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季他们分开后,周鹤一一路上避开人,很顺利地就来到了正堂堂屋附近。本文搜:肯阅读 kenyuedu.com 免费阅读
他昨天晚上和白初一起行动的时候,在她身上留了个小玩意儿,那东西没什么杀伤力,就是起个追踪器的作用,所以今天才让他很轻易地就找到了白初的所在。
……
此时的正堂堂屋内,白初和几个老家伙己经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了。
让我们把时间的进度条拉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白初被刘家大儿媳领着来到了正堂堂屋。
到了门口,后者在朝屋内几个人躬身示意之后,扔下她就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白初:“……”
隔着门槛儿,白初静静站着,和屋内几张枯树皮一样的老脸对上了视线。
像是突然开启了“谁先移开视线谁是狗”的PK赛道,双方就这么水灵灵地用眼神对峙了起来。
至于PK的结果……
白初选择先收回“谁先移开视线谁是狗”的PK赛主题,然后眼眸微垂,避开屋内众人的视线,抬脚跨过门槛儿进了门内。
——1VN,还是先悠着点儿吧。
……
进了里头,一股腐朽潮湿的气味首冲着白初的天灵盖儿去了。
她缓了一会儿神才开始观察屋内的情况:
堂上,好几个中老年男性围着一张大圆桌坐着。
但结合他们的座位和穿着来看的话,这里面的权威人士,也可以说是主事人,估计就只有主座及其左右两边坐着的这三个老头子。
剩下的,白初在心里把他们统称为“凑数的”,也可以说是三个老头子给自己找来“撑场面”的。
除此之外,在这其中还有两个熟面孔:坐在主位的刘家老爷子,以及众多“凑数的”中的其中一个——村长小老头儿。
这配置,白初不用猜就知道,坐在刘老爷子左右两边的另外两位权威人士应该分别来自于周家和王家。
——毕竟是召南村三大宗族嘛,什么时候都要“捆绑销售”,这不,今天这“召南村三巨头”不就聚齐了?
说实话,在这么个总人数只有一百多点儿的村子里搞什么“三大宗族”是很让人无语且窒息的:
巴掌大点儿的地方,操纵、压迫、强制、强权,无处不在,尤其是对女性的压迫……
“王婆子,时间快到了,你这里得开始准备着了。”
村长像是随身太监似的站在刘家老爷子的身后,他这会儿一开口,打断了白初的思绪。
白初表面上:躬身并连连应声,“哎,好,准备着呢,准备着呢……”
实际心里则是在大喊,准备什么?什么准备?准什么备?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啊喂!!!
白初心跳快了一拍,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以她多年打工人的素养来看,这种事情显然是不能问出口的:“老板”都催你交任务了,你还在“任务是什么”的问题上玛卡巴卡的,这不是纯纯找抽嘛!
没办法,只能先遮掩过去。
没看村长对她的称呼都从“王婆”变成“王婆子”了,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后者听起来真的像是把她放在“主仆关系”中“仆人”的位置上。
——和职场上的老板与打工牛马的关系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来,属于“王婆”的记忆真的还没有拼凑完整!
——“得努努力了,不然耽误事儿”。白初在心里如是说。
见她这么乖顺,村长看了看主座三个人的神色后,抬抬下巴示意她坐下。
白初左右瞅了瞅,这么大个屋子,这么大个桌子,留给她的仅仅只有一个背对着门边的座位。
嗯,上菜位。
嗯,没得挑。
坐下后,白初才能分出几分注意力在桌子上摆的东西上……
这一看,首接让她脸色微变,同时在心里骂了句爹。
只见桌子上摆了七个黑色的大盘子,里面盛着或片成片、或切成段、或砍成块的器官,还有肉体组织。
嗯,血里呼啦,还是生的。
乍一看,还以为这些东西是从人的身上摘下来的。
白初也被“乍一看”给惊了一下,但她毕竟经验丰富(指多年的殡仪馆从业经验),定睛细看后,从肌肉纹理、骨骼、以及大小体积等方面判断出这些并不是来自于人体。
——那应该就是从牲畜身上取来的。
但设宴的人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选择的都是和人体很接近的动物器官和血肉。
白初不觉得设这么个宴的目的是为了纯纯恶心人,那么这个席面的用意何在?
她耷拉在桌下的手悄悄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摩挲着一个铃铛状的小物件儿,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期盼。
如果周鹤一在这里的话,应该能够认得出,那个铃铛状的小物件儿就是他昨天晚上放在白初那里的。
是的,在这一刻,“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发生了翻转——周鹤一用来追踪白初的手段反过来成了后者引来前者的工具。
被开了定位的白初在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该怎么化为己用。
没有开上帝视角的周鹤一根本不知道,他之前从未失手的这一招,在白初这里遇到了他的“克星”!
口袋里,白初摩挲铃铛的手因为手背上传来的痒意而顿了一下。
——这是小纸在和她打招呼。
说起小纸,它可是这次让白初化被动为主动的“大功臣”,因为,这小铃铛就是被它给发现的!
这小玩意儿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儿那么大、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颜色还是个时髦的透明色、最重要的是,它被牢牢地藏在白初的头发窝里!
说实话,就这藏匿手法,如果只靠白初一个人,给她八百辈子她都不可能发现。
可是,谁让她有小纸这个不断开发隐藏技能的好帮手呢!
昨天晚上,白初无知无觉地顶着头上的小铃铛一回到王大柱家就被小纸给扑了。
本来白初还以为小纸是在和她玩闹,没想到它却使劲扒拉自己的头发,怎么制止都不听。
慢慢的,她就发现了不对,顺着小纸在她头上刨的那地儿找了半天才摸到了异物,等捏出来一看……再看……哦,是个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小铃铛。
至于它的作用自己是怎么猜到的呢?
一部分靠白初的推理,另一部分则是靠小纸的比划。
那,小纸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小铃铛的用处的呢?
对此白初也有自己的推测:要么,是小纸之前见过;要么,就是靠它们同属于亡灵深渊产物的“心灵感应”。
小纸:猜的很好,下次……下次还可以继续猜。
此时,由“猎物”转变成“猎人”的白初摩挲着这个小铃铛,心里希望它的主人赶紧来。
一来是让他看看桌子上这些恶心玩意儿;二来是想着万一等会儿这些老头子们变了一下态,强制性地让她吃桌子上的这些玩意儿的话,他能够起一个“中断施法”的作用。
同一座宅子里,承载着白初内心期望的周鹤一倒是真的慢慢靠近了这里。
和外面的喧嚣热闹不同,白初这里虽然身处正堂堂屋,但却一片死寂。
——就像是堂上这些行至暮年,快要嗝屁的老头子一样,一片死寂。
周鹤一找了个能看到屋内情况的夹角,隐去自己的身形,往屋里看去。
他第一眼看的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王婆”。
在看向她的头顶时,周鹤一眯了眯眼,剑眉微挑,脸上意外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就被一抹兴味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