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阿宁抱着玲珑躲进一处潮湿的山洞。,求*书.帮_ /已!发?布.最?欣·璋-结·
尸衣蚕在他心口疯狂啃噬,每一下都像是尖刀剜心,可他只是死死咬着牙,将玲珑搂得更紧。
她的体温烫得吓人,苍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唇瓣干裂渗血,却还在喃喃呓语。
“对不起……阿宁……”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却让阿宁浑身一颤。
“我不该……给你麦芽糖的……”她睫毛颤抖,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如果……如果没遇见我……你就不用……”
阿宁的心脏狠狠揪紧,他低头吻去她的泪,声音沙哑:“傻瓜……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甜的糖。”
玲珑的眉头紧蹙,似乎在梦魇中挣扎。
“桃刑……好疼……”她突然瑟缩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抓住阿宁的衣襟。,k-a·n¢s`h¨u`l¢a!o\.*c¨o\m~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低语:“不怕……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了……”
玲珑的呼吸渐渐平稳,可下一秒,她又开始剧烈咳嗽,鲜血从唇角溢出。
“阿宁……”她气若游丝,“我……好冷……”
阿宁慌忙脱下外衣裹住并且紧紧地抱着她,可她的体温仍在急速流失。
尸衣蚕感应到宿主的恐慌,在他体内疯狂游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可他仍死死抱着玲珑,不肯松手。
“别睡……”他害怕的声音发抖,“玲珑……你看看我……”
玲珑艰难地睁开眼,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却仍努力聚焦在阿宁脸上。~5¨2,s′h?u.c*h,e^n¨g`.+c`o′m¨
“你……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她抬起颤抖的手,想碰他的嘴角,却在中途无力垂下。
阿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那你……多看看……”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以后……天天笑给你看……”
玲珑的指尖轻轻摩擦他的轮廓,声音越来越轻:“阿宁……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
阿宁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滚烫灼人。
“我答应你……”他哽咽着,“但你也要答应我……别丢下我……”
玲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眼神温柔得像那年夏夜的月光。
迷糊间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指,轻轻吻了那道陈年伤疤。
那是玲珑闭关那一年,他为她刻桃符割破的。
——
阿宁害怕圣族的人追上来,不得已天还没亮就背着她出发。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玲珑突然清醒过来。
玲珑的手指突然抚上阿宁的睫毛,触感轻得像蝴蝶振翅。
“下辈子……”她气息微弱,却带着笑意,“我做寻常人家的姑娘……在春日里……等你来折一支桃花。”
阿宁的脊背瞬间僵住了。
他侧过头,用染血的唇碰了碰她冰凉的手指:“我要这辈子。”
玲珑的指尖一顿。
“我要你活着。”阿宁收紧托着她的手臂,指节发白,“我要你每天醒来都能摘到新开的桃花……”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要你……长命百岁。”
玲珑的眼泪突然涌出来,滚烫地渗进他肩胛的伤口。
“你好贪心……”她笑着哭出声喃喃,“可如果真的能那样……那该多好啊……”
暗河尽头透出微光,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山外世界。
——
圣地外的第一夜,是在一座破庙里度过的。
玲珑的高烧始终不退,阿宁割开未愈的手腕凑到她唇边,她却别开脸喃喃:“脏……我会弄脏你……”
血滴在她苍白的唇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阿宁……”她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却固执地摇头,“不值得……”
庙外暴雨如注,雷光闪过时,阿宁看见她脖颈灰败的桃纹又蔓延了几分,像树根般爬上脸颊。
“你当年给的糖太甜。”他抵着她的额头,让鲜血染红两人的唇齿:“往后的苦,总该分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