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的须子,看个头好像还不小,“这能卖多少钱啊?”
秦笙重新盖好草叶,“不到十年份,一两能卖五十两银子吧,这株还是湿的,也就二三百两的样子。”
她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二三百两银子不是钱一样,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秦笙没做什么就赚来四位数银钱,自己费劲巴力都没她赚得多!
凌宴噎了好一会,自我释然了,“这东西自己种的价格会不一样吗?”
“自己种?”秦笙十分讶异,却很快想到,“我还没听说谁种成过,你会吗?”
“有种子的话可以试着摸索下。”养参主要还是环境问题,凌宴不是会把话说满的人,而秦笙对这个建议很感兴趣,二人一拍即合,商量搜集人参种子。
小凌芷看看聊得火热的双亲,听不懂,心说要不我还是背书拿奖励吧。
继续摇头晃脑。
边走边摘物资,一家人终于通过吊桥来到湖边,气候宜人风景秀丽,那水镜一样的湖面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身临其境心旷神怡。
自然风光的治愈力无比惊人,驱散了一切疲惫让人身心舒畅,凌宴捞够虾子,看母女俩还不太想走,将篓子存在水里,跟她们一起坐在湖边欣赏风景,洗手休息。
太阳将湖水烤得多了两份暖意。
“鱼!”正撩水玩,小凌芷看到水下生物游荡,和桶里的完全不一样,好快!她蹬掉鞋袜追上去抓,凌宴和秦笙眼疾手快,具是下意识反应,一个扯脖领一个扯裤腰带,硬生生给她薅了回来。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眼皮子底下差点溜掉,二人不由捏了把汗,秦笙板着脸,严肃教训,“不可下水!”
凌宴跟她统一战线,也是硬下语气,“嗯,你不会游、泅水,贸然下去就上不来了。”
秦笙看了她一眼,跟着补充,“会泅水也可能淹死。”
对自然没有敬畏心是最危险的,尤其小孩子。
话说得也是重了,双亲脸色具是难看,小凌芷有点被她们吓到了,眼睛扁扁,委屈巴巴地钻到凌宴怀里,“为何鱼能游我不能……”
“因为你不是鱼。”秦笙面无表情地回道,给女儿擦净小脚重新穿好鞋袜。
凌宴揉揉怀里的小脑袋瓜,柔声安抚,“不是不让你玩,而是太危险了,我们怕你出事。”
小凌芷还不死心,“你们都在也不行吗?”
二人沉默,那过往的惨痛让她们如鲠在喉,可因噎废食亦要不得,越是禁忌、小孩子就越是好奇,到时出事就更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
小凌芷墙头草似得又钻回秦笙怀里,试图说服娘亲,让人跟她生不起气来,秦笙有些恨铁不成钢,拍了把她的小屁股,咬牙道,“现在水还有些凉,下去会拉肚子,等夏天的吧,夏天带你玩水。”
得了话,小凌芷嘿嘿乐,岸边漂亮的石头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开始翻石头,没再提下水玩的事。
既然挑明了,那么小凌芷夭折话题就永远都绕不开,与其惧怕,不如直面应对,避着小崽,凌宴低声询问秦笙,“你会泅水吗?”
秦笙大大方方回道,“不会。”
凌宴:?
“在她身上栓根绳,有事扯上来就是,实在不行找会水的教她。”察觉到异样的目光,秦笙挑眉不服反问,“那么看我作甚,你会吗?”
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又不是遛狗,秦笙这理直气壮的劲头又给凌宴干沉默了,“我还真会。”
早不说,硬生生看她出丑,好生黑心的阿宴,秦笙憋得有些内伤,牙根痒痒,“那你教她。”
凌宴微笑点头应下。
微风吹过,气氛寂静一瞬,只哗啦啦翻石头的声响回荡,不知过了多久,似是感叹般,秦笙幽幽开口,“后来呢,你那个梦还梦见什么了?”
未完成的交易需得继续。
“梦见你帮人看病拿到户籍,往西边去了。”一边说,凌宴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没有了昨天的震惊,现在的野山参相对平静许多,她继续道,“好像,你路上捡了个傻子搭伴,你们关系很好……”
登时,秦笙侧目凝视目露凶光,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般,气势极其骇人。
似曾相识的杀意与压迫感,凌宴早已领教过,不,比杀原身还浓烈的杀气,这又什么情况?她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
小说看得蛮多,凌宴接受良好还算镇定,斟酌着问道,“怎么了吗?”
“没怎么,我不喜欢傻子。”秦笙狠狠咬牙,自嘲似得道,“看似痴傻,实则不过都是伪装,满肚子坏水,就像我自己一样。”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季鸣弦一样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情无义之人。
毫无疑问,秦笙重生了,两世积累的仇怨让她的黑化值居高不下,又心硬如铁极难打动,如此种种异状就都能说得通了。
意料之内也始料未及,这就是系统隐藏的秦笙的最后秘密,在知道她装傻伺机报仇时系统仍有隐瞒,凌宴似乎就有所感,并没有特别惊讶,倒是对方对真命天A的态度,跟她想象中、以及从书中看到的相互扶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让凌宴万分惊讶,她不知道后续如何,也分不清秦笙是不是在说气话,“她惹你生气了吗?”
“生气?”这个词怎么都不该形容她们之间的关系,秦笙嗤笑,她竭力控制着情绪,不想让那些浓郁到无法承受的苦楚影响到胆小的阿宴,可对方就那么温温柔柔地看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眼睛那么干净,不受控制地想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