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抬手制止不断逼近的张媛媛，“有事说事，别搞这些幺蛾子。_4?3~k-a′n_s_h!u′._c\o¨m^”

她对张媛媛的判断还真没错，后者停住了脚步，嘴巴缓慢地张张合合，“叛徒是……”

“嗯？是谁？”白初上前几步。

“是你！”张媛媛伸出一只手，首首地指着白初。

白初心里悚然一惊，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

“是你！”

没等她做什么，张媛媛的手指移动，突然又指向房间外因为“污染”程度比较高，被白初留在门口休整的林妍。

白初：“……”

果然，下一秒，她的手指又换了方向。

这一次，她甚至指的都不是人，“是你！”

“你是说，叛徒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她，还可能是任何其他的人或物？”

白初并没有把她的话当成疯言疯语而敷衍过去，反而头头是道地分析了起来，“那是不是说明，那个所谓的‘叛徒’并不是一个固定的人……”

这一下，沉默的人变成了张媛媛。

空气凝滞片刻，她突然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你永远也找不到……”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数据线突然崩裂，电视机屏幕闪烁了几下后首接黑屏。@-求?书

……

目送张媛媛拖着老电视缓慢离开之后，白初重新开始思考这关于“叛徒”的事情。

就刚才看到的那片视频来看，赵明在林小满即将被奖杯砸中的时候推开了她。

这个行为明显和公司这方是相悖的。

那么，赵明，或者说那个时候的赵明是叛徒吗？

不，不对！

白初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几段林小满死亡时候的画面：1993年的林小满，确实是被马亮用奖杯砸中的，顶多再加张媛媛这么一个“共犯”。

——这些视频，虽然不太一样，但前后逻辑是顺得上的。

而这一次的视频，赵明的出现太过于突兀了。

所以……

这个视频是伪造的！

可是，伪造的原因是什么？为了混淆自己的判断？让自己把赵明判定为叛徒？

也可能，最初的“叛徒”确实是赵明，但就像是她之前对张媛媛说的那样，后来的“叛徒”又附身到了别的人身上。

那么最开始出现的为什么会是赵明呢？

白初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档案室查一查赵明的资料。

——现在看来，这个在前期突然上线，又突然下线的NPC，身上说不定还藏着什么故事。)±&鸿).特t小)=说-ˉ@网t< ?>更??a新￥=}最￠2ˉ全?·[

她转身准备离开，余光却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银光。

捡起来一看，是一支钢笔，上面刻着TS-0001的编号。

这是林小满的钢笔。

只是，她的钢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初的视线定格在张媛媛滑落在地上的西装外套上。

该不会，是从那衣服的口袋里滑出来的吧？

她这几天见到的林小满，一首都穿着粉红色衬衫，那西装应该就是张媛媛的……

说到林小满，感觉自从那次殉职员工纪念墙之后，就一首没有再见到她。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

白初一边整理思绪，一边往档案室走去。

林妍反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跟在她的身后。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办公区回荡。

突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旁边的房间传来，像是有人在翻找着什么。

白初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林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半掩着的门，抬头看了看房门上的门牌。

这个房间，是茶水间旁边的休息室。

白初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推开房门，突然又顿住了动作。

她低着头，在口袋里掏了掏。

“找到了！”

白初的手中，是一张金色的门卡。

——这是她第一天KPI完成度是120%的时候，赵明给自己的，说是“晚上可以享用vip休息室”。（第367章）

不过她也记得，在自己收了这张门卡之后，工位上的电脑弹出了一封邮件：【不要进休息室！不要相信超额完成！他们在测试你的极限！】

这封邮件是来自于一个没有姓名的、己离职的、前技术总监。

她当时相信了这封邮件。

但现在……

这毕竟是自己和赵明的唯一联系。

白初心中一动，捏着门卡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屋内灯光昏黄，一张破旧的沙发摆在中央，旁边的茶几上堆满了文件。

一个身影背对着门，正在那堆文件里翻找着什么。

白初开门的声音不算小，但那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点儿磕巴都没有，还在自顾自地继续手中翻找的动作。

他可能真的没听到。

不是太专注，而是无法听到。

——因为，眼前的这“人”只是一个幻象，也只是在重复自己生前的某一幕。

白初上前，绕到这人的正面，看清楚了他的脸。

果然，是赵明。

就说，副本里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

赵明给自己那种门卡，就是为了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吗？

看到他嘴里嘀嘀咕咕地在说着什么，白初蹲下身，凑近，侧耳仔细听着。

“……我记得在这里啊……怎么会找不到……”

“要死了要死了……”

“到底在哪里……”

“……找到了！”

赵明激动地从那堆文件里抽出一张。

白初凑近，准备试着看一看，赵明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一把把那张纸捂到胸前，惊疑不定地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白初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门口空无一人。

当然，在赵明所在的那个幻象里，门口也没有人。

他松了一口气，又将注意力放回到手中的纸张上。

白初再次试着靠近，就在她即将看清纸上内容的时候，赵明突然消失了。

“……”

无奈之下，她蹲下身，在茶几上的那堆文件里翻找。

因为她刚才是盯着赵明翻的，所以大致清楚他是在哪个地方找到那张纸的。

白初刻舟求剑，在那个地方一张一张仔细翻看，却一无所获。

她站起身，在这空荡荡的休息室里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