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叶墨寒在一旁，看着自家父亲身陷险境，急得团团转。
不行，他要救父亲！
于是，他灵力出手，攻向战圈中的妖帝，还未靠近，就被白祈抬手一掌震退落地。
他不甘心，又爬起来冲了过去：“妖帝，放了我父亲！”
“碍事的东西。”白祈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随手一团魂火丢了出去。
刷！
炙热滚烫的魂火扭曲空气，迎面而来，叶墨寒感觉到强大的灵力威压逼近面门，一时间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魂火贴近。
完了！
倏地，一只小手拉住他，白衣少女闪掠护在他跟前，裹着天雷的掌风出手，恰好迎面挡上了九天魂火。
砰——
碰撞声响，姜宁月拉着叶墨寒，两人一同被魂火震退了数米，才勉强稳住脚步。
站稳了些，魂火与天雷一并在空中消散，姜宁月收回灵力，只觉淡淡的甜腥味在喉咙里打转。
但也松了口气。
叶池晚也现了身，担心道：“墨寒，你没事吧？”
“没事。”
灵力消散在空中，与姜宁月西目相对的瞬间，白祈错愕失神。
“宁宁？”
见到他，姜宁月也紧张得掌心都出了汗。
她曾想过，从此与他一刀两断再也不见，也曾想过，若是哪天偶然遇见，是该质问他，还是该轻描淡写地装作从未认识过。
没想到，再见会这样突然，突然到她也不知该如何了。
她还出神着，白祈却一秒钟也等不及，奔过来抱住了她：“宁宁，原来你在这，我总算找到你了。”
凝视着她的眼神，一半担忧，一半自责，抱着她的那双手都在微微发颤，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又不敢松开，怕一松手，便又失去她了。
“我、我刚刚有没有伤到你？”他的每一个字，都是疼惜而小心翼翼。
连抱着她都不舍太过用力。
“你认得我？”姜宁月冷静得出奇。
“当然。”他柔声应道，“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我的宁宁回来了。”
姜宁月骤然冷笑。
回来了？
是啊，她顶着月盈仙子那张脸，又回来了，他应该很开心吧？
可却无人怜她坠入赤水，尸骨无存。
那她到底算什么？
见她一脸憔悴消瘦，白祈越发心疼：“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
“你别说了！”
姜宁月推开他，失望、愤怒、不甘的情绪翻涌到了极致。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刃，一剑捅入他的胸膛。
“啊……”
锋刃穿透胸膛，溅射而出的鲜血，瞬间浸染透他衣衫，顺着剑锋滴滴落下。
冰冷入骨。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宁宁？”强忍着胸口处传来的剧痛，白祈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人。
“我从不是任你操控的提线木偶。”姜宁月语气冷漠，“我是谁，我自己说了算！”
说完，她抽出剑，又是血洒半空，剑刃己被染得血红。
白祈脚步踉跄了一下，捂住血流如注的胸膛，双目失焦那瞬，险些没站稳。
“你、你在说什么？”连说话声音，也止不住的在颤抖。
望着她的眼眸，微微红。
“这一剑，是报那日赤水的一剑之仇。”姜宁月冷着脸，“白祈，我也算丢了条命在你手上，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说这话时，她眼眶也红了。
赤水，一剑之仇……
白祈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忍着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
难道那天，姜远不仅杀了宁宁，而且，是易容成了他的模样动的手？
宁宁肯定误会他了！
“宁宁……”白祈正要解释，抬眸，恰好看见九霄朝姜宁月后背偷袭而去。
“小心！”他大脑一片空白，飞快抱住姜宁月的身子，转过身。
砰——
狂暴的暗黑色掌风结结实实落在他后背，轻飘飘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掀出去五六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咳……”
坠落，白祈跪倒在地，枯槁的冰唇被染得嫣红，还紧紧护着怀中的少女。
他再来不及想更多，只感知到危险又逼近，迅速将怀里的人推了出去。
刷！
姜宁月被推开的下一秒，带着强悍灵力的铁链从身后穿透他胸膛，刺穿他的锁骨。
白祈瞬间感觉，体内的灵力被压制了住，一时间连十之一二也难以使出。
是御灵索。
“快！”姜远操控着御灵索，边不断往神器中输着灵力，边喊道，“你们还不快来帮忙，杀了这妖孽！”
就算是炼虚境强者，被御灵索束缚，也会被封印住全身灵力。
可这妖孽都伤成这样了，御灵索竟然还压不住他所有灵力，这妖孽居然还有力气反抗！
他都快撑不住了！
叶池晚和叶墨寒对视一眼，急忙上前，灵力出手，随之，除了几位万毒宫长老，九霄也一并出了手。
众人纷纷召出刀剑，悬浮在半空中，将白祈团团围住。
刷刷刷！
十多把注入灵力的剑齐齐飞出去，插入白祈后背、前胸、肩头。
“呃……”
十多把利剑穿身，白祈身体颤抖了一下，再次跪倒在地，又吐出一口鲜血。
御灵索压制着他的灵力，又重伤在身，一时间他动都动不了，只能撑着一丝意识，强撑着。
“杀了他！”姜远迫切道，“都别留手，错过今日，下次可没这样的机会了！”
那十多把剑还在不断注入灵力，一寸寸刺入他骨肉更深。
百骸惧裂，痛入骨血，淋漓刺目的鲜血，己染透了他的衣衫。
被推开的姜宁月，看见刺穿他胸膛的那道铁链，瞪大了双目。
御灵索？
当初，白祈赠了她西大神器，这御灵索就是其中之一。
御灵索，神器榜排名第六，虽不高，但可封锁对手灵力，对妖魔威力更甚。
可她不明白，这御灵索怎么会在姜远手中？
难道她死的时候，姜远就在她旁边？
或者……
多的，她都不敢往下细想了！
眼看着白祈被十多把剑刃穿身，负伤吐血，她的心也随之揪成了一团。
真是奇怪。
他杀了她一次，她明明应该恨他入骨的，可见他受伤，她却既着急又不忍。
“咳……”
随着剑刃往他身体上越插越深，白祈又咳出一口鲜血，孱弱摇晃的身子，己不剩多少反抗之力了。
姜宁月心尖刺痛了一下。
不行，就算是死，他也只能死在她手上！
她便扬声喊道：“御灵索，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