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山间的空气带着一丝微凉的湿意。!j+j·w\x¨c¨.,i¨n^f-o.
木门外,传来苗兰那苍老而温和的呼唤声:“娃子,起来吃饭了。”“来了,奶奶。”房间内,江江清脆地应了一声。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手中的书册,将其珍重地收好,这才起身理了理衣衫,推门而出。短暂的相处,已让她与这位慈祥的老人亲近了许多,一声“奶奶”叫得自然而亲密。餐桌上已摆好了简单的饭菜,却不见另一个身影。苗兰环顾一周,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解:“奇怪,少侠人去哪里了?”“他昨日同我说,想在这山峰内采些药草,天没亮便动身了,约莫要晚些时候才会回来。”江江边盛着饭,边柔声解释道。一听此言,苗兰顿时紧张起来,手中的碗筷都险些放下:“这可如何是好!你们初来乍到,对周遭的地形全然不熟。这附近林深草密,时常有猛兽出没,他若是一个人遇到危险,那可怎么办。”江江见她一脸忧色,连忙走到她身旁,轻轻拍着老人的手背,宽慰道:“奶奶,您就放宽心吧,他懂得照顾自己。”在她的记忆里,苏墨总是那个最沉着、最令人安心的存在,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撑起一片天。?k*s·y/x\s^w′.*c!o*m_“但愿,但愿如此吧。”苗兰轻声念叨着。……与此同时,黄沙峰之巅,凛冽的山风吹拂着苏墨的衣袍。他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扫视着下方延绵的广阔地域。从清晨出发至今,他已踏遍了数个山头,却始终未曾发现任务中所提及的山匪踪迹。“没有吗?”他微蹙眉头,低声自语。“不应该啊,我记得任务中记载,他们就在这周围活动才是。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风声,提前换了地方了?”苏墨沉思片刻,随即目光一转,投向了遥远的南方。那里群山叠嶂,地势最为险峻陡峭,正是设立隐秘据点的绝佳之地。凭借他前世的经验判断,若要藏匿,没有比那片区域更好的选择了。心念已定,苏墨不再有丝毫犹豫,身形一动,便化作一道流影,悄无声息地朝南方掠去。为防被匪徒中的修行者察觉,他刻意将自身的气息尽数收敛隐匿,灵力尽敛,从外表看去,与一介凡人无异。黄沙峰的南部,是一片广袤的碎石荒地。?s-o·s^o¢x!s!w*.*c·o+m+这里草木罕生,唯有嶙峋的怪石与无尽的荒芜蔓延至天际。若那伙山匪的据点真如苏墨所料设在此处,那么在这般一览无余的地形下,要寻到他们也并非难事。荒地中,一条尘土飞扬的官道蜿蜒穿行,这曾是商旅往来的必经之路。只是自山匪猖獗的消息传出后,商队们宁可绕行远路,也再不敢踏足此地,使得这条官道愈发萧条。此刻,苏墨正行走在这条废弃的官道上。 他换上了一身锦衣玉袍,面料华贵,绣工精致,身后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巨大行囊,俨然一副家底丰厚、涉世未深的富家公子模样。他清楚,只要自己这块“肥肉”暴露在这些饿狼的视野里,必然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为引蛇出洞,他甚至故意加快了些许脚步,显得有些焦急赶路。当头顶的烈日升至中天,炙烤着大地之时,苏墨寻到一棵枯树,在其稀疏的树荫下坐倒歇息。此处恰好是一个两山夹峙的狭长谷地,地势险要,是打家劫舍的绝佳地点。寻常商队行至此地,无不快马加鞭,唯恐稍有停留。苏墨却反其道而行,生怕对方不上钩。他的耐心很快得到了回报。自踏入这片区域不久,他便敏锐地感知到数道隐晦的目光在暗中窥伺。那些人并未立刻现身,只是如鬣狗般一路尾随,直到他进入这处谷地。同时,在这山谷之中,苏墨还察觉到了更多潜伏的气息。鱼儿已入网,他索性闭目养神,静待他们现身。山崖之上,一名面容粗犷、肌肉虬结的汉子,压低身子,对身旁一位手持折扇的儒雅男子低声问道:“二当家的,现在就动手吗?”那儒雅男子慢条斯理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笑意:“我还以为钓上来的是条什么大货,闹了半天,不过是只独行的小鱼罢了。这种小事,交给你们处置便好,何需我亲自前来?”“二当家明鉴,”那粗犷汉子连忙谄媚地解释道,“主要是那人穿戴着实不凡,却又偏偏单人出行,兄弟们怕其中有诈,这才不敢擅专,劳驾您亲自来掌一眼。”“哼!”儒雅男子冷哼一声,合上折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金贵。”他随即下令:“让兄弟们去会会他吧。”话音落下,便悠然转身,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已漠不关心。得到命令,粗犷汉子精神一振,模仿着鹰隼发出了几声尖锐的啼鸣。突如其来的鹰鸣划破了山谷的寂静,歇息的苏墨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总算不枉自己这番伪装。不多时,前方尘土飞扬,十数道身影缓缓显现,呈扇形朝他包抄而来。苏墨见状,立刻从地上“惊慌”地一跃而起,作势欲逃。然而,他刚一转身,另一伙人已在那儒雅男子的带领下,堵住了他的后路,将他严严实实地困在了谷地中央。“不知……不知各位好汉,为何要拦住小生的去路?”苏墨双手抱拳,一副恭敬又带点畏惧的模样问道。来人并不答话,只是狞笑着步步紧逼,数十人形成的包围圈不断收缩,带来了沉重的压迫感。“废话少说!将身上值钱的东西,一五一十都交出来!”那名粗犷汉子手提一口明晃晃的大刀,大步流星地冲到苏墨身前,伸手便要去夺他背后的包裹。电光火石之间,苏墨手腕一翻,精准地扣住了汉子伸来的手。粗犷汉子眉头一皱,猛然发力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手掌如铁钳一般,任他如何使劲,竟是纹丝不动。苏墨的力气之大,远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