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笙的手指紧紧攥住被单,脑袋里惊起天雷……
南川世爵绝不会拿奶奶的生死来试探她。-q+s\b!r,e¢a¨d,.¢c/o+m·
他明知道她有多在乎!
“宁老太太弥留之际,一直念着宁小姐的名字,你和宁小姐长得一样……”莫斯的声音带着恳求,“司小姐,你能否……陪少爷一起回北洲国?完成老人家的心愿。”
所以,是真的……?
宁风笙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司小姐放心,少爷绝不会纠缠您,等宁老太太……过世后,我们立刻送您回来。少爷也会准备了丰厚的酬金感谢您……”
“不是钱的问题……”宁风笙嘴巴张合了几下,赶紧捂住唇,以免自己哭出来的声音被听到。
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她很快就要没有奶奶了!
“如果司小姐不愿意,恕我打扰。¨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
“等等!”宁风笙急急打断着,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我……”
“少爷说不用勉强,”莫斯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似乎手机被拿远了。
“我去。”宁风笙听见自己说,“告诉南川先生……我马上收拾行李。”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莫斯惊喜的声音:“太好了!我们这就去接你!”
结束通话,宁风笙呆坐在床上。
音乐盒还在播放着那首熟悉的曲子……
玻璃罩内,微缩的宁老太太手里织着毛衣,摇椅轻轻晃着,仿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个美好的午后……
宁风笙鬼使神差地打开玻璃盖子,将宁老太太的人偶拿出来,放在胸口前痛哭出声……
停机坪上,南川世爵盯着腕表的时间,骨节泛白。·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
飞机引擎已经启动。
轰鸣声中,莫斯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他几乎是喊出声:“少爷,是司小姐!”
南川世爵俊脸紧绷着,睫毛轻微颤动。
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吹乱他的发丝,却吹不散眼底翻涌的忐忑。
不远处,宁风笙攥着手机狂奔而来,眼泪被风刮成晶莹的线。
她终于明白,有些羁绊,早就刻进了血脉。
“司小姐,没想到你真肯来,”莫斯迎上前,“行李呢?”
宁风笙背着双肩包,只有套换洗衣服,以及随身证件。
“就这些了,我没什么东西的。”宁风笙垂下脸,不想自己哭的样子被人发现。
来时她就拼命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在南川世爵面前流一滴泪。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忍了一路,在远远看到那个人的身影时……
鼻尖发酸,眼泪控制不地淌。
机舱内,空间宽敞得足以让六个人舒适就座,此刻却只有两个沉默的灵魂。
宁风笙跟在南川世爵身后登机,刻意选择了距离他最远的座位,将自己缩进柔软的皮革中。
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着微红,她垂下睫毛,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宁小姐,戴上眼罩休息会儿吧。”莫斯端着银质托盘走来,上面放着一副黑色真丝眼罩,“加热功能已经开启,能缓解眼部疲劳。飞行时间三小时十七分钟,等你一觉睡醒就到了。”
宁风笙迟疑地接过:“谢谢。”
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机舱另一头闭目养神的男人。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哭过的痕迹太明显,连莫斯都看出来了?
莫斯又从托盘上取下一个精致的盒子:“这巧克力豆有安神的作用。”
宁风笙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种特制的葡萄酒芯巧克力豆,甜度刚好,是她情绪低落时的秘密慰藉。
从前每次她哭过,南川世爵总会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这样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