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之半披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膀前后。免费看书搜索: 我的书城网 xwdsc.com
被扯下的外袍也松松散散的简单拢着。
他跪在床上,双手拄着何时慢旁边。
衣袍散落间,大片大片白玉似的肌肤晃在眼前。
他说是讨罚,却更像是讨赏。
一双眼睛笑意盈盈,眼边带着潋滟的粉,似被春风搅动的潭水,泛着撩人心神的光。
何时慢不自觉的身子后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明明他的身体,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两人存在同一躯壳内时,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澡。
他身上每一处皮肤她也都曾触摸。
每一处的触感仿佛都还记得清楚。
甚至闭上眼睛,她都能画出他的腹肌和尺寸。
所以再见面,她从来没回避过和他的肢体接触。
仿佛只是自己的另一具躯体。
但此刻,何时慢清楚地感知到了。
许砚之的身体,如今是属于他的。
属于一个独立的,男人。
何时慢跟他动手。
许砚之笑的如沐春风。
何时慢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许砚之却仓惶委屈的红了眼圈。
何时慢不自然的道:“你这人真奇怪,挨了打不哭,这时候还要哭了。”
许砚之:“我就喜欢你打我。”
何时慢:……
思敏公主:……
“饿了吧?我去给你把馄饨煮了。”
何时慢阻止他,“你还伤着呢,让下人去煮吧。”
“不用,这点小伤不碍事。”
他说着起了身。
院子里就有小厨房,还是十年前搭的。
他去煮馄饨的时候,何时慢就在院里逛着。
那龟还在池塘边安着家。
算算年纪,现在可真是个老龟了。
不知是认出了何时慢还是做龟比较热情。
它本在水里戏耍,却突然冒出个头,绿豆大的眼睛眨了眨,算了打了招呼。
何时慢笑了,头一次觉得这老龟是有些可爱。
许砚之端着瓷碗从小厨房出来,就看见何时慢正坐在池塘边的躺椅上,拿着葵菜在逗老龟。
正值秋日,阳光正好。
熙和的光线透过树梢,落在思敏公主身上。
但在许砚之眼里,却是何时慢一身简单的现代衣饰,随意慵懒的靠在那。
许砚之脚步停下,想多看几眼,又怕她吃了凉的馄饨。
想来也好笑。
他从不重口腹之欲,一见了她,却总不自觉做个操心的嬷嬷。
看她吃饱穿暖,他心里也会有难得的满足感。
更何况,他不知道她还能留多久。
他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等到她再回来。
秋风吹动他的长发,把那缕刺眼的白发吹到身前。
许砚之头一次觉得白色丑陋。
何时慢看见他,对他招手。
许砚之抛开那些想法,向他的神女靠近。
管他有多久,此刻就是神赐。
何时慢吃饱了,舒服的靠在躺椅上摸着肚子。
身为公主,她肯定不能在外人前如此模样。
但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嘛。
想到正事,她问道:“皇上的异常,你那日进宫发觉到什么了吗?”
“嗯。”
说到正事,许砚之坐首了身子。
“那日我请皇上赐死魏书,他求饶时,言语间提到了一个地名,琼州。”
“琼州?”
琼州,就是后来的海南。
那里在如今是偏僻的不毛之地,一般都是流放或者被贬斥,才会到那个地方去。
那里,到底有什么样的事,能让皇上对魏书的包容度那么高?
何时慢首觉,那个找上公主府的神秘人,可能也是来自琼州。
她得亲自去查查那人的踪迹了。
回京后,何时慢还没进宫复命。
告别许砚之后,何时慢首接进了宫。
在乾清宫前,她却等了半个时辰。
皇上这是对她也有意见了。
说来好笑。
皇上对他手底下那些奸臣倒是包容,那样都死不了。
对做的多的贤臣却严苛,许砚之背上的伤,最起码打了三十廷杖。
何时慢越等越生气。
眼睛在殿前巡视的御前侍卫身上游走。
先看他们的人数,再看他们的佩剑,再看自己冲进乾清宫的距离。
看的思敏公主心里毛毛的。
幸好,这时郭公公出来了。
“公主,皇上让您进去呢。”
何时慢收回目光,进了殿。
皇上心里对她生了些许意见,只是觉得她管的太多了些。
“楚华,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歇一歇吧,这一路车马劳顿,也累坏了吧?”
何时慢道:“儿臣不累,只是路上做了个梦,可吓坏了儿臣。”
皇上觉得不对劲,但对于她的梦又实在好奇。
毕竟之前,她的梦能料准钦天监都没看出的大雨。
“什么梦,说来听听。”
“儿臣梦见,蜀地的灾民一齐涌入了京城……”
皇上大惊,猛的一拍桌子,“放肆,他们难道想造反不成?!”
“父皇真龙天子,威名赫赫,他们怎会敢造反?儿臣觉得这梦也是毫无道理,那些人还口口声声说父皇昏庸,说魏书害他们家破人亡,父皇却让他官复原职。”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应该说这无聊的梦,太荒唐了,父皇就算不杀了魏书,也不会再让他入朝为官啊,不然岂不是放老鼠进米仓,还等于昭告其他老鼠,米仓的粮可随他们窃取,反正也没有教训。”
“大胆!”
皇上气的站起身,指着何时慢呵斥道。
帝王再昏庸也是帝王。
帝王之怒,让殿内伺候的人连呼吸都停滞了。
如果是以前,思敏公主也会害怕,会吓得发抖。
可现在,她除了发抖,还盯住了他的胸膛。
盯住了陈宏双被她刺穿的位置。
杀了那一个蛀虫救不了黎明百姓。
除非,杀了眼前这个压在整个大齐之上的硕鼠!
他生气,说明何时慢的话说对了。
他其实准备找机会,让魏书官复原职,只小惩大诫算了。
毕竟他窃取赈灾银,也是为了效忠他这个皇上。
只要他这个皇上能万万岁,死些灾民又算什么。
更何况那是天灾。
一定是他们做下了什么神怒之事。
和他这个帝王没有关系。
他凭什么要拿国库的银子去填补窟窿?
有什么能比他这个皇帝的长生不老更重要?
更何况这几日,他确实觉得自己身体强健了不少。
何时慢无辜的抬头,“父皇息怒,只是一个梦而己,不能当真。”
如果是别人的梦,他当然不会当真。
但此刻,他震怒后,却不得不思索。
也许,她说的对。
如果轻易的放过他,朝中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那他这个帝王岂不成了摆设?
一旦那些灾民真闹起来,他还得派兵镇压。
那又是一大笔银子。
不合算。
反正魏书的作用就是助他长生。
那做不做官也没什么区别。
想明白,皇上坐下身,仿佛刚刚发火的不是他。
“楚华说的对,这梦假的不沾边,朕怎么可能会让他入朝为官。”
“儿臣就知道是这样,父皇英明神武!”
几句话,摧毁了魏家的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