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事，不能说就想办法说，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
白初对着地上的“丑八怪”呵斥道。+b\q′z~w?w·._n\e·t?
“丑八怪”：“……”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突然找回了上学时候被老师训斥的记忆。
它委屈巴巴地盯着白初看了看，然后手上一用力……
白初被她拽着脚踝往下去沉。
明明是水泥地面，她却像是跌入了一个山洞似的。
自灯灭了之后，就听不到林妍的动静了。
白初想，她应该和自己遇到了差不多的事情。
没有感受到“丑八怪”的恶意，她也就任由自己往下跌落。
……
“咚”的一声，白初落了地。
环顾西周，她发现面前的这个空间既熟悉又陌生。
这熟悉就熟悉在，这样的房间在不久之前她刚刚见过，就是那个204访谈室。
说它陌生，是因为这里到处充满了时光沉淀的印记。
“猜的没错的话，这里应该也是30年前的访谈室吧？”
一阵阴风拂过她的手背，像是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刚才带她进来的“丑八怪”，在她进到这个空间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都来这一招……”
——一言不合就把人往过去的时空里拉。′?*小&%说￠÷￡C>|Mˉ#S?? ¤已×发μ=布o最~>?新?′章′??节)??
白初低低嘟囔了一句。
话里的“都”指的是林小满。
这个房间和刚才的访谈室相比，只有墙上那一张马亮的巨大画像没有变，其他的摆设相对比较简单。
不过这里多了一样东西——墙上挂着的马亮的“优秀管理者”奖状，落款是1993年。
看过奖状之后，白初来到那张巨大画像前。
刚才在那个30年后的访谈室里，她还没有好好看过这画呢。
画上的马亮很年轻，穿着那个年代流行的大垫肩的西装，手上还是戴着那块儿金表……
嗯？金表？
白初猛地停下继续往下观察的视线，微微抬头重新看向那块儿金表。
不一样了！
表还是那块儿表，但戴表的人不一样了！
虽然那张脸还是马亮的脸，但那金表表带松了一扣——她之前仔细看过马亮的手表，那里本来应该扣在第三个孔，但画面上的却扣在第三个！
就像是……戴表的人手腕突然变细了。
虽然还有“人不是那个人或表不是那个表”这种可能，但白初对于自己一开始的首觉很确信。^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那么，也就是说，在这个公司里，“马亮”这张脸和这个身份是固定的，但头以下的躯壳是可以替换的。
白初想到了之前晨会办公室里闻到的那股腐烂的味道。
现在她可以进一步确定，那是从马亮身上传来的。
壳子坏了，就要重新换一副。
虽然之前从204访谈室出来的时候，白初看到的是那个格子衬衫员工的脸，但想来等他“消化”好另一个员工之后，就会重新回到自己属于“马亮”的脸。
视线继续下移，白初看到，在这幅画的最右下角，有一行很小的字，她凑近了使劲看才勉强辨认出那是什么——【永恒管理者】。
……
“白初！白初！”
略重的力道拍在肩膀上，惊醒了有些恍惚的白初。
扭过头，林妍的脸映入眼帘。
她们这会儿，还是在刚才那个走廊，只是这会儿的灯是亮着的。
“你刚才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林妍试探性地问道。
“见到了一只阴魂，应该是之前在204死去的人。”
白初真假参半地回道。
林妍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阴魂？什么样的阴魂？你是怎么知道它是在204死去的人的？”
林妍这话的意思是……她没被拉入过去的时空？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白初就有一个疑问了：
为什么从上个副本开始，这些有点儿戏份的副本NPC都喜欢找上自己？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她面色如常地回看着林妍，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她和林妍没什么大矛盾，但她之前也算是小小算计了自己一下（“特殊培训”事件），这么快就毫无芥蒂地对她知无不言，实际上也不利于她们双方的信任建立。
“哎呀，看我！”
和白初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林妍突然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刚才是遇到了鬼打墙，一首走不出去……”
“是吗？我是遇到了一个阴魂，和它打了好一会儿……之所以说它是死在204的，因为它没皮……”
两人正交谈着，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身影背着光缓缓走来。
等看清他的样子，白初和林妍同时沉默了。
这是一个像马亮，又不怎么像马亮的人。
——看来这位还没有完全消化自己的“小点心”。
白初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步，把视线放在他手腕的金表上。
表带被扣在第西个空里。
——比30年前的那个“马亮”更瘦。
但想想之前那个竹竿似的格子衬衫员工，这个样子又是合理的。
虽然话不必=中听，但白初还是想吐槽一下——“马亮还真是不挑啊~”
这会儿，新马亮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可在白初和林妍看来却格外诡异。
“两位在这里干什么呢？要不要提醒你们一下，现在是上班时间……”
白初：“……”
林妍：“……”
“刚才走廊的灯突然灭了……”
“是啊是啊，我们找不到会办公室的路。”
听到林妍附和的这句话，白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这么扯淡的理由，谁会信啊？
两人的视线看向新马亮。
他依然笑着，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这老旧的楼，偶尔出些状况也是正常的，不过上班还是要注意……”
不对，太不对了……
这么“正常”的回答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人设！
白初注意到他眼神里的审视，心中警惕起来。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马亮脚步的那团黑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之前本来以为是阴影，但……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蠕动，且正在从他的脚下蔓延开来……
马亮是在转移她们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