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的早了些,没有休息好,气色自然就会有些差,但也没关系,等我嫁入国公府后,再慢慢调养就好!”
“倒是你,说起来你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这婚事可有着落了?虽说不能像我一样嫁入高门吧,毕竟国公府这样的门第,不是什么人都能嫁进去的。”
李云柔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桩婚事了,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只要她嫁好了,那以后的日子不知会有多少人羡慕,从前发生过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从李云瑶记事起,就一首被李云柔各种欺辱,但她都忍过来了,也庆幸自己当初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李云柔马上要嫁入国公府了又如何?还没过门呢就被婆母嫌弃,秦亦也不是什么值得托付之人,能在与大姐姐婚约尚在之时与李云柔纠缠不清,他能是什么好人?
李云瑶在这些事情上面想的倒是很通透,与其谨小慎微的嫁入高门,她还不如找一个自己瞧着顺眼的,人品值得信任的,门户低一些又如何?
她想的通透,所以对李云柔引以为豪的这桩好亲事她是半点都不羡慕的。
“瑶儿先恭喜二姐姐了,这是瑶儿为二姐姐准备的添妆!”
李云瑶话落从丫鬟手中接过锦盒朝李云柔递了过去:“二姐姐嫁妆虽然少了些,但国公府家大业大的想来也不会在意这些,这盒子里的银簪也是妹妹一番心意。”
她说着将盒子打开,里面的银簪让李云柔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之后她脸色变了。
这根银簪是她以前随手打赏给李云瑶的,现在竟然又被她当做添妆送了回来,分明是在羞辱她!
“你!”
李云柔瞪向李云瑶,李云瑶却微微一笑:“二姐姐可要将这簪子收好了,毕竟是银的,日后手头拮据了还能换些银钱。”
这话也是李云柔当初说过的,之后她就随手将这簪子丢在了李云瑶的身上。
那时的羞辱李云瑶全都记得,原本只是羞辱她倒也没什么,但赵姨娘母女俩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在她母亲身上下了毒。
她们母女在那破败的小院子里相依为命,从来不去争抢什么,但赵姨娘却仍旧不肯放过她们。
当初如果不是大姐姐施以援手,母亲怕是都己经丢了性命了,这个仇她是肯定不会忘的。
李云柔动怒,抬手想要打人,但却被李云瑶用力的攥住,她冷嗤一声:“二姐姐,你的好日子的确还在后头呢,你可要慢慢享受。”
话落她转身出了屋子,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来,大姐姐说的没错,人总要有自己的目标,否则浑浑噩噩的最后也会一无所有。
李云姝起床时己经天光大亮,她倒是没派人去送添妆,连面子功夫都没做。
她与李云柔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之前她还当众掌掴了李云柔,现在又何必浪费精力去演戏?
她不紧不慢的洗漱后又简单的吃过了早饭,这才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国公府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李云姝刚好过去看看热闹,等今日过后,这对渣男贱女也就算彻底绑在一起了。
李侍郎今日也换了身喜气的锦袍,前院里下人来来往往倒是都忙碌的很。
李云柔的嫁妆箱笼这会儿都己经摆在了前院里,一共十六个箱子,上面都系上了红绸,至于嫁妆单子则在李云柔自己手中攥着。
这嫁妆是她自己准备的,里面都放了什么东西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当初国公府送来的聘礼只有六箱,而且还很敷衍,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物件,就是不知道李云柔这十六箱嫁妆是从哪凑出来的。
李云姝看了那些箱笼一眼,对一旁的夏荷吩咐了几句,夏荷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后立即就去准备了。
虽然婚事办的简单,但族中还是有不少人来观礼的,来贺喜的宾客倒也有不少。
这些人就算不是看着李侍郎的面子,但还有戚家与国公府呢,也都是来走个过场,不过这贺礼倒是收了不少。
李侍郎最近也穷怕了,看到那些贺礼后他笑的都合不拢嘴。
两个女儿的聘礼还有那些纳采礼什么的他不能收入库房,这些贺礼总该是他可以支配的了吧?
田姨娘带着管家在前面负责登记,哪个府邸送来了什么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日后人家府中办事,这礼还是要还回去的。
虽然她是第一次处理这种场合,但却应对的井井有条,李侍郎在一旁看的也十分满意。
他还走上前关心的揽住田姨娘:“你还怀有身孕,别太辛苦了,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就好。”
田姨娘温柔浅笑:“我不累,今天是二小姐大婚,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还是我亲自盯着好一些。”
温柔又善解人意,并且还不求回报,从不会主动向李侍郎讨要什么,这让李侍郎对她更加满意了。
李侍郎在旁边陪了一会儿,刚好有位族中长辈过来找他说话,于是李侍郎就去旁边闲聊去了。
田姨娘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情,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好看的事情却不是谁都能做的。
担心她太过辛苦,却又不会为她分忧帮忙,口头上的担心又有什么用?
田姨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府中权利都握在手中,如果她能生下一个男孩,那这李府门楣也有了传承,有大小姐帮忙,李兆明其实己经不重要了。
国公府迎亲的队伍很快就到了府门口,相比于那日下聘时的敷衍,今天这迎亲队伍倒是浩浩荡荡的,只不过这新郎官...瞧着有些不对劲。
秦亦那日又在祠堂晕倒之后,就被送回了屋子休养,他受了伤又发了高烧,折腾了两日烧才退。
他身上的伤倒是不重,都是皮肉伤,问题就是他那张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明显。
今早出门时还特意用粉遮了遮,但那青紫的痕迹太明显,根本就遮不住,迎亲他又不能不来,最后就只能顶着这么一张怪异的脸出了门。
一路上他都面无表情的,生怕牵扯到脸上的那一层粉,万一粉掉了他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