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转学满打满算也就两周,这会儿别说小册子了,连近在眼前的一轮复习要用到以前的课本还没找全。本文搜:红宝石文学 qdhbs.com 免费阅读
有几本她以前不知道随手丢到哪里去了,重新在网上购买的,还没送到。
谢沅慷慨地摆出整整齐齐一排,语数英物化生任她挑。
两人一起去了操场。
一片绿色的操场上都是穿蓝白色校服的人,平时那几个总爱顶风作案穿自己衣服的也老老实实套上了校服。
时间尚早,底下乱成一片,学生们站到自己班级的坑位后都偏头跟认识的人说笑。
附中高三十二个班,算起来一共六百号人,并不像有些学校年级人数基本千人起步,且只有这一个年级开会,操场上看起来并不拥挤。
叶蓁捏着物理小册子跟谢沅一起来到了五班的地方。
暑期补课没有升旗活动,是以这是她转来这儿第一次参与这种需要班集体整队的活动。
叶蓁自觉从一侧走到了五班最后面。
五班的女同学是双人数,但因为班长是女生,要站在班级最前面,所以有一个落单的女同学站在后边和男生并排站,她来了正好凑双数。
谢沅在女生里个子高,站的也靠后,她把班里和落单的女同学站一起男生挤到了一边儿,拉了叶蓁过来。
“行啊你谢沅沅。”李宏宇是谢沅同桌,这些天谢沅转身跟叶蓁说话聊天,他没少插嘴,也算有点小熟了。
他没好气,“有了新同学转头就把我排挤出去了是吧?”
“略。”谢沅转头做了个鬼脸。
随后不由分说地踩了他一脚,“说了多少遍不准叫我叠名,就不长记性是吧?不长记性!”
“嘶……疼。”李宏宇一副欠欠儿的,“沅沅怎么了?多可爱啊。”
“可爱你个大头鬼!”
谢沅小时候是那种圆嘟嘟的可爱型小女孩儿,所以比同龄小姑娘看起来都胖那么一些,街坊邻里都喜欢逗她玩,什么沅沅又圆了啊、咱们沅沅的脸蛋跟小圆苹果似的,长大后爱美了,却依然是肉嘟嘟的娃娃脸,不是她想要的瓜子脸。
这就导致了现在一别人喊她“沅沅”、“圆圆”,谢沅就觉得幻视圆圆,谢圆圆,很圆的一颗球。
“赶紧起开,让位置。”谢沅叉腰说。
叶蓁其实没什么所谓,站哪儿都一样,看着他们斗嘴觉得还挺好玩的。
李宏宇就是嘴皮开玩笑,主动往后挪了一个让开位置。
“叶蓁,你站我这儿。”
叶蓁弯唇,“谢谢。”
“谢啥,你是女生,本来就该站这儿。”李宏宇垂眸看她,耳朵发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旁边没加入她们话题的女生朝叶蓁笑了下,说,“我叫霍晴。”
“你好呀,叶蓁。”叶蓁笑说。
几个女生挨着头说话,叶蓁话不多,安静时有几分拒人的冷淡,听她们讲偶尔搭茬。
谢沅跟霍晴换了一个位置,过来挨着她。
过了会儿,后边突然传来一个憋着坏的男生大声问,“哎,我说宇哥,给叶同学让个地儿耳朵咋还红了呢?”
李宏宇:“闭嘴。”
叶蓁回头看,一帮人都笑了,李宏宇闹了个大红脸。
十几岁的少年人正是喜欢看热闹起哄的年纪,嘎嘎乐。
有老师听见动静过来巡查,一帮人都唰地站正身体收敛了笑声。
叶蓁也低头翻看着手里的小册子作掩饰。
“今天应该可以见到咱们的年一学神发言,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完美到这种程度。”老师一走,谢沅突然撞了她一下,期待地小声说。
“嗯?”叶蓁微微偏过头。
“陈清濯呀,你……”谢沅一顿,想起来叶蓁这才刚转过来没多长时间。
她不清楚叶蓁以前在哪个学校读,是不是本地人,这些叶蓁都没说,平时下课说闲话也没提到过。
谢沅眼睛里闪动着向往的亮色,带着崇拜,狗狗祟祟地挡着脸小声跟她科普,“对哈,我都给忘了,你才转过来不久呢,可能不知道他,他就是咱们的年级第一啊。”
叶蓁不动声色地问,“他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岂止厉害,那是赫赫有名好吧。从高一到现在,从来就没有人超越过他,他是这个。”
叶蓁“昂”了声,及时捧哏。
谢沅的表达欲得到了接洽,顺滑地比了个大拇指,“牛逼plplplus。”
叶蓁在隔了八条街的育英高中,从高一到现在,听这个名字听了两年多,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不知道才怪。
更何况他己经被她给盯上了。
谢沅:“我跟你说,咱们年级还有人编了句话揶揄他,你猜是什么?”
“流水的联考,铁打的榜上第一陈清濯。”这回不等叶蓁配合地提问是什么,谢沅己经自问自答了出来。
她对叶蓁眨了眨眼,“好不好笑?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可逗了。”
“听说育英那个万年老二,哦,就是每次都跟咱们附中打擂台的另一所高中,叫育英,屡打屡输,育英那个联考总也考不过陈清濯的哥们每次考试都破防,还到处造谣我们濯神丑。”
谢沅的情绪也转变的格外丝滑,从崇拜到厌烦。
她忿忿不平,“那个万年老二才丑,人丑还爱叭叭,有病似的,怪不得他永远考不到联考第一。”
叶蓁咳了声,“……嗯。”
听着自己以前的学校和同学被骂,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但她都转学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没有分手了还替前男友维护名声这一说,那不是冤大头是什么。
更别说叶蓁也不待见那男的。
育英的分班跟附中的模式其实也差不多,两个火箭班,只不过还有一个拎出来的国际班。
这班里放的基本都是千金少爷,以后的归宿八九不离十都是出国镀金,不比成绩比氪金,基本跟火箭班的战况是那边打出西个二带俩王这边抛出金条兑成的一车硬币砸回去。
总之就是玩学习的看不起砸钱的,砸钱的看不上搞学习的。
实在打不过了,就打出一张叶蓁牌——
叶蓁在国际班里,但她是股清流,成绩好,偶尔还能争口气拿个第一。
那位第一哥是火箭班全部的指望,老师们的奥特之光希望之光,被捧得拿鼻孔看人。
可想而知有朝一日让叶蓁压了一头是什么反应。
就像个无处不在的幽魂,去卫生间的路上看见叶蓁都得从兜里掏出折成八折的试卷,斜眼跟她示个威。
整个一阴湿男鬼似的。
叶蓁最烦这种自己不行还输不起的人。
为此她那时候哪怕不认识陈清濯,有段时间也挺欣赏附中这位学神的,他虽然不在育英,却阴差阳错的为她出了很多口恶气。
谢沅噼里啪啦地吐槽一波。
最后总结道,“我就说吧,孔子像不渡小心眼儿的人。”