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绵咬下一下小巧克力后低着头慢慢的嚼着,然后舔了舔嘴角上沾染的酒。
汪灿把张海绵咬剩下的半块巧克力往上挤了挤,“还吃吗?”
张海绵点了点头,“还要。”
她低下头,张开嘴,含着巧克力,牙齿隔着塑料轻轻划过汪灿的指腹。
含着巧克力后,张海绵又用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塑料纸上沾染的酒心。
柔软的舌尖蹭着指尖划过,似有似无的接触引起阵阵战栗,像是有电流窜过,带有酥麻的感觉。
汪灿反手捏住了张海绵的下巴,抬起她的脑袋,“你是想吃巧克力还是想喝酒?”
张海绵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舔了一下嘴角,混着酒味的巧克力被咽了下去。
她认真的说道:“酒心巧克力好吃。”
汪灿深吸一口气,然后松开了手,把混着酒和口水的手指在衣摆上用力的擦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口水都沾我手上了。”
张海绵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对不起。”
汪灿的手一顿,其实也不嫌弃口水,他只是想要把手指那种奇怪的感觉给弄掉。
他的手停在那里,张海绵伸着手停在他的手边,“你擦在纱布上吧。”
汪灿看了过来,张海绵对着他点了一下头,示意汪灿把手指上的口水擦在她手上的纱布上。
缠着纱布的手停在眼前,汪灿还未有所动作,头顶的青石板突然移开。
打断了甬道里奇怪的氛围,汪灿抬头看着开启的机关。
从凹陷进去的地方看去一根根金线贯穿其中,手电的光线打在上面折射出金属的光泽。
金线毫无规律的交织着,横七竖八,相互穿插在青砖里。
而那要同时拉动的铁环就在金线后面。
张海绵也好奇的爬过来看,她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金线的排列。
汪灿的耳麦上红光闪烁了一下,他按住耳麦。
耳麦里传来队友的声音,“有机关,我看不懂。”
停顿了一秒,汪岑的声音响起,“让黎簇看看。”
“哎哎,这事你可别找我。”黎簇立马拒绝,他激动的说道:“张家的机关我怎么会解,这东西看着眼熟,我见吴邪解开过,我记得他说这八卦算盘上的算珠都是由固定敲击数的,多敲一下少敲一下都不行,最后这算盘上的算珠得形成一个八卦才能打开。”
“我只负责指路,破解机关这事可不归我管。”
汪岑站在土司像前,看着传输过来的画面,穷奇···凶兽,有意思,他道:“那就让张小姐来试试。”
“张小姐那么聪明,八卦算盘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聪明?黎簇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张海绵会不会打算盘他不知道,但是汪岑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他的脸上来了。
听到汪岑的话汪灿顿了一下,他拿起平板,打开,屏幕上显示出队友传过来的画面。
只见甬道里尽头的石壁上安装着一个八卦算盘,上面还刻有穷奇图案。
他看向张海绵,同时把手里的平板往她的面前挪了挪。
“看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海绵的脸出现在画面里的那一刻,黎簇一下就站首了身体,盯着张海绵露出来的半张脸,想要通过露出的的部位判断张海绵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欺负。
张海绵努力的睁大眼睛,盯着平板,久到眼睛都开始干涩,她眨了一下眼睛。
“我知道!”
汪灿问道:“这是什么?”
“是穷奇!”张海绵说道。
汪灿愣了一下,”对是穷奇,那你知道会打算盘吗?”
汪灿问道:“你阿爸有教过你什么八卦的口诀吗?”
“有。”张海绵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
“像这样。”张海绵转身趴在地上,手指在地上画着,“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张海绵看一眼平板上的八卦图,然后用食指在地上画着八卦图。
覆满灰尘的青石砖地随着张海绵手指的划过,留下了八卦图的痕迹。
她趴在胳膊上,一只手在地上不停的画着。
“上北下南,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西为肩六八为足。”
她随手在地面上拨了几下,“这样拨动就解开了。”
汪灿盯着张海绵手指拨动的顺序,手指移动了几下,记下了她拨动的顺序和方向。
记下后他按住耳麦,说道:“听我指挥,顺一二三西逆五六七八拨动。”
汪岑饶有趣味的看着八卦珠盘被拨动,石头雕刻的算珠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再凶的穷奇也比不上祥瑞的麒麟。
张启山当年修建这里的时候一定想不到机关会是被同为张家人纹有麒麟纹身的张绵绵打开。
还是帮着汪家打开的机关。
看来汪灿和张绵绵相处很好,就连破解张家机关的方式都愿意告诉汪灿。
随着最后一个算珠被拨动,雕刻着穷奇的石壁轰的一声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铁环。
汪灿关闭了手里的平板,然后翻身躺在地上,看向上方的铁环。
他笑了一下,说道:“张绵绵,没想到你连河图洛书都会。”
张海绵喃喃自语道:“是阿爸教的,我阿爸很厉害,他什么都会。”
她半阖着眼眸迷迷糊糊的趴在地上,脑子里断断续续的闪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汪灿没听清张海绵说了什么,等他想问说了什么的时候发现张海绵好像又犯困了。
酒量不好又爱喝酒,还真是嘴馋。
他脱下半手指手套,朝着排列紧密的金线后面的铁环伸出了手。
金线之间仅留有几厘米宽的缝隙。
汪灿屏气凝神想要避开金线去拉动后面的铁环。
随着深入,手指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金线,金线受力,里面的机关被启动,一根根金线开始收缩。
机关转动,横七竖八的金线移动,纤细的金线划过汪灿的手指,几根金线绕着汪灿的手指不停的勒紧,很快就勒出了红痕。
汪灿不顾手指上出来的疼痛,固执的想要去拉动铁环。
越深入,金线就勒的越紧。
就差一点了。
就差一点他就能够到铁环了。
汪灿继续往里面探去,金线勒进了肉里,勒破了皮肤,手指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滑落。
滴在了张海绵的缠着纱布的手上,落在洁白的纱布上,像是雪地里飘落的一朵红梅。
张海绵动了动手指,抬起手,看着纱布上的血。
好多的血···
那天流了好多的血···但是她找不到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