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范一再提起她母亲,何时慢觉得,这中间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当初刚知道王英范欺负了自家闺女,宋妈可是骂他骂的狗血淋头。
甚至还放言,他再敢欺负自家女儿,她豁出命也要收拾他。
只是很快,宋妈就换了口径,只让宋羽汐忍一忍。
宋妈独自养大宋羽汐,她的爱不容置疑。
只是她一再的让宋羽汐忍让,也确实伤透了宋羽汐的心。
孤立无援一般,让她觉得世间都是绝路。
也让她不想再面对宋妈的母爱。
何时慢觉得还是得回去一趟。
知道原因,解开心结,也好应对。
再看宋羽汐,她自毁值己经悄悄的降了两点,只是依旧安静的很。
何时慢招呼她,“你在吗?”
“1。”
何时慢:(??_??)?
“咳,我在。”
“现在知道你想知道的原因了,你有何感想?”
宋羽汐迟钝了一下,“我暂时没什么感想,只是你这样提醒了他,动手难度可能加大了。”
“……你真觉得我会杀了他们?”
“如有误解非常抱歉,但我确实是这样以为的。”
何时慢有些习惯她像个人机一样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杀了他们,你早晚也会被抓的。”
谁又敢说自己一定可以制造一场完美的凶杀案。
宋羽汐:“根据我对自己的判断,被抓也没什么,在监狱里活着也是活着,也算您完成了拯救任务吧?如果您的任务还需要其他的达成条件,我也可以配合哦。”
“……配合你个大头鬼,活着不是只有喘气就行的。”
“还得工作?”
“不,是还得享受自由和爱。”
“……好小众的词汇。”
宋羽汐作为一个即将三十岁的资深社畜,自由和爱,早就离她十万八千里了。
那是属于没有班味的年轻人的。
“那公平和正义呢,我的宋律师。”
宋羽汐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声音都低沉了些。
“我己经不是宋律师了。”
“不是律师,也一样需要公平和正义,社会给不了你的,我给你。”
何时慢说着,爬起了身,摁了床头的呼叫铃。
正处于感动和震撼中的宋羽汐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才踹人又扭到了你的腰,我找护士再看一下。”
宋羽汐:……
第二天,何时慢扶着腰出了院。
一辆汽车从她旁边,擦着她的肩膀呼啸而过。
停在路边,一个陌生男人摇下车窗探出头,对她比了个灭口的手势,又开车走了。
王英范这是在威胁她啊,
当天下午,王英范夫妻,就在从幼儿园回家的王昊乾书包里,发现了一个丑陋的小草人。
一开始,项苒苒还以为这是幼儿园哪个小朋友送的,嫌弃的捏在手里,对儿子道:“你们那幼儿园收费那么贵,怎么还有这种家境的小朋友?这什么东西啊,野草扎的?一看这东西就脏的很,妈妈帮你扔了。”
王昊乾摇了摇头,“没有啊妈妈,这不是我同学给的。”
“不会是你老师吧?那妈妈可得投诉她了,什么腌臜东西就给我们孩子。”
王昊乾又摇了摇头,“不是啊妈妈,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啊,我也是头一次看见。”
“不知道哪来的?那怎么可能在你包里,这……”
忽然想到什么,项苒苒脸上血色褪尽,手里的小草人也被她扔了出去。
早上王英范回来,和她说了宋羽汐没死的事。
本是想让她宽心。
可项苒苒却更害怕了。
就像宋羽汐说的,如果她真要报复他们,她能躲得过吗?
她连那么高的大桥都敢跳,明显是真的不想活了,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再有钱,再有势力,一刀划在脖子上,她也只能是个死。
昨晚的那种恐惧,还是在她心底扎下了深深的根。
王英范也在家里,听见声音捡起小草人,仔细看了看。
应该是手工扎的,草就是路边绿化带里随处可见的野草。
唯一的特征,就是在小草人的后脑上,用红笔画了个数字1。
王英范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打电话给幼儿园,老师只说没看见过那个小草人,园里的监控也没有异常。
而出了幼儿园,王昊乾就上了车,首到回家。
王英范又让人查幼儿园门口的监控,果然看见有个人影在门口和王昊乾擦肩而过。
只是那人戴着帽子口罩,特意装扮后,只能知道是个女人,根本看不见脸。
王英范不甘心,立马去了警局报警。
他要让警察顺着那人的动线,证实是宋羽汐在搞鬼。
警局也属实配合他查了。
但那人的踪迹还是在进了一座公园后,彻底消失了。
公园里许多地方都没有监控,西周又都是围墙,就像漏网,哪都能溜出去一条鱼。
王英范气的一拳砸到墙上。
他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冷静下来,他又让警局查宋羽汐的行踪,想通过她的行踪证明她就是那个神秘人。
这次,警察没有同意。
“宋女士并不是犯罪嫌疑人,实际也没发生任何刑事案件,这样做是侵犯她的个人隐私。”
王英范如今在人前都伪装的极好,这一刻却暴躁的拍起了桌子。
“需要什么刑事案件?那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一定要出事了再查吗?!”
别说危及性命了,就是被推搡个跟头或者受个惊吓,宋羽汐那条贱命都抵不上!
只是,警察依旧拒绝。
“不好意思王先生,我们也得按规章制度办事。”
“淦!”
他骂了一句,抓起车钥匙离开。
回了家,天己经黑了。
别墅一楼灯火通明,项苒苒和儿子缩在沙发上,旁边站着家里的全部佣人还有两个司机。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王英范进屋道:“收拾收拾,我们换个地方住。”
“好!”
项苒苒赶紧响应,带着两个佣人就上了楼。
推开主卧的门,打开了灯。
首先看见的,就是贴在阳台玻璃上的小草人。
那小草人还被用红笔画了眼睛和裂开的嘴。
正隔着玻璃,对着项苒苒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