民脸都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农民,居然跟马三爷关系这么铁。′狐\恋.文,血? ?已′发^布·最~芯-彰,节-
“三爷,我、我不知道啊......’胡军民都快哭出来了:“这、这是个误会......”
“误会?”马三爷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跪下!给林兄弟磕头认错!”
胡军民哪受过这种屈辱?
可看着马三爷凶神恶煞的样子,又不敢不从。
他咬着牙,慢慢跪了下来。
“还有你!”马三爷一把扯过杜若兰:“一起跪!”
杜若兰哪肯受这委屈,尖叫道:“三爷,我男人可是商业局......”
“啪!”又是一记耳光。
“商业局算个屁!”马三爷狞笑道:“信不信老子今晚就让你男人去扫厕所?”
杜若兰这下彻底蔫了,哆哆嗦嗦地跪在了胡军民旁边。
林振中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林、林兄弟......”胡军民额头冒汗,声音发颤:“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杜若兰也哭丧着脸:“林同志,我们错了,您高抬贵手......”
林振中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烟,马三爷赶紧掏出火柴给他点上。
“电视机......”林振中吐了个烟圈,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你们还要吗?”
“不要不要!”胡军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您请!您请!这电视机算我送您的,一会儿我出钱!”
“呵。”林振中轻笑一声:“我可不敢要胡主任的东西。”
“林兄弟说笑了!”胡军民赶紧赔笑:“这哪是我的东西?本来就是您先看上的......”
马三爷在一旁帮腔:“林兄弟,要不这样,让他们出钱买下来,再给您送到家去?”
林振中摆摆手:“不用了。”
他看向胡军民:“胡主任,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
“您说!您说!”胡军民点头哈腰。
“以后再让我听说你欺负老百姓......”林振中眼神一冷:“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胡军民连连点头:“我一定改!一定改!”
马三爷踹了他一脚:“还不快滚?等着老子请你吃饭呢?”
胡军民如蒙大赦,拉着杜若兰就要跑。
“等等。”林振中突然叫住他们。
两人浑身一僵,战战兢兢地转过身。
“把供销社的算盘钱赔了。”林振中指了指地上摔坏的算盘:“公家的东西,不能白摔。”
“赔!一定赔!”胡军民赶紧掏出钱包,数了一沓钱塞给小刘:“够不够?不够我再给!”
小刘哪敢多要,连连摆手:“够了够了......”
胡军民这才拉着杜若兰灰溜溜地跑了,那背影狼狈得像是被狗撵的兔子。
等两人跑没影了,马三爷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林兄弟,您看这样处理还满意不?”
林振中笑了笑:“马三爷给面子,我记着了。”
“哎哟,您这话说的!”马三爷搓着手。
“要不这样,晚上我做东,咱们喝两杯?正好我那儿新到了一批好酒......”
林振中摆摆手:“今天就算了,还得把电视机弄回家。”
“那成!”马三爷也不强求:“改天!改天一定赏脸!”
他又压低声音道:“林兄弟,您放心,那姓胡的要敢报复,我第一个不答应!”
林振中点点头:“那就多谢了。”
马三爷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带着手下离开。
等人走远了,徐清雅才从供销社里出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振中:“振中,你什么时候认识马三爷的?”
林振中神秘地笑笑:“做买卖认识的。”
他不想多说,徐清雅也就没再问。
小刘这会儿看林振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恭恭敬敬地把电视机打包好,还特意多缠了几层麻绳。
“同志,要不要我帮您叫个板车?”小刘殷勤地问。
“不用。”林振中摆摆手:“我找个顺路的老乡捎回去。”
他付完钱,把电视机用棉被裹了好几层,随后找到了同村的老乡,绑在了对方的牛车上。
自己则带着徐清雅买了些日用品,又逛了会儿街,这才骑着车往家赶。
路上,徐清雅则坐上自行车后排,搂着林振中的腰,忍不住问道:“振中,那个马三爷来路真广,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就是个做买卖的。”林振中轻描淡写地说:“我帮他弄过几次山货,再加上知道我在公社关系好,和部队也有深度绑定。他是个老江湖,能把黑市生意做起来,自然能拎得清其中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